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謹川揉揉她的頭髮,“好了,別瞎猜。”

    她垂下眼睛,順勢靠在他的懷裏,“我姐走到現在太不容易了,和喬謹恆千萬不要出問題,一路走下去纔好。”

    聞着她發間的飄上來幽幽的清香,喬謹川吻了她的額頭,“寶貝,這是俞歡兒和謹恆之間的事,他們都是成年人,會處理好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只是不想再看她難過。”

    她看的出來,姐姐和喬謹恆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用情卻深。

    說完,俞寶兒嘆了一聲,“老公你說的對,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別人着急也沒用。”

    喬謹川望着她的目光溫柔繾綣,亦染了許多心疼。

    他甚至有些喫醋,想知道他和自家小乖寶的家人相比,誰更重要。

    可是這樣的問題喬爺怎麼問的出口呢,多不大氣,於是他只好憋着,在心裏暗暗做心理疏導。

    小乖寶是他的,白天黑夜都在一起,他總要重一些吧。

    很快抵達霍氏私立醫院,因爲距離不遠,又是自己家的醫院,兩人身邊除了陳義靖和杜樂丹沒帶其他保鏢。

    一路上遇到一些來醫院探病或看病的津市顯貴,簡單的打過招呼,一路來到位於十樓的VIP病房。

    俞寶兒知道喬謹恆被墨昀的人收拾的很慘,待真正見到了,才知道下的手有多重。

    喬謹恆身上幾乎纏滿了繃帶,左腿被打了石膏吊着,頭上也包着繃帶,露出來的一張臉鼻青臉腫,嘴脣被打破,幾乎不成人形。

    俞寶兒震驚的下意識捂住嘴脣,半晌才緩過來,“怎麼傷成這樣?”

    醫生站在旁邊說道:“喬先生傷的很重,儘管已經脫離危險,後續的治療依然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好在病人正值壯年,恢復能力比較強,霍小姐不用太擔心。”

    俞寶兒將目光從昏迷的喬謹恆轉向醫生。

    “他傷的這麼重,恢復後會有後遺症嗎?”

    醫生說:“病人的小腿骨骨折,要看後續恢復情況,若恢復不好……”

    他話沒有說盡,笑了笑,“病人身體強健,咱們醫院專家雲集,應該沒問題。”

    喬謹川溫聲安撫她,“放心。”

    看了眼丈夫,她輕輕點頭,“希望沒事。”

    叮囑護理喬謹恆的醫護人員,夫妻倆又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喬謹恆依然昏迷着,兩人只好現行離開。

    下電梯的時候,俞寶兒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老公,要不要去腦科看一下你腦子裏的東西?”

    雖然是良性的,但也要定期觀察。

    喬謹川點頭,“好。”

    就在他伸手要去按電梯的時候,手指卻突然停下。

    “我突然想起,一會兒要去公司一趟,謹恆不在,我要安排一下接替他工作的人。”

    “對哦。”

    沒辦法,她只好先陪他去公司,“等忙完這段時間一定要來檢查的,別忘了。”

    電梯門打開,喬謹川攬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就在這時,他們迎面遇到了一對母子。

    待看清那母親的臉時,俞寶兒愣了一下。

    竟然是多年不見的塗凌?

    塗凌懷裏抱着的男孩大概三四歲,穿着一身嫩黃的嬰兒衣服,小臉眉眼之間和塗凌有五六分相似。

    是個很漂亮的孩子。

    塗凌見到他們顯然也很驚訝,怔了一會兒,才燦然一笑。

    “喬先生,喬太太,這麼巧?”

    喬謹川神色淡淡的,似乎全然不認識面前的女人,他攬着俞寶兒的肩膀,高冷的道了句:“請讓開。”

    塗凌的笑容僵在臉上。

    俞寶兒對塗凌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當年在陸城多虧了塗凌拿到關鍵性證據,纔將林德彪和段虎兩個盤踞在陸多年的貪官一舉扳倒。

    她忙笑着打圓場:“你好塗小姐。”

    她的目光落在她懷中的寶寶身上,也許做了媽媽的關係,她對軟萌的小孩子根本沒有抵抗力。

    “這是你的孩子嗎?”

    塗凌被她身上溫柔的氣息所感染,方纔的尷尬一掃而空,遂笑道:“是的,他叫安安。”

    “安安呀?”

    俞寶兒伸手握住小安安的手,小男孩並不認生,朝她露出一笑,奶呼呼的喚道:“阿姨。”

    俞寶兒覺得自己的心快化了。

    她有心想問他們爲什麼來醫院,又考慮到自己和塗凌算不上熟悉,便笑道:“不耽誤你們了,快上去吧。”

    塗凌笑了笑,“嗯,安安身體的關係,我最近這段時間都會留在津市,不知您近日方不方便我登門拜訪?”

    俞寶兒剛張口想說方便,身旁的喬謹川突然淡淡的說道:“抱歉,我妻子要照顧三個孩子,恐怕沒時間招待您,失陪。”

    說着,他攬着俞寶兒的肩膀便要離開。

    俞寶兒不明所以的被他帶着往前走,甚至沒來得及跟塗凌道別。

    留在原地的塗凌看着遠去的一對夫妻,笑容中逐漸染上了幾分悽然。

    這是懷裏的小男孩糯糯的喊道:“媽媽?”

    塗凌回過神來,對兒子柔聲說:“媽媽在呢,咱們上樓看醫生伯伯好不好?”

    “好~”

    上車後,車子啓動前往寶喬集團津市分公司。

    俞寶兒疑惑喬謹川方纔對塗凌冷淡的態度,便問道:“老公,我記得在津市的時候塗凌幫過你,爲什麼你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喬謹川挑眉,“寶貝,我有必要糾正你一下,當初在陸城,我和塗凌之間只能算是一種交易。”

    “她幫我拿到扳倒段虎和林德保的證據,我幫她脫離那兩個人對她的掌控,互惠互利,合作共贏,僅此而已。”

    俞寶兒想了想,他說的的確沒錯。

    喬謹川又說道:“我跟她只是合作了一場生意,之後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爲什麼要費精力去應付她?”

    聽罷,俞寶兒抿了抿脣,“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她回想和喬謹川在一起的這些年,他除了對自己和孩子傾盡了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對旁人似乎用並不親近。

    就連喬爸爸,也因爲年少時對他疏於照顧而感情不深。

    而且他從出生便是高高在上的喬家太子爺,現在是寶喬集團的董事長,從現實的角度來看,他的確沒有必要和塗凌有所聯繫。

    向下發展的人際關係,對他這樣的人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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