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啪嗒關上,霍家兄弟倆對視一眼。
霍雍寧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粗漢衣服,“人家眼巴巴的從京市一路跟到家裏,又難得媽媽同意他進家門,你爲難人家做什麼?”
這話霍愉琛沒放在心上,在他眼裏,喬謹川這個偷走了自己無敵可愛溫柔乖巧漂亮小妹芳心的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怎麼收拾都不爲過。
可接下來大哥的一句話卻令他不得不緊張起來。
霍雍寧繫好釦子準備離開,丟下一句:“小心小寶兒煩你。”
“???”
霍愉琛蹭的一下站起來,剛纔被喬謹川踹了一腳的腿彎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一時間沒站住狼狽的單膝跪地。
聽到動靜霍雍寧回頭看了眼親弟弟,“自家人不用送,也太客氣了點。”
“老子不是要跪你!”
迴應他的只有關門的聲音……
健身房裏突然安靜下來,霍愉琛撇了撇嘴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不是上廁所,是洗澡。
霍愉琛皺眉嘟囔了一句:“打個拳就要洗澡,毛病真多,不知道我家小寶兒怎麼受得了你。”
他正想上樓換身衣服,浴室門忽然打開一道縫。
喬謹川低沉的聲音從縫裏傳出來,“麻煩拿一條新毛巾,最好買來洗過消過毒的,謝謝。”
霍愉琛愣了愣,匪夷所思的笑了,“我說,喬大少你當這是你家?裏面有洗乾淨的毛巾,自己拿着用。”
“好的,那我給小寶兒打電話。”
“等等!”
他氣不打一出來,上前想把門踹開,誰知裏面的人好似提前預到他的動作,提前把門關上了!
家裏裝修用的都是好東西,他一腳上去強化過的玻璃猶如鐵板,他擡起的又是那條被踹的腿,他當即臉色一白,捂着腳齜牙咧嘴的蹦起來。
這是門打開了,喬謹川露出半張臉來,黑眸清冷而淡漠,“不好意思,我有很嚴重的潔癖。”
門打開的瞬間霍愉琛便反應極快的將腿放下來,裝出一副老子沒事兒的模樣。
聞言,他下意識的想說,你潔癖跟我有什麼關係?
耳邊突然響起大哥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撇撇嘴,不耐煩的丟下一句:“等着。”然後一瘸一拐的出門跟傭人要毛巾。
主樓這邊,俞寶兒洗完澡換了一身家居衣服下樓,客廳裏依然只有跑來跑去的小寶貝和一羣傭人,不僅喬謹川沒回來,兩個哥哥也不見了。
她從電梯下來,小寶貝們一擁而上。
“媽媽身上好香香哦。”果果巴巴的伸出手,“媽媽抱。”
俞寶兒沒抱她,而是柔聲問孩子們,“有沒有看到大舅舅二舅舅和爸爸?”
“爸爸?”
小果果迷茫的歪着小腦袋,“爸爸在哪裏呀?沒有看到爸爸呀?”
“原來果果和奶糕……是有爸爸的呀?”
小崢崢似乎很震驚,瞪圓了眼睛。
奶糕則表現的很平靜,他看了眼崢崢語調極其平淡的說:“有爸爸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是也有爸爸。”
“對呀!”果果扭過頭去一派天真無邪:“哪個小朋友都有爸爸和媽媽。”
這話一出,崢崢便怔住了。
俞寶兒心道壞了,她上前握住崢崢的小手,眼神清澈而溫柔,“我們一起去廚房看看今天中午喫什麼好不好?”
小崢崢望着眼前小姑姑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三歲多的孩子已經能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尤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哥哥。
她忽閃着洋娃娃似的大眼睛看看小崢崢,再看看哥哥,好像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人難過了,便靈機一動跑到小男孩面前。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廚房姨姨們做了什麼好喫的,有沒有崢崢哥哥最喜歡的飯飯吶?”
俞寶兒鬆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大哥先回來了,上樓換衣服去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霍愉琛和喬謹川一前一後走進主樓。
這是喬謹川第一次真正來到霍家。
俞寶兒看到他眼前瞬間一亮,快步走上前,“幹嘛去了?怎麼纔過來?”
“乖寶久等了。”喬謹川俊美的臉上掛着無限的寵溺,聲音低柔的彷彿清風拂面。
霍愉琛上下掃他一眼,好像剛纔那個出手狠辣的男人不是他。
“爸爸!”
遠遠的,一個奶聲奶氣的呼喚從廚房傳來!
只見小果果驚喜的朝他們跑過來,喬謹川大步上前穩穩的接住小女孩,將她一下子舉在空中!
果果愣了一秒便哈哈大笑起來,小孩子特有的尖細聲音極有穿透力,將周圍整個空間都染上快樂。
喬謹川將女兒抱進懷裏,小姑娘摟着他的脖子軟軟的說:“爸爸好久好久沒來看果果了,爸爸有沒有想果果呀?”
香香軟軟的小女兒抱在懷裏,喬謹川的眉眼都充斥着笑意,他認真的點點頭,“特別特別想。”
“真的嘛?”
“真的。”
小女孩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果果也想爸爸哦,超級無敵想!”
俞寶兒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奶糕,他並沒有湊上來,只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爸爸和妹妹說話。
小小的臉蛋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這麼個小人兒在想什麼。
她走上過去,奶糕看到她表情瞬間動了起來,糯糯的叫媽媽。
俞寶兒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寶貝不開心嗎?”
奶糕澄澈的眸子直視着她,“媽媽看到爸爸很開心。”
是一句陳述句。
俞寶兒點頭承認,“是的,媽媽很思念爸爸,”說完她抿起一彎溫柔的淺笑,“寶貝如果不開心,可以跟媽媽說說爲什麼嗎?”
誰知小奶娃卻說:“妹妹開心,媽媽開心,奶糕也可以開心,可以崢崢不開心。”
俞寶兒餘光瞥到站在廚房門口悄悄注視着這一切的小男孩,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她欣慰的說:“奶糕能夠體會崢崢的想法,媽媽很開心,這樣吧,下午媽媽陪你們去遊樂場好不好?崢崢玩到他最喜歡的旋轉木馬會不會開心呢?”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