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素和霍弈鳴散步回來,正巧看到俞寶兒挽着喬謹川的手有說有笑的從花房出來。

    很明顯,寶兒依然不知道喬謹川的情況。

    寧素呼出一口氣,說道:“還是我去說吧,總這麼瞞着只會耽誤治療,謹川這麼果決的一個人怎麼在這件事上如此優柔寡斷?”

    霍弈鳴則不贊同妻子的看法,他望着小夫妻的背影緩緩的說道:“身爲丈夫,若我遇到這樣的事也會選擇瞞着你,以免你擔心。”

    寧素擰着秀眉,“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自以爲抗下所有就可以粉飾太平,可最後的結果只會弄巧成拙,還不如一開始便告知一切,夫妻二人共同面對問題,我是這樣,我想小寶兒也是這樣想的。”

    霍弈鳴凝望着心愛的妻子,千言萬語匯聚於深沉的眸底,握緊了她的手。

    “就交給謹川吧,不要給他太多壓力。”

    寧素抿了抿嘴脣,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來了氣,“陳老這個國師是神棍吧,他當初給寶兒批命小福星降世,怎麼我的寶兒要經歷這麼多?福在哪兒呢!明天我要去找他好好聊聊!”

    霍弈鳴深知自己妻子言出必行的作風,忙安慰道:“玄學之說本就不可盡信,況且批命是以長遠計,寶兒纔多大,未來的日子還長。”

    他的話起了作用,寧素暫時壓制住火氣,拍拍胸口自言自語道:“最近情緒波動有點大,更年期要到了嗎?”

    免不了又是一陣輕風細雨的哄慰。

    見在外冷厲不苟言笑的丈夫對自己這般溫柔耐心,寧素心頭的浮躁頓時消散大半。

    “好了,我隨口說說的,這麼認真幹嘛?”

    霍弈鳴愛憐的戳戳她的額角,“你是我老婆,當然要對你認真。”

    眼中的親暱與寵愛彷彿熱戀中的情侶,和年輕時別無二致。

    寧素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她主動握住他的手,“走啦,外面好冷。”

    -

    很快便到了喬景鑠小朋友滿月這天,喬家二房很看重這個小金孫,滿月宴辦的十分排場,幾乎遍請錦城上流社會。

    滿月宴要回錦城辦,俞寶兒和喬謹川帶着小鳴提前回了他們在錦城的江景別墅。

    正值初春,天氣逐漸回暖,錦瀾江上吹來的風還有些冷,風拂過庭院的綠植,枝條擺動間已然能聞到春天特有的鮮活。

    留小鳴和傭人們在院子裏盪鞦韆,俞寶兒來到別墅三樓用作畫室的小陽光房。

    別墅裏留有照看的傭人,所以到處都被打掃的很乾淨,八年前的畫被整齊的豎在牆邊,連同沒用完的顏料和畫具等等都被蓋了一層防塵的白布。

    每次回到這裏俞寶兒都有一種時光回溯的感覺,想不到一轉眼已經八年過去了。

    來到落地窗邊,入眼便是老樹光禿禿的枝丫,可她卻好似看到老朋友一般欣喜,對老樹說道:“想我了嘛,我回來嘍~”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男人的一聲輕笑,伴隨着一句:“傻瓜。”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她沒理他,往下剛好可以看到白色鞦韆上玩的正歡的小鳴。

    喬謹川從身後將她攬入懷中,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那小子好像很喜歡這裏。”

    俞寶兒笑道:“只要有得玩,他哪兒都喜歡。”

    小傢伙是個十足十的樂天派,嗯,或者是小天使,給身邊所有人帶來快樂的小天使。

    她轉過頭,“你的電話打完啦?怎麼打這麼久?很重要的事嗎?”

    剛纔下車之前他突然說有事要安排歐臣去做,沒有和他們一起下車。

    喬謹川雲淡風輕的嗯了一聲,“有關一個收購項目,還算重要。”

    “這樣。”

    俞寶兒點點頭,轉而問到今晚去喬家老宅喫飯的事。

    雖然她在津市鳳棲山下給喬爸爸置辦了一套房產,但他一年裏最多過去住一個月,說自己年紀大了更想留在待了一輩子的錦城。

    俞寶兒不好強求,只能儘量多帶着孩子回錦城陪他。

    知道喬爸爸此刻一定望眼欲穿了,一家人在江景別墅稍作休息便上車前往老宅。

    小鳴坐在寶寶座椅裏晃着小腳,嘴裏咿咿呀呀的唱着早教中心教的兒歌,一邊聚精會神的玩着手裏的兒童魔方。

    俞寶兒饒有興致的看着,就聽喬謹川囑咐道:“如果今晚老頭子讓你住下來,記得不許答應。”

    她卻不以爲然,“住在老宅也不錯呀,明天可以和爸爸一起喫早飯,我們難得回來一趟嘛。”

    誰知喬謹川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在老宅放不開。”

    嗯??

    俞寶兒登時反應過來,微紅着臉頰瞪他一眼,“寶寶在呢,別亂講!”

    也許因爲心理關係,每當他們住在老宅,晚上恩愛的時候她總是會努力壓抑着不讓自己叫出聲,如此便會分身無法完全投入。

    每當這個時候喬謹川便會故意弄得狠一些,迫使她沉淪其中,事後再溫言軟語的哄好。

    次數多了,某人便有了意見。

    最後俞寶兒還是答應回江景別墅,一方面她深知自家老公有多執拗,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那是她和喬謹川第一個家,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在裏面,許久不回來,那種歸屬感便特別強烈。

    喬謹川臉上看不出有多開心,握着她的手卻微微用力,掌心炙熱的溫度幾乎燙到她。

    到達老宅,喬爸爸果然已經等在大門外,小社牛霍月鳴小朋友歡天喜地的高聲叫着爺爺,喬爸爸笑的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下車時,小鳴手裏的魔方滾落在車裏,俞寶兒便順手去撿,起身的時候手指碰到一個內扣的把手,才注意到前排車座下面竟然有一個暗格。

    手指扣動把手,暗格啪嗒一聲打開了。

    裏面赫然是幾個白色藥瓶。

    俞寶兒心生疑惑,這是什麼?爲什麼會在謹川的車裏?

    可奇怪的是,藥瓶外面的紙質標識都被撕掉了,光禿禿的瓶子實在看不出是何種作用。

    此時一道陰影遮住了車外的陽光,男人沉沉的聲音響起,“寶寶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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