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謹川揉揉女兒的頭髮,“爸爸回來會比較晚,明天一早爸爸讓人給果果買好不好?”

    果果小甜心自然沒有異議,可一旁坐在地毯上擺弄樂高的小奶糕卻悠悠的來了一句。

    “你不會早點回來嗎?”

    俞寶兒一怔,差點笑出聲來。

    喬謹川淡淡的擡眼,看着面前與自己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男孩,竟罕見的露出幾分無奈。

    “好好照顧媽媽,我會盡快回來。”

    小男孩瞥他一眼,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在男人起身離開的時候,身後又傳來小男孩稚嫩的聲音。

    “注意安全哦。”

    小果果也附和:“嗯!爸爸注意安全。”

    正巧這時小鳴被杜樂丹抱下樓來,俞寶兒順勢接過,小鳴睡眼惺忪的揉揉眼,軟乎乎的貼進媽媽懷裏,打了個小哈欠。

    俞寶兒輕輕親了小奶娃的頭髮,擡頭,就見喬謹川站在那裏看着她。

    “快去吧,別讓凱煬等太久。”

    可喬謹川看到自己的妻子孩子,卻不想出去了。

    但凱煬特意從米國跑回來跟他談事情,他不好不去。

    喬謹川走到她門前,手指蹭了蹭兒子的小臉蛋,溫聲說:“走了。”

    站在別墅門口目送喬謹川的車子離開,俞寶兒抱着小鳴往回走,誰知剛轉過身,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寶兒!”

    這聲音陌生,她疑惑的轉過頭去,就見一個穿着黃色連衣裙的女人從別墅不遠處的大樹旁朝她走來。

    路燈的燈光照在女人紅色的長髮,和畫着濃妝的臉上,她的下巴尖的有些過分,笑起來的時候尤其突兀。

    六年前她的下巴還不是這樣。

    眼前的女人正是六年沒見的賀媛媛,這些年她從姐姐那裏偶爾聽說過賀媛媛的事,沒想到她竟變成了這幅樣子。

    賀媛媛沒能靠近她,在距離五步遠的地方便被保鏢攔住了。

    她的目光在小鳴臉上轉了一圈,回到俞寶兒臉上,裂開嘴討好的笑道:“寶兒,我們好歹是親戚呀,不用這麼生疏吧?”

    不等俞寶兒說話,杜樂丹已經擋在了她的身前,冷冷的說:“你是什麼人?有事可以跟我說。”

    她微微側首,“小姐您先帶小少爺回去吧,交給我來處理。”

    鑑於之前賀媛媛做的事,俞寶兒並不待見她,便看也不看她,轉身往回走。

    賀媛媛急了,高聲喊道:“寶兒別走,你幫幫我,我真的無路可走了!你不幫我我只能去死了!”

    她急切的聲音在夜裏顯得格外淒厲。

    俞寶兒聞言微微蹙眉,停下腳步看向她,杏核眼水波清冷。

    “你如果遇到了辦法可以去報警,或者找相關部門反應,我幫不了你。”

    “不是的!”

    賀媛媛往前一步,又被保鏢攔了回來。

    她泫然欲滴的說:“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男朋友的公司遇到了麻煩,只有你老公可以幫忙。”

    俞寶兒眉頭擰了起來。

    “集團的事我不插手,不好意思,我恐怕幫不了你。”

    她這次沒有留給賀媛媛說話的時間,抱着兒子徑直往回走。

    身後賀媛媛還想說什麼,被杜樂丹派人捂住了嘴,傳到俞寶兒耳朵裏便只剩嗚咽聲。

    回到客廳,奶糕的樂高小城堡已經完成一大半,小果果也丟下布娃娃,窩在沙發上看書。

    稍晚一點等孩子們都睡了,俞寶兒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想了想,試着給姐姐發了條信息。

    已經快十一點,她以爲俞歡兒該睡了,沒想到信息剛發過去,便收到了回信。

    [怎麼了?]

    接着,俞歡兒的電話打了過來。

    接通電話,她將賀媛媛來找她的事說了。

    電話那頭俞歡兒不屑的冷哼道:“她一個做人外室的,金主出了事人家大老婆還沒說什麼,輪得到她一個外室奔忙?

    寶兒你別管哈,咱家可沒她這樣的親戚,就算大嫂知道了也不會怪你,她巴不得跟賀媛媛一家斷絕關係呢。”

    俞寶兒細問之下才得知,原來那金主是開建築公司的,一年前和寶喬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公司合作一個新樓盤。

    誰知樓盤建到一半便被集團監察發現樓盤質量有問題,存在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情況。

    於是集團便雷厲風行的結束了合作,並且對他提起訴訟。

    寶喬雖然沒有霍氏集團那樣龐大,但集團的法務部部長卻是業內一位頗負盛名的大牛,這場官司不需要打便能猜到結果。

    被告大概率要面臨破產清算。

    之前大嫂的二嬸曹若琴想跟俞寶兒套近乎,便有這一層原因,只是有保鏢在,曹若琴根本靠近不了她。

    眼下實在沒辦法了,賀媛媛才迫不得已親自出面來找她。

    得知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俞寶兒無語的說:“生意上的事,投機取巧就要做好承擔錯誤的準備,這種事找我有什麼用?”

    “就是唄,”俞歡兒吐槽道:“他們就是拎不清的,而且以謹川的性格,知道了只會處置的更狠。”

    俞寶兒深以爲然。

    又聽俞歡兒感慨:“說起來賀媛媛也是咎由自取,她當初青春年少的時候不知道好好讀書上進,非要學她姐去當人家的外室,還綠了自己親姐姐。”

    “我猜呀,她這次來找你多半是那金主許了她什麼好處,不然她這樣沒底線的人,一個男人倒了,還有其他的男人可以依靠,何必低眉順眼的來求你?”

    對這些事俞寶兒沒興趣知道,隨即轉移話題,問姐姐最近感覺如何。

    俞歡兒悽悽慘慘的說:“我這次也不知懷了個什麼,折騰死我了,喫什麼吐什麼,醫生讓我躺着保胎,無聊有難受,寶兒姐姐好苦哇。”

    俞寶兒心疼又無奈,她也懷孕過,孕期的不適是誰也代替不了的。

    姐妹倆聊了一會兒,約定明天去看她,便掛斷了電話。

    喬謹川還沒回來,房間裏安靜的過分。

    俞寶兒抱着抱枕躺在躺椅上,有點無聊,隨意打開了朋友圈。

    入眼先看到最新的一條,是一張月亮的照片。

    配文:“望明月,思故人。”

    她看了眼發佈人,竟然是施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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