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衣服快步從走廊裏回到房間,林相思這會兒已經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了。
與其說看電視,倒不如說是背景音樂。
他眼睛盯着手機,抽空看了她一眼,還點了點頭,似乎在表揚她做的不錯。
邵明月關上門,拽下頭上的帽子,快步走到他旁邊坐下。
這次住的酒店,和上次的挺不一樣的,首先在價格上就能看出二者明顯的不同。
所以走廊上暖氣開得很小,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她身上夾雜着凜冽的寒意,一下撲了林相思滿臉。
像是還不夠似的,邵明月又往他那邊移了移。
要是還察覺不出來她的意圖就是傻瓜了。
林相思收了手機坐起來,還沒說話就先笑了,“怎麼,外面的冷空氣還想分我一半?”
林相思把她帽子拽下來,行爲及其幼稚:“也不知道分我點好的?嗯?”
邵明月想了想,大方看着他說:“我覺得以後,我們要AA。”
“哦?”林相思挑眉:“分我錢?”
他還拽着她的帽子沒撒手,邵明月轉頭盯着他,忽然就笑了:“分你錢,怎麼樣?”
她眨眼看他。
林相思沒忍住,低低地笑了好幾聲,擡眸的時候脣邊還有着淺淺的笑意,他忍不住莞爾道:“讓你分你就分,你怎麼這麼聽話?”
“那我也沒有別的了。”邵明月十分真誠地說:“錢難道不是好東西嗎?”
盯着她看了兩秒,林相思撒開手,又懶懶地躺了下去,“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邵明月追着他說:“你必須聽我的。”
林相思放下手機:“必須?”
“就是,你要是不聽我的——”邵明月咬脣看他。
“不聽你的會怎麼樣?”林相思歪頭好笑地看着她,“你還要治我的罪不成?”
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其實挺奇怪的,說是情侶還差點意思,不過也不差什麼,就是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提。
邵明月也不知道拿什麼來要挾他,甜甜在宿舍裏總拿分手來要挾她男朋友。
邵明月又看了一眼林相思,他正勾着脣,好整以暇在等她的下文。
而且,就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她也覺得不會拿分手來當作逼迫他的法寶。
他這麼好,她珍惜還不來不及,怎麼捨得拱手不要。
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邵明月只好硬着頭皮說:“反正這件事你就是要聽我的,我們AA。”
她說完,一撇頭。對上林相思所有所思看着她的視線。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眼睛裏閃過一抹笑意,手握成拳頭抵在沙發上,就這麼湊近她。
他領口下垂,白色的寬大T恤勾勒出他微微下限的鎖骨。邵明月視線往下一挪,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她倏地收回視線,臉頰染上緋色,邊往後挪,眼神躲閃着說:“你做什麼?”
幾乎要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卻又淺嘗輒止。
林相思就停在距離她不足一寸的位置,彷彿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他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有陽光斜射進來,照的他臉上,本來深色的眼瞳,繾綣又深情。
她雙手盤踞在胸前,手心搭在他胸膛上,能感受到隔着衣服的溫熱又硬邦邦的觸感。
“你……”她微微張脣,手指拽住他胸前的衣服。
林相思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看到她耳朵後面的緋紅色,滿意的笑了笑。
下一秒,他身子側了一下,繼續往前,本來搭在沙發上的手把住她的肩膀,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這麼把人抱在了懷裏。
鋪天蓋地的男人氣息猛烈來襲,邵明月在那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她眼睛緩慢眨動了一下,被他打了一個猝不及防,理智已經離家出走,毫無還手之力。
林相思垂着眸子,把懷裏的姑娘輕鬆的抱在懷裏,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問:“還AA嗎?”
他悶悶的笑灑在她脖子那裏,癢癢的。說話時候噴出的氣息又引起她新一陣的戰慄。
好一會兒,邵明月啞着聲音說:“你甩賴。”
“所以?”林相思鬆開她,再一次倒在後面的沙發上,歪着頭看她笑:“就是不AA了?”
他挑眉的樣子頗有幾分耍無賴的架勢。
邵明月看他兩眼,突然臉頰又是爆紅。
爲了不繼續丟人,她飛快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上個衛生間。”
就逃跑一樣的跑走了。
身後還能聽見林相思樂不可支的笑聲。
……
在衛生間裏,邵明月抵着身後的洗手檯,臉頰上還在不斷滴水,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還是臉紅的厲害。
洗臉根本沒有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
也沒覺得是被他調戲了。
以前她以爲自己不喜歡那種輕佻的、有些無賴的男孩子。
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就是覺得自己喜歡的應該是沉穩的、對她好的,只對她好的。
後來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男生。
林相思是第一個除了邵明夜之外,對她這麼好的人。
她只覺得他什麼樣子都是好的。
-
林相思在這裏陪了邵明月三天。
因爲他,這三天的假期,快的一眨眼就過去了。
戀戀不捨把他送到機場,邵明月不高興的垂眸。
“別不高興了。”林林相思微微彎下腰,視線和她對上,他眉眼回暖,說:“我過幾天就來。”
邵明月擡眼,立刻道:“那就和我AA,不然我不來見你。”
“怎麼這麼執着?”掐了下她的臉,林相思悠悠地道:“你不是給過了?”
“什麼時候?”邵明月立刻反駁,盯着他說:“我們根本就沒有——”
說到一半,她停下了,似乎想到什麼,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想起來了?”林相思好整以暇看着她笑,“所以很早之前你就給過了,不要總是提了,懂?”
他挑眉的時候總有幾分少年意氣的感覺,邵明月愣愣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半晌,她才道:“那怎麼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