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裏,除了粉碎性骨折的雙腿還打折石膏行動不便,楚時雨臉上終於多了血色,精神看起來也很飽滿,和初次見面時宛若兩人。
她們到的時候她的同學正給她補課,那是個小男孩,長得很清秀。
楚時雨很驚喜,脫口喚道:“寶兒姐姐,曉寧姐姐你們來啦?”
給她補課的男孩也站起來,略顯拘謹,朝她們鞠了一躬,靦腆的說:“謝謝你們幫助楚時雨。”
俞寶兒笑了笑,問他:“我記得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一般會補課,你怎麼在這裏呀?”
男孩撓撓頭,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我翹課出來的,楚時雨不能上課,我怕她着急。”
楚時雨臉頰微紅,嘟噥道:“剛剛還說今天休息呢,誰要你翹課來幫我了。”
男孩說:“你得好好學,咱們說好考同一所大學,萬一我考上你沒考上怎麼辦?”
“要你管!”
楚時雨紅着臉攆人,“好了好了,你講完就走吧,回家寫作業去!”
男孩顯然不捨得,當着外人不好意思說什麼,收拾好東西還很有禮貌的跟她們告別。
“再見姐姐們。”
白曉寧熱情的朝他擺擺手:“再見小朋友。”
背過身她伏在俞寶兒肩頭低聲說:“看慣了白琳琅那張老臉,還是年輕人有朝氣,我要是沒結婚高低找個高中生談戀愛。”
俞寶兒有點頭大,“你放過高中生吧。”
楚時雨好奇道:“姐姐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俞寶兒將那本懸疑小說遞給她,“忙完課業可以看這個解悶,我老公說這本書思路很棒。”
“謝謝。”她接過去,翻開扉頁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下笑了。
“怎麼了?”俞寶兒不解。
楚時雨把書遞給她,“您自己看。”
她接過來,發現扉頁大片的空白部分竟然有一幅鋼筆畫。
畫裏一個長髮女子正在喝奶茶,眼睛享受的眯成了一道縫。
旁邊還有幾個字:開心的小傻子。
“……”
俞寶兒大囧,好像是有這麼一次,下午茶時間他在旁邊看書,她抱着奶茶呲溜呲溜喝的不亦樂乎,後來還被他以品嚐奶茶爲由吻腫了嘴脣。
想不到某些人表面道貌岸然,實則這麼不認真。
這樣這本書就不好借給別人了,她收起書,“下次換另一本給你。”
楚時雨笑眯眯的說:“小寶姐姐和愛人感情真好,不像我媽……”
提到母親芳姐,她的笑容僵了僵,緩緩消失。
俞寶兒對芳姐還是很有印象的,說實話並不好,口無遮攔沒有邊界感,在很多人眼裏便是沒有規矩,即便她當時沒有出事,之後也很有可能會被辭退。
可是轉念一想,若在尋常人家,芳姐也不過是個愛說說笑笑的大姐,自來熟,卻也親切感十足。
她溫聲安慰道:“過去的事不要想了。”
楚時雨擡起臉,眼裏已經鑽出幾抹淚光,她努力讓自己笑起來,說:“我媽媽跟我提起過您,說您美的好像仙女一樣,是她見過所有人裏最美的,還說您愛人很愛您,讓我以後找男朋友就照着喬先生的樣子找。”
淚水藏進純白被罩裏,氤氳出一朵朵溼溼的小花。
俞寶兒心疼的摸摸她的頭髮,“只要你好好讀書,過好自己的生活,芳姐在天之靈也會開心的。”
白曉寧也勸她,總算哄得小姑娘不再掉眼淚。
“小寶姐姐,媽媽沒給你添麻煩吧?”
她歉意的看着她,“她嘴巴太大,害的您和您愛人分開,事後後悔得不得了,想等您回家後跟您好好道歉,沒想到沒幾天就出事了。”
“什麼?”俞寶兒一頭霧水。
見狀,楚時雨解釋道:“看來您還不知道,有一次您家裏來電話,是我媽媽接的,對方是您的母親霍夫人,她嘴巴沒有把門的亂講一通,結果您第二天就被霍夫人帶回霍家了,
她說您走後喬先生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似的,她就很後悔,覺得是自己導致你們分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媽媽那天會有備而來,竟然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
她無所謂的笑笑,“你不講我都要忘了,沒事的,芳姐也是爲了我好。”
楚時雨崇拜的看着她,“媽媽說您很溫柔,現在我明白了,跟您說話感覺真的很好。”
“嘴巴這麼甜呀?”俞寶兒摸摸她的小臉。
晚上,夫妻倆躺在牀上聊天。
她提起今天去醫院的事,順口提到是芳姐和媽媽打電話說了些有的沒的,媽媽一着急纔來帶她回家的。
喬謹川摟着她吻了吻,“這就是蝴蝶效應,芳姐這隻蝴蝶一扇,我們就分開了,害我夜夜想你,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俞寶兒擔心他親着親着會動情,忙轉移話題。
“芳姐跟她女兒說,我不在那幾天你跟丟了魂魄似的,是真的嗎?”
“何止,”喬謹川單手解她的睡衣釦子,眸光沉沉的,“你走了,我感覺空氣裏的氧氣都被抽乾了,喘口氣肺都疼。”
俞寶兒聽得心軟軟的,他的脣落下來的時候,她紅着臉輕輕的說:“寶寶三個多月已經穩了,你慢一點輕一點,應該沒問題。”
他已經整整兩個月沒碰她,爲了防止控制不住自己擦槍走火,每天晚上睡前都會做大量的運動來疏解用不完的精力,實在餓的狠了,只能親親抱抱隔靴搔癢,小妻子白白淨淨軟乎乎的小身子就在懷裏卻不能碰,簡直是種酷刑。
她一句話,他的身體便乖乖的起了反應。
喬謹川狠狠的吻了她的脣,沙啞着聲音低喃道:“不行,明天讓醫生來看過,確認沒問題在做,別想引誘我冒險,小壞蛋。”
說完在她脣上輕輕咬了一下,起身去浴室沖涼水澡去了。
俞寶兒將他解開的扣子扣好,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年紀大了沖涼水不會生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