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來便道明瞭來意。
原來他是柳茵茵的爺爺,是來接孫子柳浩初的,本想撞撞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來接孩子的霍家人,道明歉意。
沒想到來的竟是霍家四小姐霍小寶和寶喬集團的董事長喬謹川。
老人一臉慚愧:“今天發生的事,我那小孫女回家後便將事情原委告訴我了,原是一場誤會,是我那兒媳婦一着急大題小做,還希望霍小姐和喬先生不要介意。”
和喬謹川對視一眼,俞寶兒疑惑的看向老爺子。
“您指的誤會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歉意的笑道:“那孩子的玉佩是我那老伴在去年年底彌留之際留給孩子的,孩子跟她奶奶親厚,平時寶貝的不得了。”
“今天上學之前,保姆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摘了玉佩忘記給她戴了,茵茵以爲玉佩丟了,又怕告訴媽媽會被罵,就一個人躲在學校花壇大樹後偷偷的哭。”
“正巧令公子和霍小公子撞見,好心安慰了她,結果茵茵一時想歪了,就將這件事推到令公子身上。”
老人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尷尬不已,皺紋都似乎多了幾條。篳趣閣
俞寶兒很意外,柳茵茵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丟了東西不想被媽媽批評,也不應該去冤枉別的小朋友。
柳老爺子深深嘆息,“她媽媽對兩個孩子要求太過苛刻,稍不順心就非打即罵,不然茵茵也不會因爲害怕做出這種事。”
“報的警我已經讓她打電話到警局撤銷了,以後絕不再犯,今天我老頭子託大跟兩位道個歉,還希望你們不要跟茵茵媽媽計較。”
俞寶兒見老人愁容滿面,心中有了計較。
她說:“老人家,這件事已經不是您道個歉就能解決的,柳太太報警,警察在學校取證已經引起不小的關注,若此時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沒有一個正當的說法,旁人恐怕會以爲我霍家仗勢欺人,粉飾太平。”
喬謹川沒說話,轉頭看着自家小妻子。
只見她頓了頓,又說道:“事關我兒子喬廣宇的聲譽,他雖然小,但也懂得人言可畏,我們並非得理不饒人的,只要柳太太帶着女兒跟我兒子當面道歉,此事便一筆勾銷。”
她說話溫柔婉約,並不給人咄咄逼人之感,喬謹川勾了勾脣,看向柳老爺子。
“您也看到了,我妻子宅心仁厚,要求並不過分,只要柳太太按照她說的做,我保證不論喬家還是霍家,不會再追究此事。”
柳老爺子卻面露難色。
他緊緊的皺起眉頭,眉間擠出了極深的川字紋。
俞寶兒於心不忍,可爲了兒子,卻不願讓步,也不能讓。
半晌,老人點點頭,“霍小姐所言極是,這件事便交給我,一定讓您二位滿意。”
此時已經放學,孩子們排着隊依次走出校門。
奶糕他們一見站在門口的爸爸媽媽,小臉瞬間亮了,快步朝他們走來。
小果果最按捺不住,興奮的跑起來,嘴裏一邊高聲喊道:“爸爸媽媽!我來啦!快接住你們的小寶貝!”
小姑娘開心極了,仰着頭軟乎乎的說:“爸爸以後每天都來接果果好不好?這樣果果就會超級喜歡上學了。”
喬謹川反問,“哦?原來果果不喜歡上學嗎?”
一道清脆的男童聲響起:“她可喜歡了,沒有人比她更積極。”
說話的是奶糕。
他和崢崢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對俞寶兒燦然一笑,“媽媽。”
崢崢似乎很開心,原地蹦了蹦,“小姑姑!你們沒走呀?”
俞寶兒蹲下來,撫摸着兩個小男孩短短的頭髮,“嗯,特意等你們放學,一起回家。”
“好耶~”
崢崢主動握住她的手,“走吧小姑姑,我們回家,我想小弟弟了。”
“好。”
上車的時候,俞寶兒餘光瞥到柳老爺子也接到了孫子柳浩初。
那小男孩沉着臉,將手裏的書包隨意丟給傭人,一言不發的往自家車子走去,全然忽視了他爺爺殷切的詢問。
柳老爺子似乎已經習慣了,渾不在意的跟在孫子身後。
他還在說什麼,柳浩初的表情愈發不耐。
柳老爺子上車時注意到俞寶兒投來的目光,報之以善意的笑容。
俞寶兒朝老人家點點頭,在小果果的催促下鑽進了車裏。
原本孩子們有自己的專用的車,可是今天小果果特別粘爸爸媽媽,掛在喬謹川脖子上不撒手,不肯去後面的車子。
好在俞寶兒這輛車總統同款豪華防彈凱迪拉克足夠大,除了前面司機和副駕駛的陳義靖,後面的空間坐兩個大人三個孩子依然非常寬敞。
路上,俞寶兒將柳茵茵玉佩的真相跟孩子們說了。
小果果氣憤的掐着腰,奶聲奶氣的呵道:“我就知道柳茵茵在說謊,我哥哥纔不會稀罕她那塊破玉佩呢!”
崢崢也點頭附和:“對,柳茵茵這樣真的非常不好。”
他心有餘悸的說:“還有她媽媽,很沒有家教,很沒有禮貌。”
三個孩子從小生長的環境極爲融洽祥和,自然理解不了柳太太那種不分青紅皁白就對人惡語相向的人。
反倒是當事人小奶糕,聽完她說的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五歲的小男孩神色平靜的看向窗外,“柳茵茵和她哥哥,都是蠢貨。”
這話從奶糕這個小朋友嘴裏說出來,絲毫不顯違和。
俞寶兒想了想,可能是他長得太像喬謹川。
現在連表情和說話方式也越來越接近了。
她附耳到老公耳邊,壓低聲音說:“你看奶糕臭屁的樣子像不像你呀?”
喬謹川挑了挑眉,瞥了眼正看向窗外的小男孩,勾脣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回到家,管家來給他們開門。
俞寶兒想起一件事,便問道:“我姐,俞歡兒回來了嗎?”
管家愣了一下,“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