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如可怕魔咒一般的四個字,俞寶兒的耳邊一陣錚鳴。
她身子晃了晃,又圓又大的杏核眼怔怔的盯着坐在地上哀嚎的醫生,嘴裏呢喃着:“怎麼會是,羊水栓塞?”
爲什麼這種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發生在她的姐姐身上?
這一秒,她眼前迅速浮現出這二十多年來姐姐的種種,她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趴在地上的醫生一咕嚕爬起來,驚恐的望着如殺神一般的秦安夏,顫抖着說:“是墨二少不讓我們救得,說只要孩子,不要大人。”
俞寶兒猛然驚醒,她陽光裏瞥到保鏢手裏拿着的槍,她如同魔怔了一般上前奪過來,提着大步來到那醫生面前。
她猩紅着眼眶,咬牙切齒的說:“救人,否則我要你全家陪葬!”
醫生哪裏見過這陣勢,他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本能的舉高,驚恐的說:“我可以救,但是羊水栓塞致、致死率百分之九十,又耽誤了時間,產婦不一定能救過來!”
“我不管!快去啊!去啊!”
俞寶兒從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如此尖細,她恍如做夢一般,端着槍對準了醫生,此時此刻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姐姐不能死,不可以死!
她馬上就要迎來自己的第一個寶寶,是個叫墨凝的小姑娘,她們的人生剛剛開始,決不能斷送在這裏!
來到手術室她看到滿地的狼藉,裏面一羣穿着手術服的醫生護士驚懼的擠在牆角瑟瑟發抖,而此刻手術檯上,正躺着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
只一眼她便認了出來,那是她的姐姐,俞歡兒。
此刻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仿若睡着了一般。
生命檢測儀的聲音迴盪在手術室裏,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
俞寶兒舉起槍對準了那羣人,“愣着幹什麼,救人啊!”
醫生裏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來不及了,快!”
所有人如夢初醒開始緊急手術!
俞寶兒僵直的站在手術室外,看着護士們小跑着捧着血袋送進手術室,一袋一袋,不知送進去多少血。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流逝,渾身冰涼。
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身後擁住她。
是二哥嗎?
身後的人將她手裏的槍拿走,她反應極慢的轉過頭,入目正是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
他深邃的眼睛裏溢滿了黑沉沉的心疼,輕輕的說:“別怕。”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點點頭,啞着嗓子櫻脣微張:“我,不怕。”
我只是不想姐姐死。
“怎麼回事?”
護士急迫道:“胎兒在母體時間太久,沒有呼吸,要送去新生兒科!”
俞寶兒眼前一黑差點跪在地上,喬謹川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溫柔的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撫。
“相信醫生,會沒事。”
伏在他的懷裏,俞寶兒第一次感覺到時間是這樣漫長。
一邊是剛出生生死未卜的小侄女,一邊是正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姐姐,她深呼吸一口氣,咬緊牙關。
她看到自己手腕上戴的手串,那是過年陳爺爺剛送她。
護士再一次往裏送血的時候她將那手串拿給她,求她給姐姐戴上。
那是得道高僧的東西,一定能幫姐姐的,一定能的!
她拽着喬謹川的衣襟仰着頭,無比認真的求證道:“陳爺爺說我是小福星,那我站在這裏姐姐就會沒事的對不對?你說對不對?”
喬謹川上次見自家小寶貝這樣,還是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