就在他的手快要碰觸到她時,俞寶兒猛地擡起腳狠狠踹在那人的胸口,他冷不防被踹到在地,俞寶兒趁着這個時候撐着身子起身準備衝出去。
就在她快要跑出臥室的時候,她的腰間纏上一直健碩有力的手臂將她猛地拽了回去!
身後的胸膛寬闊而堅硬,她奮力掙扎着,並試圖張口呼喊。
“救——”
命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捂住嘴巴,她依然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人抱離了門口!
臥室門哐啷一聲被踢上,眼前一片漆黑,慌亂之中,她依稀聽到一聲低沉的自言自語:“腰怎麼又細了?”
她如遭雷擊。
這聲音,好熟悉啊……
懷裏的小人兒奇異的不再掙扎,男人嘆了一聲,將她擁得更緊。
“寶兒……我的小寶兒乖寶兒……”
炙熱的呼吸聲噴灑在耳畔,猶如三年前每一次的相擁。
方纔被嚇回去的淚水被再次激發,她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反倒是眼淚流進嘴裏,微微的苦澀。
男人扳着她的肩將她轉過身來。
黑暗中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喬謹川確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她的脣。
四片脣觸到的時候他頭皮都麻了,還是記憶裏的軟糯……
可是他這次嚐到的卻不是仿若偷吃了糖的清甜,而是淡淡的澀,是眼淚的味道。
他的吻從她的脣角一路輾轉到眼睛,他溫柔至極的啄去她的眼淚,可眼淚卻越流越多。
他無奈又心疼的捧着她的臉,“乖寶生氣的話就打我,不要哭了好不好?”
喬謹川的聲音比三年前更加醇厚,捧着她的手指上生了繭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好像更高了?
她無數次的幻想過,再見他的時候她會怎麼做,會像電視劇裏狠狠甩他一巴掌,還是氣呼呼的推開他,毅然決然的告訴他,自己不愛他了。
可當幻想變成現實,俞寶兒覺得自己就像個只會流淚的傻瓜,一句狠話都說不出口,更不要說打他。
喬謹川看着呆呆流淚的小寶貝,心裏絞得生疼,他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在梳妝凳上,溫聲哄着:“我去開電閘,小寶兒哪兒都不要去,就在這裏乖乖等着我。”
她沒有回答。
黑暗中喬謹川站起身,離開臥室前又吮了吮她的脣。
高大頎長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邊,俞寶兒僵硬的擡起手撫摸着脣瓣,上面還有他的餘溫。
他真的回來了。
不是做夢,不是幻覺。
他回來了,還吻了她。
喬謹川來到地下室將電閘拉上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現梳妝凳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縷她頭髮上的淡淡梔子花香。
他猛地騰身衝下樓。
就在他抵達來到樓下的時候,恰好聽到大門口鏤花門發出一聲晦澀的吱呀聲。
小寶貝跑了?
不乖了?
他立刻追出去,就看到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奮力奔跑着。
她的發繩不知什麼時候丟了,一頭及腰長髮在身後甩啊甩,她跑的倉皇,好像身後是可怕的洪水猛獸。
喬謹川望着那一抹纖弱的背影,眼底逐漸幽暗。
俞寶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終於見到了等了三年的男人,午夜夢迴總是出現在她夢裏的男人,她孩子的父親。
可就在剛纔她坐在臥室裏等他的時候卻如坐鍼氈,她不想見他了,她要走,於是她跑了出來。
夜風呼呼的刮在臉上,直直的往她衣領裏灌。
可是她顧不得了,他的腿那麼長,跑的再慢一點就要被追上了……
遠遠的終於看到亮着燈的保安室。
國字臉保安似乎發現了她,走出保安室小跑過來,眼睛謹慎的往她身後看去。
“喬太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啊?”保安一臉不可思議,“老鼠就把你嚇成這樣?”
她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我最怕老鼠了!”
見她沒事保安才放下心來,“我還以爲有小偷呢,原來是老鼠啊,明天我去看看,您的東西拿到了嗎?”
俞寶兒愣了一下,纔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藉口說拿東西。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糯糯的說:“找到了。”
謝絕了保安要爲她叫車的好心,她一個人靜靜順着路邊朝大路走去。
別墅區十分安靜,距離公路還有很長的距離。
一路上腦子亂哄哄的,不知不覺間居然快走到路口了。
她駐足,往身後幽靜的來路看了一眼,空蕩蕩的。
她的心緒複雜起來。
有點失落,有點疑惑,有點傷心,還有一點點茫然。
她撫摸着嘴脣,上面男人留下的溫度已經逐漸消失,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
她不由開始質疑自己,剛纔會不會是太想見他,所以產生了幻覺?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邊響起一道刺耳的剎車聲!
一輛黑色奔馳保姆車停在她面前,門打開的瞬間,她就被一道大力摟進了車裏!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男人的眉目更加英挺幽深,臉部輪廓比三年前更加鮮明,尤其是他身上深沉陰鷙的氣場,讓人靠近了便忍不住臣服。
他成熟了好多……
俞寶兒愣愣的,看到他微微眯起眼睛,“小寶兒爲什麼要逃?不想見我嗎?”
她搖頭。
這個答案令喬謹川緊繃的神經稍稍舒展,他又問,“在生我的氣?”
小寶貝點點頭。
意料之中。
喬謹川眼中閃過自責,聲音緩下來,大手輕輕撫摸着她愈加美麗的小臉,“寶貝對不起,一會兒我會一五一十的解釋給你聽。”
俞寶兒眨巴眨巴眼睛,纖長的睫毛呼之慾飛。
此刻她像個小嬰兒似的被他抱在懷裏,車子極速往前馳騁着,逃是逃不掉了。
在他深邃的目光中,俞寶兒抿了抿脣,清凌凌的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麻煩喬先生放開我,我們這樣抱着不合適。”
他聞言果然皺起了眉頭,“什麼?”
“我有男朋友了。”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