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真說 >第四十二章 花和尚大戰豹子頭
    幾人簇擁着智深回到了葫蘆藤下,張三李四讚道:“師傅的力氣那真是天神下凡,羅漢降世啊,這師傅的力氣我們是見識過了,不知可否使一番器械,也讓小人們開開眼界。”

    智深喝酒正酣,聽得潑皮們想看器械,也不拒絕:“好,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擡灑家的禪杖來。”

    周通聽命便要去擡,兩個潑皮卻說到:“不勞好漢,我們去擡。”

    周通吩咐道:“那禪杖沉得緊,你們搬動的時候小心點。”

    兩人應了,前往屋內,不多時便一人扛着禪杖的一端晃晃悠悠的走出來。

    張三上前去嘲笑道:“你們一個個的平日裏盡吹噓自己多能耐,擡個禪杖都這般作難。師傅,我來幫你拿兵器。”

    拿人勸道:“三哥這禪杖真沉,您可得小心啊。”

    “知道了。”

    張三伸出雙手握住禪杖,那兩個人一鬆勁,張三頓覺手中似是壓了個磨盤,立足不穩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智深哈哈大笑道:“灑家這禪杖足有六十二斤,等閒是拿不動的。”

    智深把禪杖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呼呼風聲炸響,四周落葉都被一掃而起。

    衆人看了,一起喝采。

    智深正耍的起勁,卻聽得牆外有一人喝采道:“好,師傅真使得一手好器械啊!”

    智深打眼一看,卻見得門外此人: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蘿團花戰袍,腰繫一條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瓜頭朝樣皁靴,手中持一把摺疊紙西川扇子。

    那官人生的豹頭環眼,燕頜虎鬚,八尺長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紀,口中說道:“師傅端的非凡,能是使一手好器械。”

    此人做一軍官打扮,卻不知是誰。

    智深問道:“你是何人!”

    一旁的張三道:“這位官人乃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

    智深沉吟道:“既是教師,必有手段,官人請進。”

    那人拱手說道:“多謝師傅美意,小弟今日恰巧路過這裏,看到師傅演練,頗爲不凡,一時間便贊出了聲。打擾了師傅的興致,多有得罪”

    智深一擺手道:“哪裏話,教師何不進來一敘。”

    那人口中道了一聲好,飛身跳進牆來,幾人一同到槐樹下坐定。

    陸陽一看,這可不就是林沖嗎?

    他對林沖說道:“林教頭別來無恙!”

    智深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們認識!”

    林沖仔細思索了一下,確定是不認識眼前之人的,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生有些記不清了,敢問足下是?”

    陸陽呵呵一笑道:“不必思慮,我識得林教頭,教頭卻不識得我。半年前我剛到東京的時候曾帶兄弟們在樊樓喫酒,席未開始時,我便在二樓的走廊裏看戲,正好遇見林教頭進門來,當時教頭身邊還跟着一位虞候。”

    史進也說道:“對了,那次哥哥在門外呆了好久,原來是見到了林教頭。”

    林沖仔細一想確實有這麼回事,當時自己還覺得有人窺伺自己,這回找到元兇了。

    他笑道:“原來如此,哈哈哈。小弟林沖,不知兩位何處人士,喚作何諱啊?”

    智深說道:“灑家是關西魯達,曾在老種經略相公帳下做個提轄,只因殺的人多了,便到五臺山出家爲僧,年幼時曾到東京來過,識得令尊林提轄。”

    陸陽也道:“在下是延安府人士,家父曾在老種經略相公手下做個巡檢,這是我師弟九紋龍史進史大郎,我們都曾在師叔王進教頭手下學藝。”

    林沖一聽到王進的名字頓時大喫一驚:“王進教頭,他現在何處過的可還好。”

    史進說道:“師傅一切都好,現在延安府經略司任職。教頭也識得我師傅。”

    林沖說道:“都是殿帥府同僚,怎能不識。我剛進殿帥府的時候,王進教頭沒少照顧我,不成想他竟然不告而別了。”

    陸陽吐了口惡氣說道:“還不是高俅那狗賊害的。”

    林沖一聽到要罵高俅,臉上頓時就帶了些尷尬的笑容,畢竟高俅現在主管殿帥府,正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就算知道高俅不是個東西,也不好跟着衆人一起罵。

    智深歇好了,抄起禪杖對林沖說:“師兄來陪灑家過兩招。”

    林沖卻說:“師兄恕罪,我還有事,今天得先走一步了,改日我再來陪師兄演武。”

