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她的畫會引起腥風血雨之後,她所創作的畫再沒有出現在人前,畫好欣賞過就收起來,省事兒。
她站遠一點去看藏畫的地方,十分隱蔽,喬謹川應該不會沒事兒跑到這裏來。
她認真想了一下,要不要故意撒上一點塵土呢?
以喬謹川的潔癖會更加安全無虞吧。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非要藏起來,明知被他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可她還是想留住一點和那個人相關的一點東西。
同時她又是愧疚、罪惡的,自己這樣算不算出軌?
好在,俞寶兒不是個會精神內耗自己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只要不被他發現就好啦。
學前A班的羣裏,有人艾特她。
她有點新奇還有點興奮,是誰呼叫霍月鳴媽媽呢?
點開一看,竟然是白曉寧……
她大張旗鼓的在羣搞遲到的歡迎儀式。
[前兩天太忙了,沒注意有新家長的加入,請允許我熱烈歡迎霍月鳴媽媽!]後面綴着一排撒花的表情。
俞寶兒落了滿頭的黑線,硬着頭皮回覆:[多謝白次方媽媽,次方媽媽真的是很熱情的人呢。]
白曉寧大言不慚,[那是當然,大家都知道我好相處。]
然而,沒有一個人附和她。
還是班主任接住了她的面子,發了一句:[白次方媽媽非常大方,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接着才稀稀落落的有人出來說話。
方柏林媽媽:[是啊,上次舉行A班同學聚會,多虧白次方媽媽提供場地和食物,令人敬佩。]
其他人發言也大概如此。
這時一位暱稱[鬱宜航媽媽]的人說道:[霍月鳴媽媽看到了嗎?以後班內會經常組織類似的活動,每一位家長都會力所能及的做出貢獻,不知您可以爲孩子們提供什麼呢?]
俞寶兒託着腮,認真的思考着藥店老闆娘能提供什麼。
白曉寧坐不住率先開口了。
[她什麼都可以,算我賬上,別問原因,問就是我喜歡去她家買藥。]
這下,羣裏所有人,包含俞寶兒在內都驚呆了。
俞寶兒回過神,噗的笑出聲來,抱着抱枕歪倒在沙發上。
笑過之後,纔在羣裏艾特她,[以後你來我家買藥,免費。]
白曉寧私聊她,[去去去,誰沒事兒買藥啊?咒我呢吧?]
俞寶兒嗤嗤的笑着,手指敲擊屏幕的動作卻不停。
[有白次方媽媽做後臺,這下大家要高看我一眼了呢。]
白曉寧對她微服私訪式隱瞞身份的行爲很不理解,[這些人最現實,你拿出霍家四小姐的身份往哪兒一擺,你就是衆星拱月的公主,跟他們有什麼好玩兒的。]
俞寶兒:[就當我在家待的無聊,要體察人性的幽微吧。]
霍家四小姐能看到的都是花團錦簇,藥店老闆娘才能真正看到人世間的真實。
[得嘞,那姐妹陪你玩哈,保證誰也欺負不了你。]
俞寶兒會心一笑,想到她們在A大宿舍的第一次見面。
挺身而出的模樣像極了從前。
有好友如此,她果然很有福氣。
喬謹川沒能遵守諾言,說好的不連夜回來,當晚還是冒着春雨回了鳳棲山。
幸虧他不在身邊她睡的不好,不然被他發現自己睡的香沉,恐怕免不了一頓收拾。
他脫了西裝,穿着白襯衣和馬甲,俯身在牀邊吻她的嘴脣。
他的脣有點涼,裹挾着春草復甦的味道,清爽乾淨,又兼具恣意霸道,那是他的性格底色,再如何溫柔也遮掩不住野獸的本性。
即將藏槍走火之時,他眼眸比往常要深一個度,“累了就睡,我去洗個澡。”
俞寶兒撐着身子想坐起來,“我陪你吧?”
“不用,”喬謹川掃了一眼她被扯開的睡衣,違心的說:“不早了,睡吧。”
待洗手間的門關上,俞寶兒軟軟的戳破他的僞善。
“明明是色狼裝什麼大尾巴狼。”
她正要脫掉睡衣時,突然想到了什麼。
深沉的夜色給了她不懼生死的勇氣,她躡手躡腳的來到衣帽間,在放內衣的五斗櫃最下層找到一個粉白相間的盒子。
她紅着臉嘟囔:“就當犒勞你連夜回來陪睡。”
喬謹川決定今晚不動她,於是乾脆洗了涼水澡。
冰冷的水劈頭蓋臉砸在身上,一開始冷的他咬牙,可想到她敞開的睡衣,那涼水好像瞬間熱了起來。
於是,他強迫自己去想正事。
那些老牌藥企背後的力量不容小覷,比當年被大人物罩着的石油企業更加難纏。
沒有霍家參與的行業,肆意發展卻又有自己的一份金科玉律,銅牆鐵壁似的擋在他面前。
他們話中有話的提醒,他岳丈霍弈鳴尚且能留給他們一條路,他可別把這條路堵死了,天底下的好果子不能都落進你們霍家人籃子裏吧。
他當時說了什麼?
他說,他姓喬,不姓霍。
想到那些老東西精彩紛呈的表情,喬謹川的心情很不錯。
很快,他家寶貝的身價就會再漲一些,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這麼一想,他今晚又不想放過她……
浴室門拉開,他圍着浴巾擦拭着頭髮回到臥室。
牀上的小人兒只留出半個頭,黑黢黢的長髮鋪滿了枕頭。
睡了?
他弄乾頭髮,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躺進去。
習慣性的去撈她的細腰,撈進懷裏的時候,卻在她挺翹的小屁股上摸到……毛茸茸的尾巴?
再看小人兒,依然閉着眼睛,微微顫動的睫毛卻出賣了她。
他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她的臀肉,聲音出奇的沙啞,“還裝呢?”
俞寶兒這才睜開眼,大眼睛純的好像那兔尾巴內衣不是她穿的。
她靠在他懷裏,盈盈的望着他。
“喜歡嘛?”
喬謹川危險的眯起眼睛,坐起來,一把將被子掀開!
隨着一聲驚呼,被子下雪嫩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眼前!
俞寶兒做不到完全自在,手臂抱胸,露出肩膀纖細的蕾絲肩帶。
就在他被眼前的白燒的要行禽獸之事時,眼神卻突然凝住!
他皺着眉頭上前,修長的手指挑起肩帶,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小笨蛋,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