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這麼說,她還是不放心大哥,隨意拿髮帶紮好頭髮便來到前廳。

    她還在走廊裏,遠遠的便聽到女孩高亢的質問:“他是在你們霍家的地盤消失的,霍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霍雍寧的聲音則一如既往的溫厚淡定,“爲歡是我們的家人,霍家和白家已經派出所有人去尋找,您有時間在這裏問罪,不如也加入找人的隊伍裏。”

    女孩怒道:“胡說!你們分明沒把他當回事!”

    俞寶兒來到客廳,侍候的傭人恭敬的喚道:“四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

    她的到來讓客廳裏的吵嚷暫歇,她看到了那名說話的女孩子。

    女孩好像比她小一點,大概二十三四的年紀,利落的短髮,小巧的瓜子臉,生了一雙細長且銳氣逼人的眼睛,身上穿的很中性,T恤加牛仔外套,工裝褲和皮靴。

    是個很英氣的女孩子,但氣勢洶洶的,一看就不好惹。

    俞寶兒打量女孩的同時,女孩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短暫的驚豔后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憤恨。

    “你就是霍小寶,果然長得一副楚楚可憐的嬌媚相,怪不得歡哥心甘情願的被你吊了這麼多年。”

    與她同來的三名青壯男子裏,一名明顯是領導者的開口制止:“藍樂熙!不可語出傷人!”

    霍雍寧面露不悅,冷聲警告:“你對我無禮我可以理解你是出於着急,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妹妹。”

    藍樂熙氣的臉通紅,她指着俞寶兒:“我說錯了嗎?歡哥這麼多年對她死心塌地!她難道不知道?爲什麼不拒絕?分明是看着碗裏喫着鍋裏!”

    “閉嘴!”霍雍寧猛拍沙發扶手,隨即站起,“霍家不歡迎你,出去!”

    俞寶兒從未見過溫文爾雅的大哥生這麼大的氣,囂張的藍樂熙好似被他嚇到了,不甘不願的閉了嘴,怒瞪着他。

    俞寶兒來到霍雍寧身邊,柔柔一笑,“大哥別生氣,我想她是太着急了,坐下來慢慢說。”

    霍雍寧低頭看她,“你先去喫早飯。”

    這是想支開她,以免藍樂熙嘴裏又說些不乾不淨的話。

    “我不餓。”

    俞寶兒不想大哥自己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小姑娘。

    她拉着霍雍寧的胳膊讓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邊,看向藍樂熙,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就叫您藍小姐吧,您來霍家不是爲了興師問罪的對吧?如果您手裏有有價值的消息,不如說出來,也許對尋找小舅舅有作用。”

    她輕聲細語的,反倒讓藍樂熙的怒氣不好發出來,她狠狠瞪了俞寶兒一眼,坐了下來。

    方纔那名說話的男子開口道:“霍小姐您好,我叫陸舒揚,是施爲歡的戰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許多次。”

    俞寶兒禮貌的點頭,“您好。”

    陸舒揚說:“自從得知爲歡失蹤的消息,我們經過多方探查,懷疑是中東一個叫做47的殺手組織所爲,兩年前他們曾受僱於某組織對我國出訪要員施行暗殺,當時爲歡和我都是護衛之一,

    那次行動爲歡擊斃了47的首領凱撒,之後47也漸漸沒落,但是據我所知一年前凱撒的遺孀和他弟弟結婚了,同時吸納了不少殺手,而前不久海關抓到一個偷渡者,正是47的核心成員,我們懷疑這是一場復仇。

    據我所知,他着急回來是因爲您的一幅畫,想請您仔細回想一下,有多少人知道您把那副畫給了董君城?”

    藍樂熙越聽越氣,“爲了一副破畫欺瞞上級,生死不知,他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俞寶兒無視她的怒視,仔細回想了一下。

    “那天董君城來的時候是美術館開業,人很多,由工作人員、館長和我接待的他,時隔兩天他又去美術館找我,就把畫給他了,當時美術館的打包、作品交接人員也是知道的,我可以提供經手人員的名單,至於畫交出後,董君城那邊我就不瞭解了。”

    “好的,”陸舒揚說,“那就麻煩您了。”

    俞寶兒說:“您不用客套,找到小舅舅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記下來,霍雍寧派人帶着其中兩名戰士去找啓粱市的董君城瞭解情況,陸舒揚和藍樂熙留在津市查可疑人員,暫時安排到了霍家莊園供客人居住的別墅。

    俞寶兒隨意吃了幾口早飯,便回樓上給許巖老師打電話,協商下一次學生畫展的主題,之後前往明月美術館。

    臨出門的時候卻遇到了陸舒揚和藍樂熙,得知他們也要去美術館,便邀請他們同行。

    上車後,陸舒揚似乎對車內的構造很感興趣,“聽說這輛車是私人定製的,和米國總統的座駕一模一樣。”

    “嗯,”俞寶兒點頭,“我之前被綁架過,車子被在汽車底盤按了炸藥,爸媽擔心我的安危就定了這輛車,特意做了全車防彈。”

    藍樂熙陰陽怪氣道:“我爸爸戎馬一生,也沒享受過這待遇,現在的商賈真是好命!”

    陸舒揚蹙眉道:“霍小姐好意載我們一程,注意你的言辭。”

    “呵,你也被她這張臉迷惑了?”藍樂熙諷刺道。

    陸舒揚眼看要發火,俞寶兒適時說道:“藍小姐,您對我的冷嘲熱諷並不能改變什麼,如果您有話說,不如等找到小舅舅當面講。”

    藍樂熙面色不善,“你倒是會說話,如果我能勸得動歡哥早就勸了!”

    “對呀,”俞寶兒無奈道:“你沒辦法,我同樣沒辦法,你們跟他相處的時間一定比我多,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也比我清楚,對嗎?”

    她的話讓藍樂熙一時啞然,陸舒揚看俞寶兒的眼神卻很意外。

    接下來便一路無言,抵達美術館後,俞寶兒讓館長帶他們去見經手《落日》的工作人員,自己則乘電梯來到樓上辦公室。

    今天津市文化局的領導過來洽談中學生書畫展的事。

    一通忙碌,送走領導後她看了眼手錶,已經十二點了。

    喬謹川一定等急了,她趕忙上樓拿包。

    她打開辦公室的門,剛往裏走兩步突然感覺身後有動靜,可已經晚了,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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