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七分慵懶三分不耐,像睡夢中被吵醒的大型野生動物,幾乎把不悅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待他的目光與懷裏小女人的對上,不耐立刻飛到九霄雲外,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下。
“寶寶醒啦?”
下午的事俞寶兒有點不高興,她耷拉着小臉,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我要喫晚飯。”
說着,便推開他的懷抱,下牀去洗手間。
感覺到腿上滑落的東西,她皺了皺眉,加快腳步。
喬謹川胳膊撐着身子側躺着,看到這一幕,眼神瞬間變得幽暗。
清理完身體,俞寶兒去衣帽間隨意套了件連體睡衣,雙手把長髮一攏,回臥室找發繩。
可她攥着頭髮轉來轉去也沒找到,卻看到丟在地上的運動褲褲帶。
她氣不打一處來,踢了一下褲帶,小嘴撅起來。
趴在牀上的男人興致盎然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見狀,他撐起身來抱她。
“寶寶不開心嗎?”
他沒穿衣服,俞寶兒快速移開眼,沒好氣的說:“我發繩找不到了。”
以前她的發繩髮帶都會由喬謹川仔細收納好,每次只要她把頭髮攏起來,他就會適時遞給她一根髮帶,或是親自給她扎頭髮。
自從他智力退化,她的發繩好像在跟她捉迷藏,怎麼都找不到。
哎呀好討厭!
她放下胳膊,任由長髮如瀑般散開。
這時,男人從牀上來到她的身後,雙手攏住她的長髮。
俞寶兒不明所以,便由着他,看他能把她的頭髮折騰成身子樣子。
哪知他竟然十分熟稔的挽起長髮,盤成一個不需要固定的髮髻。
俞寶兒晃晃腦袋,髮髻竟然很結實。
她驚喜不已,轉過頭滿眼期待的望着他,“老公你想起來啦?”
喬謹川天真的眨眨眼,“想起什麼?”
“想起怎麼給我扎頭髮呀?”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搖搖頭,“不知道。”
額,不知道爲什麼會扎頭髮嗎?
首發&:塔>-讀小說
看來還是沒有想起來。
俞寶兒並沒有失望,認爲這是一個很好的消息,說明他的大腦正在逐漸恢復。
一時間,她的起牀氣被衝散了大半,她上前環住他的窄腰,軟聲說:“好啦,穿衣服我們下樓喫飯。”
男人摸摸她的頭髮,眯起眼睛笑了,“好。”
廚房有備好的晚餐,俞寶兒心裏塞着事兒,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誰知喬謹川竟然皺眉道:“寶寶!喫飯!”
俞寶兒看看他,再看看桌上的飯菜,說:“我沒胃口,不想吃了。”
他眉頭依然皺着,聞言將晚飯往桌上一擱,賭氣道:“那我也不吃了!”
俞寶兒認命,“好好好,我喫,我喫。”
見她重新拿起筷子,喬謹川才喜笑顏開,夾給她一塊燉得稀爛的牛腩。
“喫肉。”
然後又給自己夾了一塊。
俞寶兒小口咬着牛肉,心中納罕。
怎麼智力退化了還知道盯着她喫東西?難道跟扎頭髮似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啦?
喫完飯回到樓上,俞寶兒捧着電腦找到關於教習宴會餐桌禮儀的課程。
喬謹川看了眼電腦屏幕,乖乖點頭。
俞寶兒繪聲繪色的說:“這是一個模仿遊戲,我們要模仿視頻裏這個叔叔教的禮儀,然後我們用到餐桌上,看誰模仿的像,是不是超好玩?”
喬謹川眸光定定的看着她,沒說話。
她咬了下下脣,十分誇張的說:“真的超好玩的,你看,他在切牛排呢,我好想玩啊怎麼辦,老公可不可以陪我玩呢。”
身份證-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喬謹川喉頭滾動了下,“好玩。”
俞寶兒大受鼓舞,捧着電腦跟他擠在一起,“好的,現在開始玩遊戲!”
夫妻倆擠在客廳的小沙發上,一起觀摩視頻裏的禮儀師教如何用餐,每個刀叉的使用方法。
這些東西俞寶兒早已爛熟於心,看了一會兒視頻,在心裏腹誹禮儀太過繁瑣,有些在真正的高端宴席上根本用不到。
可是這些喬謹川都要學的,即便到時候只是裝裝樣子,也要裝的足夠逼真。
下午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情事,她身體痠軟的厲害,而且視頻太無聊,她看着看着,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靠在胳膊的小腦袋無意識的偏移,他適時出手扶住她的額頭。
視頻裏穿着西裝馬甲的男人正在講碰杯的注意事項。
他輕蔑的勾了勾脣。
“浪費時間。”
睡夢中的俞寶兒不知夢到了什麼,砸吧一下小嘴,便沒了動靜。
他合上電腦隨手一放,輕手輕腳的把人抱在懷裏,來到大牀旁邊。
把小人兒放下去的時候,手指輕輕撥弄髮髻,那髮髻便瞬間土崩瓦解,傾瀉而下。
這纔將她擱在枕頭上。
安靜的欣賞了一會兒她甜美的睡顏,他的手背在她側臉輕柔的摩挲着,目光漸漸變得癡迷。
次日,霍愉琛傳來消息,他們在當時事發的舊倉庫附近村子裏,抓到一個可疑的女人。
根據撿到她的村民描述,找到她的時候她左臂被整齊的削去,渾身是血的暈倒在草叢裏,奄奄一息。
那附近位置偏僻,村裏的醫生給她用了土法子止血,昏迷了整整三天總算救下一條命。
村子裏私下有買賣婦女的惡習,村民見女人長得不錯便將她留了下來給自己當媳婦。
直到被他們的人找到。
討論羣五六37四三陸七伍
經過審問,女人果然是綁架喬謹川的亡命徒之一,那晚她丟了一隻胳膊,趁亂從倉庫逃了出來。
巧合的是,她在團隊裏負責收錢,手中留有藍凌菲手下轉賬定金的證據。
人證物證俱在,這下藍凌菲再無可辯駁。
霍愉琛說:“藍家在國外高價聘請了不少人幫忙找兒子,寶兒你確定做的毫無痕跡?”
俞寶兒嗯了一聲,“謹川的人做事利落,我相信他們。”
“那藍樂嘉你準備怎麼處理?”
俞寶兒沉默了。
半晌,她緩緩的說:“他們給謹川注射了高濃度的春草,如果不是他命大……”
她不敢想下去,一想整顆心便疼的喘不過氣。
“我要藍凌菲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