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屏幕里正在進行越洋視頻會議,手邊的茶已經涼了,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茶杯,又收了回來。
他扶了一下眼鏡,身體後靠進真皮轉椅裏,習慣性的轉動着左手無名指的銀色戒指。
屏幕的光倒映在鏡片表面,鏡片後的一雙銳利的眼睛卻落在旁邊立着的相框。
相框有兩個,原木色的相框裏是他妻子巧笑嫣然的模樣,另一個大一點的是一副水彩畫。
畫的背景顯然是他們在錦城的婚房,那套承載了許多美好記憶的江景別墅,主角則是他和她,還有他們的四個孩子。
原畫不是這樣的。
出自幼兒的畫粗糙且笨拙,經過她的手便仿若鬼斧神工一般變了模樣。
顏色鮮明不雜亂,人物簡單卻不失神韻,裏面每個人都在笑。
包括他自己,和他們的長子,那個過於早慧,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
看着這幅畫,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但很快,那抹笑容便悄然而逝。
他伸手撫摸着原木相框裏小女人的臉,目光漸漸變得溫柔,這份溫柔在沉寂的夜裏格外悠長。
手機的提示音將他的思緒打斷,拿起手機,上面只有喬謹恆發來的幾個字。
[哥,大家等你做決策呢。]
他面不改色的放下手機,視線自然的投射到屏幕,屏幕裏一張張西裝革履的影像正在期待他的答案。
片刻後,他有條不紊的結束會議,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
半夜敲門聲來的突兀,喬謹川戴上眼鏡說:“請進。”
接着門被推開,一張漂亮到過分的小臉出現在門後,手裏還端着一個一碗東西。
“寶寶?”
他起身迎上去,俞寶兒說:“餓了吧,喫點東西再休息比較好。”
她把那晚燕窩粥放在桌上,“沒放冰糖,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
喬謹川拿起她的手放在鼻下嗅聞,俞寶兒笑道:“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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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他坐下,把勺子遞給他,“吶,喫吧,喫完我們回房休息。”
他有些渴,沒有多少甜味的燕窩粥很符合他的胃口,而且他確實餓了。
他問:“要不要喝一點?”
“不了,”俞寶兒捧着臉坐在他身邊,“媽媽說要給我補營養,晚飯吃了好多,現在還撐着呢。”
喬謹川揚了揚脣,端起碗斯文的喫起來。
俞寶兒眼看着他把一碗粥喝到碗底高興極了,杏眸彎成小月牙。
“好喝嘛?”
“嗯。”
他點了點頭。
俞寶兒說:“那走吧,我們回房間。”
說着她的手自然的搭在他的手背上,喬謹川卻沒動,轉而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議結束了?”
狹長的眸子黑漆漆的,將面前的小女人看的透徹。
俞寶兒知道瞞不住他,嘿嘿一笑,“是謹恆告訴我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眉毛一挑,“敢收買我身邊的人?”
“是啊,怎麼樣?”她仰着小臉湊近了,“不可以嘛?”
喬謹川望着她溫柔如水中藏着幾分嬌俏得意的眼睛,心軟的一塌糊塗,好似這幾天的憋悶在頃刻間疏散了許多。
低沉悅耳的嗓音緩緩響起,“可以。”
“哼,”俞寶兒說:“走吧,我困了。”
夫妻倆手牽手去廚房放下空碗纔回臥室,喬謹川發現浴缸裏水已經放好了,上面撒着一層她洗澡專用的玫瑰花瓣。
浴室的門被拉開,穿着真絲吊帶睡裙,披散着長髮的小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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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個小禍害。
俞寶兒摸摸他的背,“好啦好啦,不氣啦不氣啦,氣傷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