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真說 >都一百零三章 何清好運救兄長
    何濤娘子委屈的說道:“相公說的這是什麼話,莫不是在州府受了氣,就灑在我身上。”

    何濤道:“我可沒心思跟你開玩笑。都怪黃泥岡上那些賊人,劫走了生辰綱。要是我十天之內抓不到他們,知府就要發配我去沙門島。”

    娘子道:“既是如此,抓到了不就沒事了嗎?”

    何濤怒道:“要是有這麼容易,我至於在這唉聲嘆氣的嗎?”

    何濤娘子一個婦道人家,遇到這種事也沒有辦法,只能在角落裏哭泣。

    興和賭坊中。

    何清剛從安樂村的酒店老闆手裏借來了一兩銀子。

    正準備撈回本錢來。

    他滿頭大汗,緊盯着莊家手裏的兩個茶碗。

    莊家將兩個茶碗扣在一起,裏面放上骰子。

    只見他將骰子碗舉過頭頂,一邊搖晃,一邊瘋狂的喊道:“來了來了,買定離手,快壓啊!快壓!”

    何清小心翼翼的將一兩銀子都放在了小的盤口。

    之前已經連出了十把大,他不信第十一把還是大。

    “我壓小!”

    莊家環視一眼,大聲問道:“還有沒有要壓的,壓就快點了。”

    衆人瘋狂的叫喊着:“開啊!快開啊!”

    莊家看沒人要呀,手腕一抖,茶碗頓時打開。

    三個骰子落在賭桌上飛速旋轉。

    賭徒們瞪大了眼睛,摒住了呼吸。

    一個個腦門上青筋暴起,眼睛裏佈滿血絲。

    “大,大,大,小,小,小。”

    莊家拿捏着強調,朗聲道:“來了來了!”

    在衆人的噪聲中,骰子慢慢停止了旋轉。

    “四、五、六點,大!”

    那幾個壓大的賭徒高興的跳了起來:“啊啊!我贏了!”

    莊家用耙子將壓小的銀子都撥過來,分給壓大的賭徒,莊家自己也能留一部分。

    何清猛地拍了自己的手一下:“臭手!”

    莊家分完了錢,又將骰子放在茶碗裏。

    “來來來,大傢伙開始壓吧!”

    何清摸了一下自己比臉還乾淨的口袋,一臉晦氣的退出了人羣。

    莊家看何清要走,便問道:“何清兄弟今天怎麼走這麼早啊!”

    何清說道:“今天手氣太臭了,改天再來!”

    衆人也不在乎何清到底玩不玩,他們催促着莊家趕快開。

    此時,人羣中間,一個白麪老鼠臉的漢子卻掏出了一件精緻的銀質簪子,上面還鑲嵌着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兩條吊墜銜在尾上。

    一看就價值不菲。

    莊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幹這行這麼多年,東西值不值錢一眼就能看出來。

    “白勝兄弟,這簪子可值十兩啊!”

    他要是摸着良心說,十兩都是少的。

    白勝不屑的一笑:“我自然知道,你們都壓啊!”

    這一下十兩銀子出手,好多人都不敢壓了。

    不過還是有有錢的大款不在乎這點銀兩。

    何清奇怪的想到,這白勝就是個在酒店裏打雜活的閒漢,哪來的這麼多銀錢。

    算了,先找哥哥借點,把本撈回來再說。

    何清來到了哥哥何濤的家裏,門也不敲,直接進去。

    他看到哥哥正坐在椅子上歇息,一隻手撐着額頭,難道是頭疼嗎?

    他開口道:“哥哥,我手頭有些緊了,你這還有沒有,接濟我點。”

    何濤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個什麼貨色,他來要錢,不是喫不起飯了,就是拿錢去賭。

    “我這沒有錢讓你去賭。”

    何清死纏爛打:“哥哥你這麼有錢,牙縫裏稍微漏點不就夠我花的了嗎?”

    何濤正在氣頭上,要是往常,給就給點,他何濤也不缺這點錢。

    但是今天他剛成了府尹的出氣筒,自己還有一肚子氣無處發泄,還能讓你何清要錢。

    “行了,你要沒別的事就走吧。沒見我正煩着的嗎?”

