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俞寶兒和杜樂丹來到二樓走廊盡頭的大落地窗前,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別墅大門的位置。

    只見庭院外那古典鏤花大門外停着一輛黑色加長款轎車,車子不遠處幾名男子正在和別墅的保鏢交涉。

    爲首的是一名身穿深褐色皮草的年輕男人,頭髮染成黃色,看樣子年紀不大。

    而他身後的三名高大男子穿着統一的黑色大衣,應該是那皮草男的保鏢,想三堵牆似的佇立在他身後。

    別墅的管家是個中年人,名叫宮叔,他們不在的時候便是由宮叔照管別墅裏的一切。

    當下他正和那名黃頭髮的年輕人說着什麼,年輕人似乎很不耐煩,沒好氣的嚷嚷着。

    杜樂丹說道:“他自稱是瓊花衚衕金家的人,說今天來擺放您是託了家裏長輩的囑咐,若今天見不到您和姑爺回去沒法交差,還說……”

    見她欲言又止,俞寶兒疑惑道:“什麼?”

    杜樂丹輕蔑的掃了眼窗外,說道:“他說若吃了閉門羹,恐怕會讓人以爲霍家目中無人,不將他們京城看在眼裏,會影響霍家在京市的名聲。”

    俞寶兒越聽,眉頭皺的越深。

    瓊花衚衕的金家,不正是之前和墨昀聯姻的那家人?金敏的孃家。

    因爲墨昀拋妻棄女娶了金敏的事,她對這個所謂的京市百年望族金家沒什麼好印象。

    當初聯姻雖然由齊雲琿一手促成,可金家卻不見得是被動的,爲了兩家聯姻的利益就將即將臨盆的原配妻子置之死地,這樣的家族道德底線又在哪裏呢?

    俞寶兒本就不待見金家,如今知道那人如此趾高氣昂,不講道理,更是不會將他們放在眼中。

    她掩脣打了個哈欠,看也不看窗外便往回走,嘴裏說道:“讓他走,若堅持不走就請他們在門外等着,讓人把茶送過去,別怠慢了貴客。”

    嬌軟的嗓音還帶着幾分剛睡醒的慵懶,賭氣的話語中還攙着罕見的嬌蠻,踩着她那雙綴着胡蘿蔔的毛絨拖鞋,頭也不回的進了臥室。

    她的吩咐傳下去,外面的喧鬧聲果然沒有了。

    俞寶兒沒當回事,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睡飽飽的小胖娃便悠悠轉醒。

    睜眼看到抱着他的是媽媽,又軟乎乎的鑽進她懷裏蹭。

    雖然已經斷奶一段日子,可小孩子喫奶的生理本能卻很難改變,她故意逗着他玩了一會兒,小傢伙咯咯咯的在牀上打滾。

    喬謹川大概是在半小時後回來的,天色已經沉下來,別墅到處亮起了燈。

    這時俞寶兒正坐在客廳裏陪三個孩子,一邊叮囑杜樂丹告訴廚房,今晚別做太多甜菜,飯後要喫先生帶回來的甜品。

    話音剛落,便聽到庭院裏傳來汽車的聲音。

    原本正在搭積木的小鳴耳朵一下子豎起來,雙眼炯炯有神的望着窗外,嘴裏奶聲奶氣的喊道:“爸爸!”

    趴在地毯上看書的果果爬起來,光着腳踩在厚實的地毯跑到落地窗邊,趴着窗戶往外看。

    接着她便聽到果果笑嘻嘻的說:“爸爸帶蛋糕回來啦!”

    愛喫甜的小公主,和她的媽媽一樣。

    喬謹川裹挾着冬日的寒風走進客廳,大衣還沒脫下來,一個軟綿綿的小姑娘便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腿,仰着頭問他:“爸爸去哪裏了呀?爲什麼又不帶果果?”

    他將大衣丟給宮叔,單手將腿上的小樹袋熊提起來抱在懷裏。

    “想爸爸了?”

    洋娃娃似的小公主十分給面子的點點頭,頭上的小辮子跟着上下翻飛,“超級想!”

    男人笑了,親了女兒小臉一下,往客廳走去。

    俞寶兒正起身迎過來,她問道:“老公你看到門外那人了嗎?”

    喬謹川卻不答反問,深邃的眸子深深的鎖着她,“怎麼?我離開這麼久,寶貝沒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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