    林沖起身抱拳轉身便要走,魯智深哪能就這麼放他走。

    他大喝一聲,揮舞禪杖,飛起身來,一杖砸向了林沖腦袋。

    林沖不慌不忙伸出一隻手接住了智深的禪杖,一用力便將禪杖壓在了腰間。

    這世界上竟能有人一隻手接住魯智深雙手揮動,全力施爲的一杖。

    突然陸陽看出了門道,對其他人說道:“你們看林教頭的姿態,還有他腳下的地面,他是用了卸力的技巧,把魯提轄的巨力引向了地面。這雖是以巧破力,但沒有智深師傅一半以上力氣,就算技巧再高也破不了。”

    衆人急忙看向林沖腳邊,果然,林沖的腳已經陷進了土裏。

    智深舞起禪杖一式橫掃,被林教頭輕輕一躍輕鬆躲開。

    他又刺來一杖,又被林沖抓住杖端,輕微引導便偏離了本來的方向。

    兩人交手時間一長,智深便覺得自己每一次攻擊都像落在棉花上一樣,渾身的力氣就是使不出來。

    智深猛地一記橫掃直攻林沖雙腿,林沖卻飛身而起連踢兩腳,踹向智深面門。

    智深驟然回防,用禪杖的杆子硬接了林沖兩腳,被踢的連連後退。

    陸陽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魯智深的武藝已是極高,林沖竟然能在技巧上近乎碾壓魯智深。馬上林沖馬下武松,果然不假,林沖步戰都如此了的,若是上了馬又該是何等的威風。

    智深大笑一聲,喊個痛快,揮起禪杖再來與戰。

    林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但是赤手空拳對器械實在是壓力很大。

    他轉身尋找有沒有能用的武器。

    忽見陸陽解開了隨身攜帶的布包,裏面漏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長槍。

    他抓起槍身,猛地擲了出去。大喊道:“林教頭接槍!”

    林沖接住飛來的長槍,揮手一掃磕開了打過來的禪杖。

    兩人杖來槍往又戰在了一起,智深道:“師兄好手段,咱們再耍幾個回合。”

    林沖臉上保持着標誌性的笑容:“如兄所願。”

    拿到長槍的林教頭開始由守轉攻,長槍橫在腰間連續刺出,魯智深的打法也比之前精細了許多,將林沖的攻勢一一化解,雙方打了三十回合不分勝負。

    突然魯智深開始反攻,勢大力沉的攻擊逼得林沖連連後退,眼看就要退到牆邊。

    林沖身子騰空而起,躲掉了魯智深的橫掃,接着雙腳在牆上一踏,回身一槍刺向智深咽喉。

    智深急忙揮禪杖抵擋,可是倉促之下力不可使全,他擋開之後便腳步趔趄着退了兩丈遠。林沖卻下盤極穩,挺槍上前,智深穩住身形的時候,林沖的槍尖也指在了他的喉嚨。

    林沖收回武器,抱拳道:“多有得罪!”

    智深根本沒放在心上:“師兄的龍轉身真是得了林提轄真傳,好生厲害。”

    林沖把長槍還給了陸陽,稱讚道:“陸兄這把槍真是時所罕見的神兵啊!”

    陸陽卻說道:“林教頭若是喜歡,便送與教頭做個見面禮。”

    林沖笑呵呵的說道:“這把槍必是陸兄心頭好,我豈能奪人所好,哈哈哈。”

    智深把禪杖交給周通放好,拉着林沖的手說道:“你們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一下,灑家與幾位兄弟要與林教頭去酒館喫酒。”

    幾人來到了酒館坐定,小二上了酒菜。

    智深說道:“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林教頭今日從菜園子外面過,那便是天註定的緣分。我們在東京都沒幾個相識的,若是教頭不嫌棄,我提議,咱們幾個便結爲兄弟。”

    林教頭也是抱拳道:“林沖自幼便尊先父教誨,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專愛結交俠義好漢,今日與衆位相會,不勝榮幸。”

    幾人焚香祭拜義結金蘭,以年紀排大小,智深爲長,林沖次之,陸陽老三,史進老末。

    陸陽問道:“哥哥今日爲何到這菜園子來了。”

    林沖道:“恰纔與拙荊一起到五嶽廟去還香願,林沖聽到這邊有人使棒,便過來看看,讓丫鬟錦兒隨荊婦進廟燒香,我便再此等候,不想遇到了幾位。”

    陸陽一聽就笑了,所有男人都這樣,老在陪老婆的時候開小差,尤其是逛街買東西逛寺廟,就想在門口等老婆出來,而不想進去一起。

    忽然他一拍腦袋,跟衆人說道:“幾位兄弟先喝,我內急去出個恭。”

    智深道:“快去快回!”

    陸陽答應了一聲,回身轉出酒樓,他只想扇自己一巴掌又怕疼。今天林沖和林娘子到岳廟燒香,林娘子會被高衙內調戲,他原本想讓林娘子避開高衙內的,可是一喫酒就忘了。

    他剛來到酒店門口,但見打外面急匆匆跑來一個侍女,她到了自己那一桌跟林沖說道:“官人,不好了,廟門口有個人調戲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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