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緋聞事件,以溫泉酒店提供監控畫面,並強烈譴責照片拍攝人結束。
監控視頻從下車到進入餐廳,喬謹川身邊挽着的女人正是霍家四小姐,還有從溫泉回總統套房的視頻,也能清晰看到她腳上那條價值連城的禁忌之戀,確認是霍小寶本人無疑。
真相大白,大家關注點很快轉移到她腳踝的吻痕上面,細心的人放大了照片,發現她膝蓋好像是紅的,去過濱海溫泉酒店的網友曬出溫泉房裏配套的躺椅,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一個小時後,網上已經完全找不到那些照片,拍照片的那名男子被提起訴訟,謠言漫天時誤導輿論博眼球的大V們無一倖免。
大衆看不到的地方,該社交網站背後的資本被約談,稅務督導組進駐,一時間風聲鶴唳。
這是一次告誡,警告所有人,有的人不可以被拿來娛樂。
一週之後,景鴻美術學院教職工招聘工作開始。
喬謹川本打算空出來一天陪她去隔壁市的學校,被俞寶兒拒絕了,自從寶喬巨力萬鈞收購金門影業和藥企,影視小鎮和抗癌藥物研發項目都是重中之重,喬謹恆和他手下的高級管理團隊已經不夠用了,必須由他親自掌舵。
事業上的事她幫不上忙,至少不能拖後腿。
喬謹川體會小妻子的用心,沒再堅持,特意把他身邊最得力的陳義靖派給她,還有保鏢也比平時多了一倍。
學校所在的市是從隔壁市划過來的,距離津市市中心較遠,開車大概一個半小時纔到。
學校臨時負責人叫胡頓,是許巖老師推薦的,據說曾在某知名大學任副校長,辦學經驗豐富,四十五歲的年紀已經生了白髮,不苟言笑,給人感覺不太好接觸,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會發現他是一個極其負責,事事較真的人。
許巖老師說,胡頓之所以從之前那所大學辭職,是因爲太過剛正不願站隊被人針對了,若能用好他,將會是她最得力的幫手。
俞寶兒到的時候,胡頓已經站在辦公室樓下等候了。
“前面幾輪刷下來,能闖到面試的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才,有幾個很讓人驚喜,您一會兒親眼看看,我保證您不會失望。”
俞寶兒笑道:“相信您的眼光。”
經過一輪面試,的確如胡頓所言,甚至還有曾經在國外著名美術學院任教授的面試者,這讓她信心大增。
中途休息,俞寶兒和胡頓還有幾名工作人員聊着方纔的面試者,期間喬謹川打電話過來,她拿着手機來到辦公室外的走廊。
“面試順利嗎?”
“嗯,比想象中順利,一會兒還要面試一批,結束就能回去了。”
已是夏初,校園裏移栽的樹發了嫩綠的新芽,好像在象徵着他們的新學校。
俞寶兒墊着腳往外看,眸子裏溢滿希冀,“老公,找時間一起來學校看看吧,真的很漂亮。”
男人低沉的笑,“好。”
又聊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剛準備回辦公室,竟然在走廊盡頭看到了陸軻。
這是她第二次見陸軻穿的這樣正式,西裝筆挺,頭髮梳的整整齊齊,手裏還抱着一沓資料。
她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
她和陸軻漫步在辦公室後面的長廊,俞寶兒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來學校面試,你家人知道嗎?我怎麼記得你爸爸想讓你接手家裏的產業?”
陸軻無所謂的聳肩,“我纔不在乎他們怎麼想,我一個學畫畫的根本沒學過企業管理,對其他的更是一竅不通,去了能做什麼?主要是我根本沒興趣,我就想畫畫,畫一輩子畫。”
他的灑脫映着上午燦爛的光芒,透出年輕人特有的不羈,嗯……是青春專屬的味道。
陸軻轉過臉,期望的看着她。
“你希望我來當老師嗎?我可是聖馬丁學院的高材生。”
俞寶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當然,你的繪畫造詣很高,很有自己的風格也有靈氣,最重要的是你的性格很好,做老師一定很討學生喜歡。”
“原來我在你眼裏這麼好?”霎時間,陸軻眼睛裏的光比太陽還要燦爛。
俞寶兒不忍的潑了他一頭冷水:“不過,你勸你還是跟家人商量一下,不要讓長輩傷心。”
陸軻揚起嘴角,渾不在意的說:“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只要你希望我來,我就一定能來!”
她看得見他的灼灼之心,心裏不由往下沉了沉。
她抿起嘴脣,斟酌着,緩緩的說道:“陸軻,我覺得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陸軻站住腳步,打斷她要說出口的話,定定的望着她。
“你度過毛姆的《面紗》嗎?”
俞寶兒知道那本書,更明白了他想表達什麼。
見她沉默,陸軻自顧自的念道:“毛姆說,人們在愛上一個人卻得不到回報時,往往感到傷心失望,繼而變成憤怒和尖刻。我不是那樣。我從未奢望你來愛我,我從未設想你會有理由愛我,我也從未認爲我自己惹人愛慕。對我來說能被賜予機會愛你就應心懷感激了。”
“你開美術館,我就做咖啡師陪着你,你開學校,我就來當老師,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很多大道理勸我不要這麼固執,可是,我只在做我喜歡做的事,看見我喜歡的人,這就夠了。”
俞寶兒與他對視,幾乎要被他眼睛裏灼烈的光刺到。
千萬言語最後匯做一句話。
“我很感激能擁有你的愛慕,但是,把這麼好的青春浪費在不可能的事上,你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她沒給陸軻說話的機會,擡腳快步離開。
他在後面喊:“這四年我沒有一分鐘後悔過!以後也不會!”
她在心底嘆氣,加快了腳步。
回到辦公室,她單獨叫住胡頓,“有個人,一會兒注意一下不要錄用他。”
胡頓皺起眉頭,不解的看着她,“霍小姐,做事不要摻雜個人好惡,有能者居之,對學校對學生有好處纔是我們選擇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