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顧子煜親自驅車,出現在了光啓影業的門口。
等到深夜,始終未等到楚笑下班。
問過甘柚才知道,光啓之夜場館失火,楚笑因此被暫時革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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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從HR那得知,她回公司上班的時間還沒有定下來,但至少也是在一個月後了。
反正都被停職了,楚笑也不再糾結,趁着這段時間去洛杉磯放鬆一下心情。
開着音樂,整理前往洛杉磯的行李,不知不覺就將二十八寸的航空箱裝滿了。
門是指紋鎖,顧子煜推門而入時,就看到楚笑半蹲在航空箱前,清點着行李。天氣漸涼,她卻還穿着短褲,長腿彎曲着,圓潤的臀正對着門口。
屋內正播放着《你要跳舞嗎》,楚笑跟着高歌,身體伴着音樂隨意地扭動着,她沒什麼節奏感,就連搖頭晃腦都經常不在拍子上。
“每當浪潮來臨的時候,你會不會也傷心。在擁擠孤獨的房間裏,我已經透不過氣。在這冰冷無情的城市裏,在摩登頹廢的派對裏。每當吉他噪音又響起,電流穿過我和你。你你你你要跳舞嗎?你你你你要跳舞嗎?你你你你要跳舞嗎……”
也許是音樂聲過於吵鬧,就連顧子煜關好門,走到楚笑身後,她也依然專注地哼着歌,整理行李。
這是又要出差了?
顧子煜就靜靜地站在楚笑身後,看着她整理行李箱。
楚笑滿意地清點完行李,起身一個轉頭,撞見顧子煜深邃的眼眸,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被行李箱絆倒,跌坐在滿箱的衣服上,音樂還在播着,楚笑狼狽地坐在箱子裏,試着起身,沒爬起來。
兩人對視許久,顧子煜才走過去,伸出手要拉她,楚笑瞥了他的手一眼,卻又底下了頭,自顧自要起身。
楚笑爬起來關了音樂,看了顧子煜一眼,道:“你來幹什麼?”
“這幾天爲什麼不回我的消息?”
醫院裏的場景再次浮現,楚笑冷笑道:“顧總日理萬機,還要照顧季清城,竟然也有時間給我發消息。”
“她救了我,我去醫院是出於責任。”
“對,她救了你。”楚笑捏着拳頭,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她救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許了嗎?”
“……”顧子煜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指的是她吻了我?你看到了?”
“如果我沒看到,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隱瞞下去?你把我當什麼了?”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和季清城之間根本沒什麼。”
“在病房裏,就你們兩個,沒什麼需要接吻嗎?”
“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不管是哪樣,既然吻了,就是錯了。我等了你三天,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可你微信裏、短信裏,甚至你此刻見到了我,卻連一個解釋,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如果不是我恰好看到,你是不是就打算沒有發生這件事?”楚笑越說,情緒越激動。
顧子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安撫她,下意識地順着她的問題,實話實說:“這三天影業有不少事需要我處理。那個吻,我一時忘了。”
“我的意思是……”
“滾!”楚笑隨手抄起沙發上的枕頭就往顧子煜身上砸。
顧子煜幾次開口,都被楚笑打斷。
見她情緒實在是激動,顧子煜竟真的轉身走了。
楚笑看着他離開,關上門。
她一腳猛踹在行李箱上,疼得蹲下身,嘴裏罵罵咧咧,鼻子酸得難受。
顧子煜坐進車裏,擡頭盯着那盞燈,這才意識到,他不該就這樣走的。
光啓之夜,季清城因爲救他而受傷,那晚顧子煜和季清林一起留在醫院陪夜。
單人病房條件雖不錯,但躺椅卻是硌得慌。
夜裏睡得不安穩,第二日中午,顧子煜小憩之時,感覺到脣上溫熱,睜開眼就看到季清城的臉。他反應過來後,隨即推開了她。
季清城也不覺得尷尬,向後退了幾步,坐到病牀上,輕鬆地笑着:“沒想到你睡得那麼淺,這個吻沒有別的意思,就當做是我對你喜歡的結束。”
那個吻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顧子煜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換位思考,楚笑生氣是理所應當的。
可若要解釋,該怎麼說呢?
他原本睡着,被季清城吻醒了?
就這麼如實說,她的氣能消嗎?
直到樓上那盞燈暗了,顧子煜依然沒想到該如何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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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林大半夜接到顧子煜電話,說要請他喝酒。他關了電腦,穿上外套,隨即前往酒吧。
自從顧子煜開始忙影業,兩人許久未深聊。
酒吧包廂內,顧子煜一言未發,悶頭喝酒。
季清林一杯酒拿在手裏就抿了幾口,顧子煜卻已喝空了一瓶。
“怎麼,工作不順?”
“目前還順利。”
“那就是因爲女人喝酒了?”
顧子煜將楚笑生氣的前因後果簡單描述了一遍,季清林聽後,果斷站在了楚笑這一邊。
“你就算是真的忘了,也不能這麼說吧!想好怎麼道歉了嗎?”
顧子煜搖了搖頭道:“沒想好。”
對上季清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顧子煜補充道:“現在確實沒想好,但會好好想的。”
“清城也是胡鬧。”季清林扶着額頭,長嘆一口氣,“不過,我昨天去看她,和她聊起你們倆的事,她說她這次是真的放下了。”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我已經讓公關擬好了方案,項目播出結束後,就會官宣。”
“理由是什麼?”
“聚少離多。”這確實是男女分手最常見的原因之一。
“這件事總歸是清城惹出來的,這段時間你和楚笑都不容易。”季清林倒滿了酒,和顧子煜幹了一杯,“之後有什麼忙能幫得上的,我幫她還這個人情。”
顧子煜一飲而盡,擡了擡鏡框道:“放心吧,我的戰略規劃裏,早給你安排了位置。”
季清林背後一涼,還當真是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