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喬謹川在牀上躺着,問他:“家裏的藥箱放在什麼位置?”
他搖搖頭,“這些東西是陳義靖收的,他不在,我也不知道。”
俞寶兒無奈,“那你先躺着,我去找找。”
“寶兒,”他喚住她,“你還是回去吧,你大哥會擔心。”
俞寶兒擺擺手,頭也不回的下樓,便走邊說:“放心啦,大哥那邊我說過了。”
好不容易找到小藥箱,測試過體溫後驚愕的發現他的體溫居然高達39.5度!
她握着他的手急道:“老公我們去醫院吧?”
喬謹川睜開眼,嘴角扯開一抹疲憊的微笑,“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
他的皮膚很白,此刻不禁臉燒的紅紅的,就連眼眶都是紅的,掌心也是燙的,不能耽誤了,他腦子裏還有個不確定的東西,現在他的身體任何情況都不能忽略。
他閉上眼睛,聲音沉沉的,“我真的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有氣無力的說:“寶貝陪我睡好不好?”
俞寶兒又急又無奈,嘟囔着:“怎麼生病了就像個小孩子?果果和奶糕不舒服都會乖乖去醫院的。”
她腦中靈光一閃,“只要你去醫院,我會考慮晚上留下來陪你。”
果然他睜開了眼睛,“真的?”
“真的!”
見他同意去醫院,俞寶兒忙扶着他下樓。
去醫院的路上她讓喬謹川靠在她的肩上休息,喬謹川閉着眼睛聞着她身上透出來的淡淡香氣,低啞着嗓音說:“寶貝不生氣了好不好?”
俞寶兒見他記得這一茬心裏微微泛着疼,軟聲道:“你不說我都忘了。”
他薄脣微揚,“我家寶貝真好。”
她無奈的說:“以後不許再騙我了,害我擔心。”
“嗯,好。”
來到醫院裏掛了急診,護士認出了她,沒一會兒喬謹川便被安排到VIP病房打點滴。
打針的護士正準備扎針,喬謹川突然睜開眼睛,淡淡的說:“換個男的來。”
護士愣了一下,俞寶兒忙解釋道:“不好意思,麻煩您找一個男護士可以嗎?我、我不喜歡別的女人碰我的丈夫。”
不禁護士一臉驚愕,喬謹川也很意外。
俞寶兒硬着頭皮說,“麻煩您了。”
護士皺着眉走了,他淡淡的說:“剛纔爲什麼那樣說?不怕被人揹後議論霍家的小公主是個妒婦?”
她渾不在意的笑道:“我寧願別人議論我是妒婦,也不想你被人猜測。”
不能接受出她之外的女人碰他這件事,背後的原因一直不得而知,但她知道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苦。
喬謹川深深看了她一會兒,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很快男護士趕來給他紮了針,看着點滴一點一點輸入他的血管裏,俞寶兒坐在牀邊輕撫着他的臉。
“睡吧,醒來就沒事了,晚一點我們一起回家。”
喬謹川眼皮很重,他緊緊的攥着她的手呢喃着,“寶貝,對不起。”
她傾身親了他的額頭一下,“好啦,都過去了,不許再提。”
他很快睡過去,睡夢中依然牢牢的牽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俞寶兒哪裏都去不了,撐着下巴看了他一會兒,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清醒,第一反應是去看掛在高處的輸液袋,快輸完了。
喬謹川還在睡,額頭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薄汗。
睡夢中他的手依然攥的很緊,她小心的撬動他的手指,終於把手抽了出來,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去叫護士。
護士趕來換了新的,俞寶兒用紙巾輕輕沾去他額頭上的汗珠,用手背試了一下,鬆了一口氣。
她坐了一會兒,見他短時間內醒不了,起身走出病房,叮囑守在門外的楊重:“楊大哥麻煩你幫我看着點,我去藥房拿藥。”
楊重不贊同,“您在這裏照顧喬先生,我去拿藥。”
“不用啦,”俞寶兒莞爾一笑,“藥房就在二樓,我坐電梯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不等楊重回答便拿着就診卡走向電梯。
楊重蹙眉,想跟上去又遲疑的看了眼病房,選擇了聽從小主人的話。
VIP病房在頂樓,電梯裏一個人都沒有,下一層進來幾名病人和家屬,再下一層一下子涌入進來許多人,她被擠到了電梯裏面。
將口罩戴好,握緊了手裏的就診卡,認真的看着電梯樓層顯示。
終於到達二樓,她按照指示找到病房,出事就診卡,拿到了幾盒醫生開的藥,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被身邊疾馳而過的人撞了下肩膀。
手裏的藥啪嗒掉在地上,對方急忙剎住腳,回來幫她撿東西,嘴裏急匆匆的唸叨着:“對不起對不起,我急着趕最後一班公交車。”
對方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撿起藥又鞠了一躬便轉頭跑了。
俞寶兒沒當回事,正想離開的時候發現地上遺留了一個戴着紅色外殼的手機。
想必是剛纔那個女孩掉的,她想都不想的拿着手機追上去。
電梯下來的太慢,手扶梯離得太遠,安全通道反而最快。
她推開安全通道的門,樓道里亮着一盞昏暗的燈,有點滲人,但她顧不得了,那女孩丟了手機一定很着急,她現在出去說不定還能追到她。
就在俞寶兒準備下樓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上一陣窸窣聲,她下意識的擡頭,和一雙往下看的眼睛正巧對上。
奇怪的是,對方看到她瞬間先是一愣,接着快步下樓!
電光火石之間,俞寶兒的直覺告訴她對方是朝她來的!她來不及思索擡腳下樓,身後人緊追不捨,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樓的消防門就在眼前!突然門被打開了!
光照進來的剎那,俞寶兒撞在了來人身上,一起撲倒在消防門外!
她猛地翻過身坐在地上緊緊的盯着那道門,她看到那個人了!
他站在幽暗的門裏跟她對視,死死的盯着她,在門關上的瞬間,她看到那人手裏泛着寒光的針管……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