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真說 >第三百三十四章 隱世奇才
    燕青問道:“兄弟你抓藥做什麼,難道是大娘的病症又加重了。”

    那人說道:“我娘前些年得了怪病,身體就不好,現在又越來越重。慢慢的四肢都沒知覺,我必須得親在身邊照顧。這不是嗎,又來抓點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只求個心安。”

    燕青問道:“整個大名府都沒有大夫能治嗎?”

    “前街的王太醫倒是能以鍼灸之法,緩解症狀,但是情況還是在日漸惡化。據他所說,一旦病情發展到身軀,我娘體內的臟器也會漸漸麻痹,到時候就無力迴天了。我也想出去另找名醫,只可惜我娘病重,我實在是無法離身,前些時間託人找的所謂名醫,來看過之後也都是開了一些不疼不癢的調養方子。我也看開了,以後就在娘身邊,陪她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

    燕青嘆氣道:“好人不長命啊,大娘這樣的好人得了這種怪病,我家主人也被人誣陷進了大牢。”

    “誣陷?難道此事還另有原有。”

    燕青見附近人多,先把許姓男子拉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子裏。

    這才把兩人的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只是隱去了楊雄石秀幾人的事情。

    “沒想到事情背後還有這麼多隱情,這李固真是給畜生,竟然要害自己家主人。”

    兩人又敘談了一段。

    這便各自離開。

    燕青自去大牢看望盧俊義。

    他的那個朋友也回家去照顧自己母親。

    許母聽見門響:“貫忠回來了?”

    許貫忠連忙應道:“娘,我剛去抓了藥,等會去廚房煎了與你服下。”

    許母道:“別忙了,反正也沒用,在抓藥也都是浪費錢。你來回跑,我心裏也不得勁。”

    “娘,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不吃藥,怎麼能趕緊好起來。”

    許母的病,她自己心裏也有數。

    這些年來,每個大夫都是一臉自信過來,垂頭喪氣的出去。

    誰看不出來是絕症啊。

    大娘早就有了自殺的念頭,免得拖累兒子。

    但她現在四肢麻木,躺在牀上動都動不了。

    別說是自殺了,連喫飯洗臉都得兒子照顧。

    許貫忠把藥煎了,給母親服下。

    便自己在窗邊藉着天光看書。

    封皮上寫着的,赫然是水經注三字。

    這本書是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對三國時期的《水經》進行的註解。

    《水經》原文只有八千多字,只是記載了河流的源頭,入海口,和簡單的記錄了一下河道的方向,流經的地區。

    《水經注》則有三十多萬字的地理學鉅著。

    詳細記載了每一條河流的地理位置,水文情況。

    甚至還提到了河流附近的歷史遺蹟,人物典故和神話傳說。

    許貫忠平日沒有別的愛好,一是習練武藝,而是讀書養性,三就是四處走走,逛遍名山大川。

    他在過去的幾年中幾乎已經把大宋給逛了一個遍,說是活地圖也不過分。

    更兼語言天賦出衆。

    契丹,女真,党項,蒙古,吐蕃。

    大宋四周的少數民族語言,他都在遊歷的過程中一一掌握。

    此外他不僅武藝出衆,而且深通兵法謀略,琴棋書畫也有涉獵。

    可稱得上一句世之大才。

    時至今日,依舊隱居在大名府,知道他才能的人寥寥無幾。

    過了一會,許家的門被敲響。

    許貫忠連忙過去開門查看。

    “原來是王太醫啊,快快請進。”

