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陸陽這麼一說。
宿元景也苦笑了起來。
“哪裏是沒幾個啊!國運超過兩百年的王朝只有漢唐。
不過我等身爲大臣,爲國家延續命脈是我們的責任。
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陸陽道:“這個我自然明白,宿太尉你們就好比是藥石,若是藥石不能至,那便用刀破開胸腹,割去病竈。
我梁山兄弟,願當這把刀。”
宿元景眉頭一皺。
“這破開胸腹,人不就死了嗎?還談什麼救國安民。”
卻不想陸陽大笑道:“宿太尉卻有些孤陋寡聞了,你該瞭解瞭解我們山寨安神醫的神刀之術,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宿元景滿腦子問號。
方纔兩人還在藉着人體疾病爲引,談論國家大事,怎麼又串到治病上了。
陸陽見宿元景似乎不太明白。
便解釋說:“宿太尉,開腹取腸雖有風險,然而人若是病入膏肓,不做也是等死,做了還有涅槃重生的希望。”.biqugé
兩人相視無語,船一直開到了水泊旁邊的碼頭。
陸陽將宿太尉送下了船。
宿元景離行之前囑咐道:“希望陸寨主不要忘了自己最初的誓言,若是有一天梁山被大宋剿滅,我也會聯繫諸位同僚爲你們求情。”
雖然這一天恐怕不會到來,但陸陽還是很感激。
“多謝宿太尉一片誠心,假如,我是說假如,將來有一天您對大宋朝廷失望了,不妨考慮一下我們。”
宿元景呵呵笑了,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送別了宿太尉,陸陽回到山寨。
兩路大軍早已經收拾好行裝,隨時準備出發。
盧俊義帶領兵馬下山,先攻濟州。
濟州前前後後經歷了數次戰火洗禮。
這幾年平均每年都要都要被攻破一次。
面對梁山的恐懼,早就已經深入骨髓。
梁山大軍一到,通判便帶着衙下僚屬出城請降。
百姓們夾道歡迎。
盧俊義來到濟州府衙。
兩側立着右廂諸將,下面站着濟州衆僚。
梁山兵馬沒有阻攔,有許多百姓都圍在州衙門口看熱鬧,想看看梁山好漢會怎麼收拾這幫扒皮鬼。
“你們可能覺得梁山此來還是跟之前一樣,懲治一頓貪官污吏,打開倉廩給百姓分發錢糧,隨後便撤回山寨,你們以後還可以爲所欲爲。
你們錯了。
自今日起,濟州劃入梁山治下,不再向朝廷稱臣納貢。”
“啊!怎麼回事!梁山要反?”
不單是州衙僚屬,還有外面的百姓都議論紛紛。
“王三哥,梁山的那位大王剛纔說了,從今以後濟州就是梁山治下了,那咱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交稅了。”
那位王三哥明顯見識更多。
“說不好,只是不再向朝廷交稅,梁山也會收稅,要不然他們喝西北風去。
只希望他們收的能比朝廷少。
能少一點也行。”
一個在城裏教書的老人點頭說道:“王三說的不錯,梁山以前是賊,嘯聚梁山泊,沒有錢糧就去打下兩個州府,再把府庫搬空就行了。
那些貪官污吏從百姓手中收斂來的錢財,到時候都歸了梁山,只拿出來一部分分發給窮苦人,百姓們還得謝梁山的恩德。
現在要坐江山,可沒有當初那麼容易了。
濟州城這麼大,雜七雜八的事情多如牛毛,梁山都要管。
他們之前也沒當過官,若是管的不好,指不定還要和百姓之間起衝突。”
這些東西,盧俊義都一清二楚。
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梁山崛起自綠林,山上讀書人本來就少。
每個人都劈成兩半也不夠用。
所以現在大部分地盤都暫且不設行政單位。
以軍隊進行軍事管制。
等將來有了充足的人才儲備,在往各個地方派駐官員。
盧俊義着軍法吏察查濟州官吏犯罪情況。
濟州通判貪墨成性,被抄沒家產,重打一百軍棍,逐出濟州。
其餘衆人各有所罪,完全乾淨的沒有幾個。
處理完事務以後,便留下了一些軍吏。
有軍法司的也有軍政司的。
兩部分別負責處理刑獄和政務。
再從山寨派了梁開明,由他擔任濟州兵馬都監。
從本地招募兵馬,從新訓練。
主要負責維護治安,保衛城防。
梁賢和梁紅玉被派到了史進麾下擔任副將。
現在也已經隨軍出征。
另一邊,魯智深的第一個目標是梁山腳下的東平府。
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梁山大軍一到,府尹就棄城而走。
城中官軍出城請降。
接下來方向一轉,直奔鄆州。
鄆州獨龍崗上,李家莊內。
鬼臉杜興正在和主人撲天雕李應商議着什麼。
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人。
原來是梁山發兵之前,陸陽曾經提前讓楊雄給杜興寫了封信。
請他幫忙勸說李應,在梁山起兵的時候出兵響應。
杜興前兩天就將消息告訴了李應。
“梁山許以一州兵馬都監之職,請主人起兵響應,拿下鄆州。不知主人意下如何?”
李應原本是個遊俠出身。
只是因爲父親意外早亡纔不得不回家繼承家業。
他心中永遠是不安分的。
之前不願意加入梁山,純粹是不看好梁山的前景。
當聽說梁山兵馬連戰連捷,數次打退朝廷征討大軍。
他心中就已經起了和梁山合作的念頭。
梁山要拿山東,山東地界上的綠林勢力,只要不和梁山合作,到時候難免要被剿滅。
不如趁此機會,好好表現,以爲晉身之資。
他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李家莊同意起兵。
祝家莊被梁山攻破以後,祝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現在掌控祝家莊的是親近梁山各個小型家族。
他們是梁山的附庸,能掌控全莊靠的是梁山的威懾。
梁山要他們起兵響應,他們根本沒法拒絕。
再有就是扈家莊。
扈家莊唯一正統繼承人飛天虎扈成已經在梁山落了草。
梁山起事之時,扈家莊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只能跟着梁山一條路走到底。
李應聯繫了其他兩莊,才發現他們也早就準備好起兵。
三家兵力雖然不多,加起來也有個四五千。
對付鄆州那一點點可憐的守軍,簡直是再輕鬆不過。
祝家莊派來了一個小輩,扈家莊派來了一丈青扈三娘。
三家在李家莊謀劃奪城之事。
李應道:“賢侄和賢侄女來到我李家莊,真是蓬蓽生輝。”
扈三娘道:“李莊主,咱們此來是爲了大事,事情緊急,我看就不必客套了。
您是長輩,又是**湖,有什麼分咐,只管交代。
我們聽命便是。”
李應道了聲好:“早聽聞賢侄女是女中豪傑,果然非同一般。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故弄玄虛了。
鄆州兵馬本就不多,但憑我等三莊,要取其城,強攻之下,必然折損頗多。
咱們麾下的莊丁都是鄉里鄉親。
但凡有折損,李某心中都過意不去。
所以奪城必須智取。
我莊中有一百個擅使朴刀的莊客,都是我親自調教,訓練精熟,相互之間配合默契。
今日我便帶着他們混入城中。
只是爲了不引起注意,需得喬裝改扮,而且不能帶兵器。
咱們三家在城中都頗有產業。
同時也會置辦一些守護產業的器械。
你們進城以後就在暗中把這些兵器給我送過來。
我再帶着他們奪下城門。
放衆軍進來。
如此奪城,便是輕而易舉。”
扈三娘和祝家莊的代表對視了一眼:“李莊主妙計,我等並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