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前,俞寶兒對着包廂裏洗手間的鏡子照了又照。

    她的嘴脣依然是紅的,只是和之前的脣膏不是一個色號。

    嘴脣有點燙,有點麻。

    還好衣服和頭髮沒亂。

    喬謹川來到她身後,看着鏡子裏絕美的小妻子,眼神有些意猶未盡。

    俞寶兒轉身遮住他的眼睛,“別看了,走了。“

    喬謹川勾脣,將她的手拉下來,黑沉的眸子凝視着她。

    “寶寶很甜。“

    俞寶兒剛穩下來的心緒差點再一次被他打亂,她轉而捂住他的嘴巴,有點羞惱成怒“你還說!”

    喬謹川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吻了吻,十指交叉。

    “走了。“

    他們剛從包廂出來,俞寶兒說:“一會兒我要喫一份涼粉,料超級足的那種。“

    喬謹川剛要回她,就聽到不遠處有人揚聲喊道:“哎呀,喬董、霍小姐這麼巧?“

    二人聞聲看去,一羣人正從走廊往這邊走來。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除了盧海鈞,另一個俞寶兒覺得眼熟,仔細辨認纔想起來是頂峯藥業集團的總裁,祁家墨。

    之前在垂幽湖便見過。

    方纔主動打招呼的便是他。

    一行人很快來到面前,盧海鈞看了眼他們身邊的包廂門,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互相握過手,寒暄一番,祁家墨主動邀約一起喫飯。

    喬謹川淡淡的說:“抱歉,我們還有事,下次吧。

    祁家墨臉上不見一絲不快,笑晏晏的說:“好吧,下次喬董可不要拒絕我,我在京市等候您的大駕。“

    喬謹川不置可否,對盧海鈞微微頜首,“生意興隆,告辭。”

    “託喬董的福,一定日進斗金!“盧海鈞笑道:“我送二位出去。“

    祁家墨看着三人走遠的背影,臉上依然掛着溫文爾雅的笑容。

    旁邊一人義憤填膺的說:“喬謹川太傲慢了!”

    “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以爲他是誰!

    “祁總這都不生氣,有涵養有氣度啊。“

    面對幾人的吹捧,祁家墨只是笑着說:“我是總裁,他是集團董事長,不把我放在眼裏很正常。“

    “這是素質問題,“有人氣道:“他以爲背靠霍氏財團就能高枕無憂了?只靠裙帶關係能走多遠,這一點我更佩服祁總,把咱們頂峯發展的這麼好。

    幾人連聲附和。

    祁家墨沒說什麼,往樓上餐廳走去。

    會所停車場,盧海鈞走在前面親自爲俞寶兒打開車門。

    “贗品的事我會追責到底,務必給您一個交代。“

    俞寶兒說:“你們會所買到假的畫是受害者,不必麻煩了,我們自己查就好。”

    去往唐悅的路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老公,包廂裏會不會有監控?”

    喬謹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剛想起來?”

    聽他說話的語氣俞寶兒心裏便有了答案,她輕哼一聲,挪到窗邊看街景。

    幾秒後,身後響起衣服摩擦的窣,男人靠了過來,將她撈進懷裏。

    “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看你的身體。”

    俞寶兒故意跟他擡槓,“怎麼沒有,我去做產後修復的時候就有人看了,還有生寶寶的時候。”

    喬謹川眯起眼睛,按着他的後腦狠狠吻了一下。

    “小壞蛋….…“

    贗品的事沒費多少功夫就查到了,正如會所的經理所說,畫是從啓粱市的山窗雲繪流出來的,而山窗雲繪畫廊的主人正是段行舟。

    杜樂丹說:“這是侵權,要不要給他發律師函?“

    俞寶兒穿着畫畫用的圍裙,蹲在地上收拾剛用完的顏料。

    她頭也不擡的說:“他父親段英新是君城哥的人,鬧的太僵不好看,你派個人過去知會一聲,把臨摹的畫處理掉就可以了。”

    “是。“杜樂丹應着,目光卻落在她沾着許多顏料的手。

    “小姐畫畫爲什麼不戴手套?小心把手弄糙了。“

    “戴手套沒手感,我不習慣。”

    終於收拾好,俞寶兒站起身來,看着畫板上的成品。

    這是她答應給大嫂的畫,靈感來自於去年冬天大嫂在皇城裏的那張照片,她加了一些潤色,用油畫的方式把照片裏的內容更加藝術化呈現。

    “晾好拿去裱起來,我要送給大嫂。“

    洗完手,俞寶兒仔細的塗上一層厚厚的護手霜,套上一次性手套給手做保養。

    她雖然不在意手糙不糙,喬謹川卻一定在意,說不定還會限制她畫畫,這可不行。

    剛纔畫畫坐太久,她正想睡一會兒,門外便響起小孩子說話的聲音。

    “我要給媽媽看!媽媽在嘛?”

    保姆擔心的叮囑:“小少爺慢一點,別摔了。

    “媽媽~媽媽~“俞寶兒坐起來,就見小茶茶捏着一張紙興沖沖的跑進來,“媽媽看我畫的畫!“

    “畫的什麼呀?“

    “媽媽看嘛。”

    把畫遞給她,小茶茶趴在她腿上興奮的期待着媽媽的誇獎。

    俞寶兒看到紙上的內容時大大驚訝了一把。

    上面是用水彩筆畫的玩具,不止一個,是一堆小動物公仔錯落有致擺在一起。

    他太小,也沒有接受過畫畫方面的教學,筆觸依然生澀稚嫩,可不論從顏色還是比例竟然沒有太大問題。

    俞寶兒不可思議,問保姆:“這是他自己畫的?你們沒有幫他?“

    “沒有,“保姆與有榮焉,頗爲驕傲的說:“這是小少爺自己創作的,畫了一下午呢,還不讓我們打擾。”

    小茶茶自豪的揚起小下巴,瑞鳳眼亮晶晶的,“媽媽我厲不厲害,有沒有和媽媽一樣厲害?“

    俞寶兒心中感慨萬千,撫摸着他柔軟的頭髮,柔聲說:“超級厲害,我們茶茶簡直是個小天才。”

    “嘿嘿嘿,我是小天才!小天才!“

    小傢伙高興極了,撐着她的腿蹦蹦跳跳的,他拉着俞寶兒的手說:“媽媽我們去給外婆看好不好?“

    “好~“

    俞寶兒趿拉上拖鞋,牽着他的手下樓去找外婆。

    電梯裏茶茶好奇的捏捏她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媽媽爲什麼戴這個?“

    “媽媽在給手做保養。”

    茶茶哦了一聲,電梯門在此時打開。

    他率先衝了出去,用他的小奶音喊道:“外婆~快來看我的畫呀,媽媽說我是小天才!“

    俞寶兒笑着跟在後面來到客廳。

    在她看到客廳坐着的另一個人時,笑容短暫的凝滯了一下。

    施爲歡?他怎麼來了?

    嗯?他旁邊傭人懷裏抱着的小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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