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醒來時已近中午,拍拍發沉的腦袋,倏地想起和梁淑的約定,慌忙坐起來。
哪知她身上不着一物,她趕緊跑到衣櫃隨手扯了條睡袍穿上,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正在爲她整理衣服的杜樂丹。
杜樂丹擡頭說:“小姐醒啦?”
“段太太來過了沒?怎麼沒叫醒我呀?”
俞寶兒揉揉頭髮,腦子亂哄哄的。
杜樂丹忙笑道:“您彆着急,姑爺一早就給段太太打過招呼,把時間改到下午了。”
“啊?”
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還好還好,不然就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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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姑爺呀,”杜樂丹笑道:“關於您的事他哪件不是做的妥妥帖帖。”
“也對,哎?”
俞寶兒趿拉着拖鞋坐到她身邊,“你什麼時候對謹川這麼認可啦?”
她有一種唯一的心腹都被他收買的感覺。
杜樂丹一愣,啞然失笑。
“整個霍家,上到先生夫人,下到園丁保姆誰不知道姑爺在意您呀?寶貝的跟自己眼珠子似的。”
俞寶兒聽得臉都紅了。
想到昨晚他把她灌醉的事,義憤填膺的說:“那是假象,都是他裝出來的假象!”
杜樂丹不知他們夫妻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從自家小姐一覺睡到中午她便能大概猜到。
小姐又被姑爺“欺負”惱了。
她一個母胎單身不能理解這種事,更無從安慰,只好轉而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喫早餐。
俞寶兒沒好氣的說:“現在該喫午餐了。”
“好嘞,”杜樂丹捧着整理好的衣服站起來,“您想喫什麼,我讓酒店做。”
她想了想,實在沒胃口,倒有點想喫喬謹川親手做的紅糖小米粥。
不過他今天挺忙的。
“都行,你看着辦吧,清淡一點。”
俞寶兒站起來回到牀邊給喬謹川發信息。
[大壞蛋!]
他很快發來那個小狗舉“我愛你”牌子的表情包。
[寶寶睡的好嗎?]
喬謹川回覆了一個小狗OK的表情。
“好土好醜的表情。”她小聲的吐槽。
下午兩點之後,梁淑的車子準時來到酒店。
俞寶兒走出酒店大堂,竟然看到了站在車旁的段行舟?
他怎麼來了?
梁淑挽着她的手臂笑道:“行舟的畫廊就在珠寶行附近,順路載他一程,霍小姐不介意吧?”
人家自己的孩子坐自己家的車,她哪裏有立場介意?
俞寶兒笑了笑,“怎麼會。”
走近了,段行舟將後車門打開,站的筆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下午好。”
俞寶兒禮貌性的點頭,“下午好。”
她和梁淑坐在後面,段行舟坐副駕駛。
梁淑很會聊天,去往珠寶行的路上並不漫長,她從以前啓粱市還沒有發展的時候講起,講董君城任職市長給啓粱市帶來的巨大變化,言語中滿滿的崇敬。
期間俞寶兒不經意間擡頭,從後視鏡裏看到段行舟正在看自己。
目光相對,段行舟沒有立刻移開視線,而是朝她微微一笑。
俞寶兒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相比之下她剛喜歡文化街小店裏目中無人的段行舟。
梁淑的珠寶行不在市區最繁華的位置,卻是最貴最寸土寸金的位置。
目之所及皆是各種國內外頂奢品牌,周圍出入的路人也都氣質不凡,尋常的人們根本不會來這一片逛街。
幾人下車,段行舟指着不遠處的一棟建築,“我的畫廊就在哪兒,媽媽和霍小姐逛完可以去畫廊轉轉,如果能順便幫我提提意見就更好了。”
梁淑笑他:“霍小姐是來散心不是工作的,你這孩子忒沒分寸。”
俞寶兒不置可否,笑的婉約,“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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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
走進珠寶行,撲面而來的便是滿眼的宛若殿堂一般的金碧輝煌。
掛着微笑的服務人員迎上來,“歡迎霍小姐光臨。”
梁淑說:“您見多識廣,普通的東西肯定入不了您的眼睛,我給您準備了鎮店之寶,請隨我來。”
俞寶兒來了興致,被她帶進後面的一間獨立的茶室,陳設擺件均爲古董,顯然是爲特殊的客戶準備的。
坐定,有相貌清秀衣着旗袍的女孩進來爲她們泡茶,還有人在屏風後彈奏古琴。
隨着松沉而曠遠的古琴聲,三名身姿窈窕,妝容淡雅美麗的年輕女孩先後走進來,在茶桌不遠處的站定。
俞寶兒定睛一看,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戴着一套貴重的珠寶。
一套水頭上佳的福祿壽翡翠、一套彩寶、一套鑽石。
不論從做工還是設計或是材質本身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俞寶兒對這種頂級珠寶早已習以爲常,她家裏保險櫃裏價值連城的珠寶不知凡幾,都不在這三套之下。
梁淑見她眼神沉靜如水,絲毫沒有波動,笑容短暫的僵硬了幾秒,又很快釋然。
“這些恐怕不及您收藏的萬分之一,不過也是世所罕見的寶貝,如果能勉強入得了您的眼您就選一套,當做段家的一份心意。”
俞寶兒笑而不語,抿了一口茶。
“段太太有話不妨直說。”
梁淑怔了下,隨即笑道:“霍小姐還真是快人快語。”
她說:“西山荒地的事您應該已經知道了。”
俞寶兒點了點頭,他們昨天在段英新書房談的便是這塊荒地的開發。
“我希望您能說動喬先生參與此次荒地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