    整個北京城的名醫,只有王太醫能對許母的病症緩解一二。

    他原本是皇宮御醫,告老還鄉以後,就開了家醫館,平時有他兒子負責,只有在遇到難以解決的疑難雜症的時候纔會出手。

    半年前,許貫忠帶着母親來到醫館。

    許貫忠外出許久,他母親一開始感覺到症狀的時候也沒有在意。

    等到病發,難以堅持正常生活。

    才託人將正在遊歷的兒子叫了回來。

    許貫忠見到母親病成這個樣子,頓時悲痛萬分。

    日後便形影不離。

    當他第一次給許母看病的時候,他就很驚異。

    這種病他只在師門前代的記錄裏見到過。

    而且也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他也只能是以鍼灸之術緩解病症。

    施診完畢,王太醫帶着針囊出來了院子。

    許貫忠相送。

    王大夫問道:“怎麼樣,我前些天給你說的那位錢太醫,他可願意來。”

    許貫忠說道:“人家是皇家御醫,時常得隨侍身旁。哪裏能來得了。”

    王大夫嘆了口氣:“哎,那這樣,我也沒辦法了。”

    許貫忠稟道:“王太醫已經爲了老母的病症盡心盡力,小人此生銘記,永不敢忘。天要收人,人力難以反抗,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王大夫見許貫忠這樣,心裏藏着的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講。

    許貫忠看出了王大夫心裏憋着話:“太醫還有和吩咐,儘管講。”

    “哎,倒也不是什麼吩咐,只是我想到了還有一個人說不定能救你母親,不過這人可不好找。”

    許貫忠眼神一亮:“是何人?只要有一線機會都行。”

    王太醫說道:“我年少之時,曾在江南學醫。當時金陵建康府有一位神醫,名叫安奎。他祖傳金針之法,冠絕南方。行醫一世都沒有治不了的病症。

    我的鍼灸之術,也是從他那裏學來。

    只是安家的鍼灸之法只傳嫡系,我雖然拜了師,但畢竟還是外人。

    師父教我的是常見的鍼灸之術。

    再加上他對針灸的理解。

    才讓我當上了太醫。

    安家這一代的傳人喚作安道全,整個江南都稱其爲神醫。

    他說不定能解決你孃的怪病。”

    許貫忠喜道:“如此甚好,我這就託人去請。”

    “且慢,他現在已經不在金陵了。”

    “那他在何處?”

    王太醫小聲說道:“就在外面的梁山泊。”

    第二天,燕青照常去看望盧俊義。

    走到半路,卻被人給叫住。

    “小乙。這邊!”

    燕青打眼一看,卻見是自己的朋友許貫忠。

    “許兄,你昨天不是剛抓過藥嗎?爲何又來?”

    許貫忠將燕青拉進了巷子裏。

    “小乙,哥哥只求你一件事。我孃的病,得找梁山上的神醫安道全醫治,你認不認識梁山上的好漢。”

    燕青心中打鼓,他不知道許貫忠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能裝傻。

    “我和員外被梁山請上山的時候卻是見過幾個梁山的頭領,卻沒見過哪個是安道全。”

    許貫忠道:“別裝傻。李固要害盧員外,已經使錢買通了當案孔目,沒理由不買通當牢節級,在牢裏暗中把他做掉。

    那蔡節級不僅沒有殺了盧俊義,反而對他十分照顧,你能每天出入大牢看你家主人就是證據。

    是什麼能讓他們如此善待盧員外。

    是梁中書嗎?

    我看不會,梁中書怕梁山大開殺戒,最多讓人保住你家主人的性命。

    能讓他在牢裏過的如此滋潤的,一個是錢財,一個是恐懼。

    要麼是有人花了比李固更多的錢去保盧員外的性命。

    要麼是有人威脅了那位蔡節級,讓他心生畏懼,不得不善待盧員外。.七

    要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他們能有什麼理由對你家員外這麼好。”

    燕青道:“許是他二人義薄雲天,見我家主人是條好漢,便不忍加害,反而善待呢?”

    許貫忠笑道:“這種話你信嗎?李固霸佔了盧員外的家財,你更是被掃地出門。不可能拿得出比李固更多的錢。

    至於威脅,我也不認爲蔡福蔡慶兩個人會怕你。

    能拿得出遠勝李固的銀錢,又能讓兩位節級心生敬畏,還能根此事扯上關係的,只有現在在外面攻城的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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