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想。”
厲慕承臉色變得很差,他冷冷地開口,“許如清,你沒有資格對我要求那麼多!你欠我的,你以爲只有兩年前我們那段感情?你錯了,還有一條命!”
許如清的心猛然一沉,追問道:“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什麼命?誰的命?”
厲慕承眸光晦澀,向別處望去,咬牙道:“你早晚,會知道!”
他剛纔的話,讓許如清遍體生寒,她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
當年,她辜負了他,她認!
但是,她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又怎麼會欠了別人的命?
可後來,厲慕承的心情彷彿非常差,沒有再對她動手動腳,下了逐客令,把她轟出了房間。
……
厲雪姿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週,雖然輿論已經漸漸平息了,可這件事的惡劣程度很大,外界還是會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厲老夫人一向愛面子,丟人丟到這個份兒上,她覺得沒臉出門。索性,讓人定了去國外的機票,準備去國外住段時間。
而厲雪姿被打了十幾鞭子,雖然厲宏峯還是手下留情了,可她細皮嫩肉,哪裏受得了這種苦?
厲老夫人走的那天,她還躺在牀上養傷,但整個人的精神已經比之前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很多了。
許如清白天去看母親,晚上去咖啡店彈琴,倒也自在。最近大家的注意都在厲雪姿身上,沒人爲難她。
就連厲慕承最近彷彿都很忙,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然而這天,許如清傍晚正準備去咖啡店上班,卻被女傭叫住。
這個女傭是厲太太身邊的,向來對許如清頤指氣使的,“今天廚師家裏有事,請假了。晚餐你來做!小姐這次受了傷,你去燉點人蔘雞湯,給她補補。”
許如清就算不願意,可是人在屋檐下,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就這樣,給喬森請了假,她留下來開始準備晚餐。
直到晚餐都端上了桌,厲雪姿和厲太太才從樓上下來。
今晚厲慕承依舊不在,而厲宏峯有應酬也不在,許如清不想和這母女單獨呆着。
因此,她盛好了雞湯,把飯菜擺放整齊,便要離開。
厲太太突然出聲道:“站住,你給誰甩臉子呢?!”
許如清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她也習慣了厲太太的找茬。
“我沒有甩臉子。”
許如清聲音很平靜,很漠然,這是她對待厲太太一貫的態度。
厲太太早已經把這次厲雪姿的災難歸咎到了許如清身上,現在找到機會,她怎麼能放過許如清?
就這樣,厲太太走到她身邊,陰測測的問:“我們雪姿受了這麼大的苦,你滿意了?”
“這跟我無關。”許如清不卑不亢地說:“我既沒有舉報她,也沒有火上澆油。我不知道,您爲什麼要這麼說?”
厲雪姿目光裏透着些許恨意,不似前幾天養傷時的萬念俱灰。
現在她傷養得差不多了,輿論也平息了,她的精氣神兒就回來了。
厲雪姿喝了口雞湯,嚷道:“許如清,你是不是故意的?放這麼多鹽?你不知道我養傷期間,要喫清淡的嗎?”
許如清就知道,這對母女休養生息之後,精力回來了,還是會翻舊賬,與她過不去。
可她在厲家,誰也爭不過,她只是寄人籬下罷了。
面對厲雪姿和厲太太的刁難,許如清淡淡地說:“如果你們不滿意,我可以再重新做。”
厲雪姿拍了拍桌子,道:“還不趕緊過來,把這碗難喝的雞湯收走?”
許如清沒有任何表情地走過去,剛準備把雞湯端走,厲雪姿一揮手,將碗打翻。
“啊!”
滾燙的雞湯灑在許如清的手上,火辣辣的灼燒感讓她驚叫出聲。
厲雪姿這才覺得心裏痛快些,恨恨地說:“你這種痛,跟我挨的鞭子比起來,算什麼?許如清,還早着呢,我不會放過你的!這次我栽了這麼大跟頭,都是因爲你!”
厲雪姿哪裏是想喝什麼雞湯,她不過就是爲了爲難許如清罷了。
現在,她稍稍出了一口氣,便對母親道:“媽,我們出去喫西餐吧。我不想呆在這兒,看到這張臉,我就倒胃口。”
就這樣,厲太太帶着女兒一起出去了,面對着一桌子殘骸,許如清攥了攥拳頭。
什麼時候,她才能離開厲家這個喫人的地方?
剛收拾好東西準備上樓,便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許如清回過頭,才發現厲慕承一襲黑色的外套,很沉悶,很窒息的顏色。
他的腳步有些凌亂,似乎喝多了點兒。
厲慕承眸光有着些許朦朧,很容易看出他的醉意。
許如清有些擔心,跑過去,扶住他道:“你是不是喝醉了?慢點兒。”
本想扶着他上樓。
可到了他臥室門口,他就搶似的把她扯進了房間。
許如清嚇壞了,除了那次被厲雪姿灌酒,她莫名其妙的就和厲慕承睡在一起了。後來,她再也沒有在清醒的情況下,和他發生過任何關係。
然而現在,男人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帶着烈酒的香氣,一瞬間就佔據了她的齒間。
“唔……”
許如清的手拼命推拒着他,含糊不清地道:“厲慕承,你……你喝多了!放開我!”
男人扼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把她的手背到身後,薄脣落在她耳垂。
沙啞的聲音在漆黑的房間無比魅惑,“如清,我想要你。我好想你……”
許如清眼眶有些酸澀,明知道他是醉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可他那麼溫柔地喚着她的名字,她沒有任何辦法抵抗,她還是淪陷了。
不再躲閃,任他帶着她走進那個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