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注意到,她右邊胳膊上套着一個黑色袖標,上面寫着一個孝字。
袖標帶在右胳膊代表女性長輩,讓她不由想起之前在霍家地牢見過樑依依的媽媽,難道……
梁依依跟那女櫃員說完話,便捧着箱子走了。
俞寶兒來到那個櫃檯,方纔那名櫃員忙走過來服務,“您好小姐,有什麼可以幫您?需要爲您推薦嗎?”
“嗯,我想問,剛纔那個女孩發生什麼事了?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她是這裏的員工嗎?”
圓臉女櫃員疑惑的看着她,“您認識梁依依?”
俞寶兒沒有否認,“她是我以前的同學。”
“哦,”女櫃員識人無數,即便不認識她身上衣服的牌子,也能看出她氣質不凡,定然非富即貴,便笑了笑:“梁依依還有您這樣身份的同學呀?”
她嘆道:“這姑娘也是可憐,家裏就剩下她跟媽媽相依爲命,誰知道大年初六的好日子,她媽媽就出車禍沒了,這不剛辦完喪事回來辭職呢。”
“她以前爲了照顧媽媽才留在錦城,現在一個人無牽無掛的,肇事方又賠了不少錢,可能是想換個活法吧。”
果然如此。
俞寶兒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微微垂眸。
世事無常,雖然她跟梁依依沒什麼交集也難免唏噓。
“寶兒?”白曉寧推着盛滿女孩衣服的購物車走過來,“你在這兒幹嘛呢?”
俞寶兒搖搖頭,“沒事,隨便轉轉。”
她看向櫃員,“謝謝你。”
不好白麻煩對方,她順手從櫃檯拿了一包防溢乳貼和媽媽用的身體乳,圓臉櫃員一邊殷親的給她結賬一邊說:“要麼說同人不同命呢,您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主兒,臉上帶着福氣呢。”
俞寶兒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口罩,道了一句謝謝。
買完東西,四人便在頂樓的甜品店邊喫東西邊休息。
俞寶兒點的是雙皮奶,她嚐了嚐,味道雖然不如媽媽做的好喫,也還算不錯,便小口的吃了起來。
她無意間往窗外瞥了一眼,好似看到楊重一閃而過的身影。
神出鬼沒的保衛她的安全,也是辛苦。
她跟店員要了一杯裝在玻璃瓶裏的鮮榨果汁來到店外。
站了沒三秒,楊重便朝她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小姐,有什麼吩咐?”
俞寶兒微微一笑,將手裏的鮮榨果汁遞給他。
“吶,陪我逛街辛苦你了,喝點東西潤潤口吧。”
楊重意外的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心那瓶淡黃色的雪梨汁上面,淡淡的說:“工作期間不允許喫喝東西。”
因爲要減少去廁所的次數,儘量無間隙的守在主人身邊。
俞寶兒自然也明白這些,以前安夏陪着她的時候也是這樣,她眉眼彎彎的說:“沒事啦,喫完東西我們就該回家了。”
如此,楊重纔將那瓶果汁接過去,道了句謝謝。
回到甜品店,白曉寧將口中的楊枝甘露嚥下,一臉豔羨的說:“二叔真疼你,把他的貼身保鏢楊重都給你了,他可是曾經的傳奇兵王,現在天天跟在你這個小姐後面,大材小用了。”
俞歡兒笑道:“倒也不能算大材小用,寶兒安全,她親生父親霍先生才能真的放心。”
“嗯,我也在國外的時候也聽說過霍家小公主的名號呢,”歷菲打趣道:“現在已經是華國最富有女性第二位了,跟着凱煬出去社交的時候,人家聽說我認識霍小寶都高看我一眼。”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俞寶兒有些羞赧的求饒:“好了姐姐們,這頓甜品我買單還不行嗎?饒了我吧。”
白曉寧咧嘴一笑,“不能輕易饒了你這個人生贏家,剛好到晚飯時間,咱們幾個有難得湊在一起,今晚好好放鬆一下。”
歷菲一拍即合,“好哇,這兩天我從米國坐飛機倒時差也覺得累,做個spa一定很舒服。”
俞寶兒眨眨眼,爲難道:“不行的,謹川還在家裏等我喫完飯呢。”
這次就連俞歡兒都勸道:“你天天在家照顧三個孩子足不出戶,今天也該好好休息一下,而且喬謹川管你也管的太兇了,夫妻之間哪有這樣的。”
“去吧寶兒,”白曉寧勸道:“你看我們三個都想去,你捨得破壞氣氛嗎?”
俞寶兒看着三人殷切的目光,最終點了頭,“好吧,但是不能回去太晚,小鳴不喫奶粉的,我怕他餓着。”
白曉寧很高興,起身掐了下她的臉蛋,“我們小寶兒真乖。”
雖然答應了,俞寶兒還是要某人報備的,她發了一條信息給他。
[老公在幹嘛?]
【老公】秒回:[在處理工作,小乖寶還有多久到家?]
俞寶兒抿着脣給他回覆:[大家想去泡溫泉,可能會晚一點回去,跟你說一下。]
她這條信息發出去,一向不會超過三秒回覆她的男人過了幾分鐘纔回過來。
[是新開的那家溫泉映月酒店?]
[咦?你怎麼知道?]
他沒回答她。
又過了幾分鐘,他回道:[已經安排好了,到了之後會有人接待你們,寶貝好好享受。]
俞寶兒只覺得心裏一陣熨帖,回了他一個親親的表情包。
[我會盡快回去的,不要想我哦,還有晚飯照顧好果果和奶糕。]
[好。]
見她發着信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俞歡兒歪着頭揶揄她:“妹夫說什麼了?把我們小寶兒哄得這麼高興?”
“啊?”俞寶兒一擡眼,見三人曖昧的目光臉刷的紅了,囁嚅道:“哪有,他說他安排好了,我們直接過去就好。”
歷菲感嘆道:“喬爺就是喬爺,這寵老婆真的有一手,我家程凱煬再過幾百年也學不會。”
四人上了車,開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陸城便抵達溫泉映月。
白色賓利剛在門口停下,一名主管模樣的中年女人上前恭敬道:“太太晚上好,喬先生已經安排好了,請隨我來。”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