    何濤娘子也道:“都是一母所生,你哥哥都快沒了,你還來要錢。”

    何清這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嫂嫂你哭什麼?我哥哥那是誰,濟州緝捕使臣,手下二三百公人,誰能治的了他!”

    何濤娘子說:“還不是那羣劫了生辰綱的賊寇,要是你哥哥十天之內抓不到,府尹就要把他發配到遠惡軍州去,到時候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何清一聽這個,嘴角不禁掀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那七個賣棗子的嗎?我見過他們。”

    何濤聞言精神大振:“怎麼!你知道他們是誰!”

    何清這時卻撓起了腦袋:“都是一母同胞,十兩銀子都不肯借我。”

    何濤娘子連忙去口袋裏摸索,可是她在家裏又不出去,錢沒有帶在身上。

    於是從頭上拔下了自己嫁過來時母親給她的金釵,緊忙塞進了何清手裏。

    “叔叔,你哥哥的性命就全在你身上了。”

    何濤也道:“你要是真知道,莫說是十兩,百兩、千兩我也借得。”

    他說着,也拿出了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桌面上。

    何清卻冷哼一聲。

    “哥哥你是閒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咱們是同胞兄弟,你平日裏怎麼待得我,連那些衙門裏的公人都不如。現在出了事,他們呢?還不是得我幫你。”

    他將金釵還給了嫂子:“這是嫂子的嫁妝,我豈能拿。”

    何濤娘子見他不要金釵,連忙將桌子上的銀子遞給何清。

    何清道:“嫂嫂請收回去,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要是拿了這銀子,那不成了勒索自己親哥的畜生了嗎?你們要是一心拿這銀子來羞臊我,那我便不說了。”

    何濤道:“兄弟,這銀子時官府懸賞賊寇的賞錢。有三五百貫,你就休要推脫了。”

    何清笑着說:“哥哥放心,這夥賊人,我肯定都給你抓回來。”

    何濤大驚道:“你爲何就如此肯定!”

    何清擺擺手。

    “哥哥先把銀子收回去,我跟你慢慢講。”

    原來何清前些日子賭輸了錢,去鄆城縣北門外十五里的安樂村王家酒店借點銀子再去賭。

    因爲梁中書的書信,殿帥司發下文書。

    沿途各州郡,凡是住店的客人都得登記。、

    姓甚名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要做什麼。

    事無鉅細。

    每個月的月底,官司會去查找。

    他去時便曾遇到一行七人的棗販子。

    何清道:“王家客店的小二不識字,我閒時就常去幫他整理登記簿。當天正好遇到了一夥棗販子,也是七人。爲首那人像是東溪村的晁保正,我之前跟一個閒漢去投奔過他,所以認得。當時我問他高姓大名,旁邊那白麪長鬚的卻替他回答。說是姓李,從濠州來,去東京賣棗子。我當時就起了疑心。”

    何濤說:“他們中是不是有一個五短身材,一個身長一丈,還有一個面上有硃砂記。”

    何清的記性其實不是很好,但是這幫人的特徵又十分明顯,讓他實在是難以忘卻。

    “沒錯,我記得,確實有個人臉上有硃砂記,兇得很。”

    何濤高興的拍手跺腳。

    總算逮到他們了。

    不對,還有一個賣酒的。

    “兄弟,還有沒有別的了。”

    何清又回憶了一番,突然他眼睛一亮:“對了,還有一個白日鼠白勝,他就是個窮鬼賭客,但是今天卻在興和賭坊裏一擲千金。輸了上百兩眉頭都不皺一下,他這些錢定然來路不明。我那天就住在王家客店,第二天看見這白勝挑着兩個木桶往南邊去了,他肯定就是那個賣酒的。哥哥要是不信,先抓了白勝,一問便知。”

    何濤大喜,自己不用去沙門島了。

    他連忙抓起何清的手。

    “好兄弟啊!你現在就跟我去見府尹大人,把事情跟他再說一遍。”

    兩兄弟來到了濟州府。

    府尹問道:“怎麼了?可是那件公務有了下落。”

    兩兄弟將情報一一稟報。

    府尹當即派了八名衙役,隨兄弟二人抓捕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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