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齊軍都後悔堵得太嚴實了,以後想拆的時候還要麻煩不少。
光憑金軍的那些攻城錘和盜版的轟天雷,只是給城門撓撓癢罷了。
金軍猛攻了潼關一整天。
那些漢兵在女真軍的逼迫下輪流上陣。
每一支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回營之後心裏飽含怨言,卻無處傾訴。
完顏婁室雖然看重漢軍。
也願意給漢軍表現升遷的機會。
但他畢竟是女真人。
不可能對漢人和契丹人真正放心。
他的中軍裏全都是女真軍護衛。
漢軍沒有召見不得靠近。
這些漢兵心裏十分不痛快。
他們已經投降並加入了金軍,這些金人卻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自己人看待過。
他們在前線拼死拼活,女真人在後面安詳快樂。
前面打的稍有不順,捱打捱罵都是等閒,更有甚者會直接丟掉性命。
即便如此,這些漢軍也沒有想着陣前造反,拿下完顏婁室,交給齊軍。
面對這樣忠心護主的好奴才,女真人還處處防着他們。
漢軍諸將都頗爲心寒。
潼關有秦明率軍駐守,兵馬衆多,糧草齊備。
禁溝由王稟負責把守,
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黃河上有張順的水師來回巡邏。
婁室想從水上進攻是癡心妄想。
金軍擅長野戰,下了水就是給梁山水軍送頭。
兩軍在潼關西側僵持不下。
後方的察哥看的十分痛快。
兩邊拼的兩敗俱傷是他最想看到的結局。
這樣他就能順勢收取整個陝西,說不定還能進軍河東。
不過就算只有其中一方大勝,自己也能接受。
現在只等秦明和婁室分勝負。
他這裏一點都不急。
潼關戰事暫時出不了結果。
陸陽又把目光投向了中原戰場。
秦明成功截斷了完顏婁室的支援。
完顏希尹手下照樣有八萬軍馬。
憑魯智深帶領的左廂半部,再加上隨行的下軍還有應天府守軍。
加起來也才六萬人。
陸陽進行計算的先決條件,就是不考慮城中宋軍的援助。
城裏的宋軍大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帶上他們,反倒要壞事。
應天府兵馬不足,又能從哪裏調人來。
陸陽身前的沙盤上,標註着大大小小天下所有的州城。
而州城上放着一枚小小的兵牌。
代表着駐守此地的將領以及兵馬數量。
陸陽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兵牌看的他有些眼暈。
山東無兵可調,河北戰事喫緊,河東也在對峙。
那自己的地盤還有那裏?
“對了,還有兩淮。
我還有駐守兩淮的前廂。
杜壆手下的三萬餘人。
先前兩淮剛剛歸附,我還得派他們在兩淮鎮壓匪亂,防備宋軍。
前幾天軍情所報,兩淮匪亂已經基本平息。
宋朝自顧不暇,長江沿岸的兵力也沒有籌備戰爭的動作。
只要留一部分人守住合肥,就算宋軍有反攻的計劃,我也不怕。”
說做便做。
陸陽立刻下令,命杜壆親自領兵,率酆泰、石寶、王寅、袁朗、厲天閏、司行方等部三萬人馬速速馳援應天府。
鄧元覺留守合肥。
前廂建立時間較晚。
是杜壆來投之後才正式確立的。
其戰力比起左右兩廂那些從軍十年,久歷征戰的老兵,是要稍差一些。
但比起一般下軍還是要厲害不少。
這些人都是新軍之中的人才,要不然也不可能剛剛結束訓練,就被陸陽調撥去建立前廂。
一年前,前廂剛剛跟着杜壆打下兩淮,也算是積累了不少戰鬥經驗。
這一年間不斷剿匪,不斷訓練。
進步應該頗爲明顯。
等杜壆的兵馬趕到中原。
就可以和完顏希尹來一場決戰了。
合肥。
府衙之中。
杜壆接到了陸陽的調令,當時便興奮不已。
他命人傳令諸將,速來大堂議事。
衆人飛快趕來。
杜壆便將自己手中的調令交給衆人傳閱。
袁朗笑道:“這回可算好了,天天在這種地方打那些不成氣候的山賊匪寇,一點意思都沒有。
老想着大王什麼時候能調我們去中原,去北方。
放開膀子,跟那些女真人碰一碰。
這回可好了。
機會來了。”
王寅倒是給他潑了盆冷水。
“袁兄先別高興的太早,大王調我們去中原,那就說明中原戰事十分喫緊。
在中原可是有魯師傅的左廂兵馬。
這左廂是大王嫡系中的嫡系。
齊軍頂尖戰力之一。
連他們都有些難以招架。
金軍的實力,確實是名不虛傳。”
司行方卻道:“那又如何,前些天不是有來自山東的傳報。
那金軍西路軍的主帥完顏宗翰都中計被捉了。
這西路軍定然是軍心大亂。
我看大王調我們過去,應該是想趁着金軍士氣低迷,一鼓作氣將其擊潰。”
王寅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我聽說金軍新選上來的主帥完顏希尹也不是一個簡單貨色。
此人是女真人中極其稀有的文武雙全的智將。
平時即是金軍副帥,也是粘罕的智囊。
此人必不好對付。
一切還是得小心爲上。
大家去了中原以後,一定要謹慎行事。”
杜壆道:“到了中原之後,大王自會派參謀來軍前協助作戰。
我們自己也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不要盲從,及時溝通。
好了,情況便是如此。
大王命鄧大師留守合肥,其餘人馬上下去整點部隊。
明日一早便隨我出發。”
衆將沒有異議。
連忙下去準備。
杜壆親自到合肥府庫之中調撥錢糧,調集下軍準備運輸糧草和兵器甲冑等各種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