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到底看不得一個人在我面前死掉。
眼前的這副身體,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再次跳下了河流,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兒,直接游過去將那身體弄到了懷裏,扯着她回到了岸邊。
我大口的喘息着將身體擡上了岸,自己也撐着岸上來。
“先看看還有沒有脈搏,活着嗎?”
我伸手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轉頭跟幾女匆忙的說。
我話音剛落,卻發現其他幾女陷入了一股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這讓我不由得納悶起來。
“怎麼了?”
我對上了陸圓圓的視線,只見陸圓圓神色極爲複雜的看着我,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陳森,你看……”
我心裏猛的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轉頭看向了地上的“屍體”。
那個有着美麗的女性身軀的屍體,長着一張小野的臉!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張了張嘴半句話沒說出來。
“小野?!”
小野怎麼會在這裏!
而且小野現在這個狀態,明顯不像是好的。
我心裏開始掙扎起來究竟救還是不救。
我伸手摸了摸小野的脈搏,發現雖然微弱,但是仍舊還有非常虛弱的跳動。
秦羽臉色猛的變了,大聲尖叫說,“陳森!你瘋了吧,你不會還打算救他吧?把他扔回去我不要管他了,他都這樣害我們了,你還打算留着它不成?!”
我心底也亂成一團,皺着眉頭看着秦羽,厲聲說,“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看着一個人就在面前死了不成?!”
秦羽冷哼了一聲,抱着臂跺了跺腳說,“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反正是他自己尋死!”
“自己尋死?”
我愣了一下,連忙順着秦羽的視線,檢查了一些小野的身體,發現小野的手腕動脈被利器給劃開了,血液就是從這裏汩汩的流下來的。
我頓時震撼的皺起了眉頭,臉色變了又變。
秦羽冷哼了一聲,不自在的轉過了頭。
過了一會兒之後,江雨兒小心翼翼的說,“陳森哥,怎麼辦?”
我猛的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先救人!”
陸圓圓和江楓兒對視了一眼,美眸微微動,點頭說,“陳森,我們支持你。”
不管小野做了什麼事情,也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如今又是如何落到這個下場的。
但是它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們面前這樣流逝,作爲一個現代人,我們不管是誰都無法做得到。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按壓着小野的胸膛,努力的想要把它給喚醒。
一邊給她做着急救工作,一邊不斷的拍打着小野的臉。
江雨兒拿過來了一個水藤,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小野的嘴裏喂水。
我將小野的頭擡起來,直接吻了上去,爲他做人工呼吸。
小野的嘴脣非常的*粉嫩,這觸感我也嘗過無數遍,曾經讓我心猿意馬。
但如今此時我卻是神經繃緊,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其他的東西,一心一意的想要先救活小野。
好在野人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在我的堅持不懈之下,小野的呼吸慢慢的平緩了下來。
我扯了自己的衣服,爲小野的手腕包紮了一下,將血液堵住。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我將小野平放在面前,沉默的坐到了他的身邊。
清晨的霧氣漸漸散去了,陽光升起來撒在我們的臉上。
包括秦羽在內,我們幾個站在旁邊有些艱難的看着小野,神色都非常的古怪。
陸圓圓皺着眉頭問,“陳森,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秦羽尖叫起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說,“還能怎麼把我們救了他已經仁至義盡了,陳森別告訴我你還打算把它給帶回基地,這個女人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他根本就跟我們站在對立面,你要是打算再次被他給害死一次,你就把它帶回去吧!”
聽到秦羽的話之後,這一次我們幾個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秦羽。
因爲秦羽說的話有道理。
就連我都找不到什麼辯駁的餘地。
小野對我們懷有惡意,這件事情是實實在在的,並不是虛假的事。
但是小野此時此刻毫無聲息的躺在這裏,一人一副性命堪憂的影子也是實實在在的。
我們都並非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可能看着眼前一個生命在流逝而無動於衷,並且小野再怎麼說也跟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
微風吹拂過了,樹梢帶起了嗚嗚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之下倒顯得有些令人心慌。
血液的鹹腥味道還在我們的鼻尖縈繞着小野呼吸微弱的躺在眼前。
江雨兒遲疑的說,“陳森哥……”
我看到了江雨兒眼睛裏的擔憂和憐憫的神色,心底明白了江雨兒的想法。
我站起來嘆了口氣,“先帶回基地裏,把等到他的傷口完全好了之後,我們就把他給趕走。”
秦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還要再說什麼。
我轉頭看了秦羽一眼說,“先回基地,現在基地裏的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不要忘了我們臨走的時候是把吉爾和什麼人留在那裏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小野,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從她那張看起來無害的臉上看出對我們的惡意。
我眼角抽了抽,將小野背了起來。
秦羽咬了咬牙不甘心的說,“陳森,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瘋了,這個女人害我們一次不夠,你還打算留這,他讓他害我們幾次?!”
“夠了!”
這一次是江楓兒受不了,瞪了秦羽一眼,冷聲說,“秦羽,難道你的血都是涼的嗎?小野不管怎麼樣也跟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平時還保護了我們很多次,你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秦羽被江楓兒指着鼻子質問,忍不住噎了一下,冷笑一聲,“我看你們是非得被那個野人給害死了才知道!”
“一羣蠢貨!”
秦羽尖銳的諷刺。
江楓兒憤怒說,“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