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敏銳的感知到女孩的情緒,微微一笑,“您好,我是陸軻在雙子美術館的同事。”

    她帶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杏核眼,爲了帶寶寶方便把烏墨般的長髮在腦後編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紮成丸子,斜斜的插了一根髮簪。

    不是那些名貴的翡翠或者寶石簪子,只是一根烏木簪,潔白瑩潤的額頭露在外面,雖然沒有劉海修飾卻掩飾不了那雙極美的杏核眼帶給人的驚豔。

    女孩有些不自在的笑笑,“你好,我是陸軻的女朋友段瑤。”

    俞寶兒由衷的讚美道,“你們好般配,有時間來美術館玩哦,歡迎你。”

    女孩極快的上下打量她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陸軻隨口說:“她在外地上大學,可能沒時間去,”他直視着俞寶兒,“您還沒回答我,正月十五會去嗎?”

    “會呀,正月十五是大日子。”

    “好,那我、我們等您。”陸軻臨時改了口,臉上笑容更甚。

    這時霍雍寧提着一個紙袋走過來,目光在陸軻二人身上掃了一眼,看向俞寶兒。

    “你朋友?”

    俞寶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是呀。”

    身爲霍氏財團未來的繼承人,霍雍寧這張臉在津市可謂人盡皆知,所以下車的時候也同樣戴了口罩。

    但他身上只有上位者纔會有的氣勢依然令人不敢小覷。

    陸軻自然一眼便認出他的身份,恭恭敬敬的喚道:“霍先生。”

    霍雍寧淡漠的嗯了一聲。

    剛好這時旋轉木馬的時間結束,俞寶兒一心進去抱孩子下木馬,朝陸軻擺擺手:“正月十五見。”

    段瑤見陸軻的眼睛依然牢牢的注視着那位“同事”,拽了拽他的袖子用歡快的語調說:“我們去坐雲霄飛車吧?”

    被他喚回神智,陸軻甩開她的胳膊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來到空地處,段瑤再也忍不住跑到他面前質問道:“你幹嘛呀,自從見面你就板着臉,我哪裏招你惹你了?”

    陸軻不耐煩的睨着她,“你沒招我,你哥你爸招我了,我勸你別跟我耗了,我對你根本沒興趣,對包辦婚姻更是厭惡。”

    “你!”段瑤氣的跺腳,“對,咱倆是家裏長輩撮合的沒錯,可是我有哪裏不好嗎?我是我們大學的校花,家裏有錢有勢,哪裏配不上你了?”

    她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你剛纔看那個女人的眼神很不一樣,她說她是雙子美術館的同事,難道去年你不顧一切的往美術館扎就是爲了她?”

    陸軻冷笑,“對,我就是爲了她,你有她一半漂亮一半溫柔也能換我多看你一眼,但是你看看你,仗着有個在霍氏財團當高管的哥哥就自覺高人一等,呵……”

    他無視段瑤慘白的臉色,毫不客氣的奚落道:“別忘了,再高的職位也是給人家霍家打工,裝什麼上流社會?”

    說完丟下段瑤大步離開。

    段瑤怔在原地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回頭看到越來越遠的陸軻憤憤的跺腳,小跑着跟了上去。

    俞寶兒這邊帶着三個小孩子坐在遊樂場的長椅上休息,順便喫冰激凌。

    他買了兩小盒冰激凌,崢崢和奶糕喫一盒,俞寶兒和小果果喫一盒。

    分完冰激凌,霍雍寧看着他們兩兩湊在一起興致勃勃的喫冰激凌,他有一種帶了四個孩子出來玩的錯覺。

    玩了一圈,又吃了冰激凌,還看了4D身臨其境動畫,饒是心情不佳的小奶糕也露出笑容,三個小寶寶牽着手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俞寶兒撫摸着肚子,想着肚子裏的寶寶出生的時候,姐姐生的團團和圓圓也三歲了,家裏不知該有多熱鬧。

    不一會兒來到一個擺滿了兒童玩樂設施的場地,孩子們跑到鞦韆上玩,安夏陪着俞寶兒去洗手間。

    進去的時候她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女孩,好像是剛纔和陸軻在一起的段瑤,她不確定就沒打招呼。

    俞寶兒先結束的,就在她打開格子間的門走下臺階的時候,腳下不知踩到什麼突然一滑!

    來不及反應,她身體失衡重重的摔了下去!

    可預料中冰冷的地面和疼痛並沒有發生,她驚魂穩定的摸了摸身子下面,竟然壓着一個軟軟的身體……

    安夏聽到動靜迅速打開格子間,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後脊背發涼!

    她急忙上前扶起俞寶兒,緊張的詢問道:“您有沒有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快把她扶起來。”

    千鈞一髮之際幫她點背的是一個長髮女人,她被俞寶兒和安夏的攙扶下站起來,似乎剛纔壓痛了,這會兒扶着腰疼的五官皺在一起。

    但儘管如此,依然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穿着一件很有格調的短款毛衣大衣上衣,修身牛仔褲包裹着筆直的雙腿,身材看起來很好。

    俞寶兒歉意的說:“謝謝您剛纔救了我,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送您去醫院好嗎?”

    女人似乎緩過來一些,看了她一眼擺擺手,“沒事。”

    她回頭指了指剛纔俞寶兒滑倒的地方,“剛纔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孩偷偷摸摸的往門口擠了什麼東西,還沒來及示警你就出來了,只能當人肉墊。”

    安夏來到那兩層階梯旁蹲下,伸手摸了一下湊在鼻下聞了聞,神情凜然的站起來。

    “是護手霜。”

    女人轉過頭來看向俞寶兒,微微勾脣,“去告訴你大哥,他會處理好。”

    “什麼?”

    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俞寶兒愣了一下,看着眼前氣質獨特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誰?”

    女人淺笑着掐了她粉嫩的臉頰一下,“不愧是霍家的孩子,長得就是漂亮,出去記得戴口罩,小心再被人抱走了。”

    說完丟下俞寶兒和安夏便扶着腰走出洗手間。

    洗手間的斜對面遠處便是孩子們的娛樂區域,女人的目光在那個背對着她的男人身上深情凝望幾秒,毅然擡腳離開。

    正在盪鞦韆的小崢崢好似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纖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他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感覺。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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