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畫就是一個多小時,俞寶兒放下畫筆起身活動,才猛然響起身邊還坐着一個人。

    只是陸軻已經靠在椅子上睡的人事不知。

    她伸了伸懶腰來到窗邊,冬日的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

    目光無意間掃過樓下停車場時,她突然看到了一輛眼熟的黑色轎車……

    俞寶兒忍住翻涌的情緒,貝齒輕咬着下脣,下一秒幾乎控制不住雙腿往外跑去!

    珍藏館頂樓畫室的門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一間上鎖的屋子,專門用來存放沒有賣出去的學生作品。

    可是現在,原本應該緊閉的門扉卻虛掩着一道細細的縫。

    她愣愣的站在那裏望着那條細縫,不知那後面會不會有一雙眼睛正在望着她。

    她擡腳緩慢的靠近,終於來到那扇門前。

    墨綠色的金屬門在冬日裏越發顯得寒涼,她緩緩伸出手搭在門把手上,深呼吸一口氣。

    然後將門猛地帶上了!

    隨着一聲金屬的啪嗒聲響起,不到瞬息,她手裏的門把手動了,是裏面的人扭動了把手!

    她想躲已經躲不及了,門被倏地打開,一個揹着光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熟悉的冷冽雪松香混合着顏料的油墨香氣撲面而來,她仰頭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臉,然後她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拽進了房間裏!

    “喬……唔!”

    嘴脣被狠狠的吻住,她被一隻大手按住後腦,只能任由他長驅直入!

    她撐着最後的清醒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可她的力氣在他看來和撓癢癢無異,被輕而易舉的抱起來放在房間中央的長桌上。

    男人這才肯放開她,俞寶兒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擡眼和男人陰鷙深沉的目光對上!

    他的手順着她勻稱的小腿將她的長裙掀到腿根,沒有暖氣的房間,冷意隨着他的手爬上她的肌膚。

    男人沉沉的說:“我才離開幾天,小壞蛋就被這麼多人盯上了……”

    畫室裏,睡夢中的陸軻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登時驚醒,他環視四周,空氣中還殘留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淡香,卻已經不見了佳人蹤影。

    他懊惱的撓撓頭,自言自語道:“怎麼睡着了!”

    說罷便起身要去找人。

    就在他踏出畫室的大門時,突然聽到了一聲聲細弱的求饒聲,同時伴有男人的粗喘。

    他整個人僵住了,豎起耳朵,他幾乎瞬間分辨出那聲音是誰!

    陸軻的目光落在走廊盡頭的墨綠色大門,緩緩的擡腳走上前,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女人求饒不成,帶着哭腔控訴道:“喬謹川,你、你瘋了!”

    男人的笑聲低沉中摻雜着瘋狂,“乖寶說的對,你就是治的藥。”

    站在門外,陸軻彷彿被一桶冰水兜頭而下,徹骨的冰涼侵襲着他的全身,然後冰水逐漸凝固成冰,將他徹底凍透了。

    女人的聲音嬌媚而柔弱,那一絲絲柔弱的哭腔更是令人萌生出強大的征服感,陸軻心裏告訴他立刻馬上離開,可他的腳卻彷彿在地上生了根。

    太陽西斜,放在照在腳上的一道光束移了位置,屋子裏才終於安靜下來。

    他僵硬的拳頭無力的鬆開,泛白的關節再次染上血色,他聽着裏面男人低柔的哄慰聲,終於挪動腳步緩緩離開。

    房間裏,喬謹川懷裏抱着哽咽的小妻子,微微側首,黝黑銳利的鷹眸瞥了眼緊閉的門。

    俞寶兒吸了吸鼻子,看着他胸膛沾上的紅色顏料,甕聲甕氣的說:“你不是說一個月後纔回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

    小妻子的話令喬謹川剛剛熄滅的嫉妒再次涌上來,他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黑眸中的酸意轉變爲淡淡的怒意,“我再不回來,我家嬌嬌軟軟的小寶貝就要被人搶走了。”

    “什麼呀……”俞寶兒不解,眨巴着被淚水浸溼打綹的睫毛一臉迷茫。

    喬謹川俯身狠狠的吮了她的脣一下,盯着她低沉的說:“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她突然明白過來,張了張粉嫩的小嘴,最終懶得解釋,低下頭看向一邊囁嚅道:“既然早回來了幹嘛不去找我,自己生悶氣亂喫醋怪我嘍?”

    喬謹川勾脣,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生氣了?”

    俞寶兒扁着小嘴垂着一雙美目不理他。

    他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將她拽下來的衣領恢復原狀,把人摟進懷裏。

    “盯着你的男人太多,看來以後一步也不能離開你。”

    俞寶兒氣不打一處來,仰着小腦袋板着小臉據理力爭。

    “我們只是正常接觸,好久不見的學長請我喫飯拒絕很沒禮貌的。”

    小人兒總來都是嬌嬌糯糯的,鮮少有這般橫眉怒目的小模樣,喬謹川軟了表情,“我自導,小乖寶心裏只有我。”

    “那你還生氣,剛纔還、還那樣對我!”

    好氣!

    喬謹川瞧着她嬌俏的模樣像極了炸毛的小兔子,忍不住揚脣,俞寶兒一看更生氣了,“你還笑!”

    “不笑了不笑了,我的錯。”

    他啄了下她紅彤彤的小嘴,“乖寶想我了嗎?”

    “不想!一點都不想!”她嬌哼一聲,小手推推他的胸膛推不開,只好乖乖的被他擁着。

    喬謹川俯身在她耳邊低柔的說:“剛纔寶貝身體的反應可不像……”

    俞寶兒頓時秀鬧成怒,“喬謹川!”

    “好好好,乖乖不生氣。”

    他連哄帶親的,終於把炸毛的小兔安撫好了。

    細心的將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收拾自己的時候,看到胸口和衣服上沾染的紅色顏料手頓了頓。

    俞寶兒察覺到他的反應,想起他的潔癖便說:“是不是很難受?你車裏有備用的衣服嗎?”

    意外的是喬謹川黑沉沉的眸子裏卻漾起一抹笑,“我家寶貝給的,不難受。”

    俞寶兒心裏稍稍滿意,想擡手給他係扣子,看到自己手上的紅色顏料只能作罷,她說:“事情處理完了嗎?這次回來待多久呀?”

    他修長的手指優雅的繫好襯衣釦子,彷彿剛纔在她身上如野獸一般的人不是他。

    “處理的差不多了,短時間內不會走。”

    俞寶兒忍着上揚的嘴角點點頭,“哦。”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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