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着,邊自然的握住他的手,整個人依偎進他的懷裏。

    撲面而來的梔子花香夾雜着一股淡淡的顏料的油墨香,眼前明媚的笑容幾乎晃了他的眼。

    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低沉的說:“可以更早的,路上堵車。”

    俞寶兒抿了抿脣,嬌嗔道:“公司到美術館橫跨了大半個市區呢,又是晚高峯當然會堵車啦。”

    她有點心疼,又忍不住輕輕埋怨他,“你工作一天也很累,說了不要你接送的,路上就要浪費好多時間。”

    喬謹川卻甘之如飴,將她的小手包裹進掌心,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俞寶兒被他溫柔的目光籠罩着,心裏甜滋滋的像浸了蜜糖。

    夫妻倆回辦公室拿了包和外套,俞寶兒挽着他的胳膊一同下電梯。

    他們正商量着去哪家蛋糕店買甜品,電梯在三樓停下了,門打開,外面站着四五個女員工。

    俞寶兒記得,美術館的財務部和行政部在三樓。

    門外的員工們看到他們也愣了一下,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俞寶兒溫聲提醒道:“門要關了。”

    “哦,好好好。”

    幾人連忙快步走進電梯。

    電梯下行,雖然三樓到一樓的時間極爲短暫,在她們看來卻緩慢的度秒如年。

    財務部出納是個爽朗的中年女人,她主動打破電梯裏的寧靜:“喬先生和霍小姐感情真好,那麼忙還天天來接,不像我家那個,讓他接我下班就嚷嚷浪費油,要麼喊累。”

    “對呀對呀,我家那個也是,咱也不知道做個小文員有什麼累的。”另一名女員工也附和道。

    俞寶兒正想開口,突然聽身邊的男人淡淡的說:“對你們不好,爲什麼不離婚?”

    ……

    電梯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好在電梯門在此時打開,凝固的空氣恢復流動,大家說笑着告別,好似剛纔尷尬的一幕並沒有發生過,

    但背影多少有點落荒而逃的模樣。

    俞寶兒和喬謹川最後走出電梯,想到方纔的一幕頓覺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喬謹川眸底閃過疑惑,問道:“乖寶笑什麼?我的話有問題嗎?”

    俞寶兒抿脣,笑意卻從水盈盈的眸子裏透出來,她轉頭看他,“你不能拿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他人,雖然剛纔那個姐姐在吐槽自己的丈夫,可她是笑着說的,沒有人會因爲丈夫不來接她下班就離婚的,

    而且,她剛纔是在找話題不讓氣氛尷尬而已呀,老公你也太不會聊天了。”

    喬謹川似乎聽進去了她的話,蹙眉思索片刻,隨即舒展,勾起脣角:“寶寶說的對,下次一定要提醒我不可以這麼說。”

    俞寶兒笑眯眯的,“這麼乖呀?比小鳴還要乖。”

    男人則淺淺的垂眸一笑。

    車子走到一半,俞寶兒突然看到路邊有一家新開的蛋糕店,便提出想嘗一嘗。

    於是喬謹川吩咐將車停到一邊,陳義靖下車去買甜品。

    沒想到陳義靖剛走,喬謹川便將俞寶兒撈到懷裏,捏着她的下巴,雙眸黑沉沉的說:“小壞蛋今天有沒有想我?”

    俞寶兒看了眼窗外來往的行人,有點侷促,“想啦想啦,快放我下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車玻璃有做防窺,看不到裏面。”說完,他啄了她的脣一下,沙啞着低沉的嗓音說:“乖,親我。”

    兩人親熱幾乎都是他主導的,俞寶兒有點害羞,但她瞭解自家老公的脾氣,若此時不滿足他,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好在那家蛋糕店新店開張,下班時間排了不短的隊伍,給了他們充足的時間,

    俞寶兒手臂環住他的脖頸,直起腰湊了上去。

    儘管結婚多年,親熱過無數次,俞寶兒依然沒什麼吻技可言,因爲她只要稍稍主動開個頭,剩下的便不由她了。

    陳義靖買蛋糕回來的時候,發現車裏的氣氛有點怪,後座上倆人靠在一起卻沒有說話,他老闆的眼神冷颼颼的,又好似在壓抑着什麼。

    果然,他剛準備坐進駕駛座,就聽喬謹川淡淡的吩咐:“去最近的酒店。”

    陳義靖心裏咯噔一下,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啓動車子。

    雖然老闆要求“最近”,但絕不是普通的酒店,他一路將車開到津市的唯一不屬於霍氏的五星級酒店。

    門童看到這輛加長版勞斯萊斯立刻明白了坐在裏面的是誰,恭恭敬敬的上前迎接。

    俞寶兒有點無奈,紅着臉小聲說:“還是回家吧,爸媽和孩子們還在等我們呢。”

    男人笑的溫柔,眼神卻帶着滿滿的侵略性,“我會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在外面喫,晚一點回去。”

    見拗不過他,她只好同意。

    這時喬謹川突然看到了什麼,目光投射到她的胸前,“釦子扣錯了。”

    俞寶兒怔了一秒,低頭,發現她連衣裙的扣子果然系漏了一顆,不由大囧。

    剛纔場面有點失控,俞寶兒透過車窗瞥見陳義靖提着蛋糕往這邊走,趕忙推開他整理衣衫,結果手忙腳亂的就弄錯了。

    此時陳義靖已經下車,喬謹川不急不慢的將她的扣子解開,看到裏面雪白的肌膚上新鮮的紅痕,他目光黯了黯,重新一顆顆的繫好,還不忘給她重新挽了發。

    雖然是他做慣了的事,這一刻,卻帶着幾分濃郁的曖昧,俞寶兒的連更燙了。

    外面等待的時間裏,酒店經理急匆匆的趕來,他看了眼那輛代表身份的豪車,笑容可掬對陳義靖說:“請問,喬先生和霍小姐在裏面嗎?爲什麼沒有下車?是酒店哪裏做的不好嗎?”

    陳義靖冷冷的瞥他一眼,丟下兩個字:“等着。”

    好在這時車門開了,喬謹川率先下車繞到另一邊車門,親自將妻子迎了出來。

    見果然是他們,驚喜之餘更多的是疑惑,霍家的超五星酒店距離這裏並不遠,爲什麼要這兒呢?

    他不敢多想,熱情的上前帶路:“喬先生、霍小姐下午好,請問有什麼我們能爲您二位效勞的?”

    喬謹川攬着俞寶兒的肩膀,看也不看那經理,只疏冷的說:“聽說你們請了一位湘菜大廚?”

    “啊,是,對對。”經理忙不迭的應道。

    “嗯,那就好。”

    說完,喬謹川便帶着俞寶兒往裏走。

    經理反應極快,連忙吩咐大堂經理:“馬上準備頂樓的總統套,還有,把整個旋轉餐廳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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