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尷尬的看着母親,索性挑明道:“媽,我知道您想撮合我和顧醫生。但是,他是顧家的大少爺,我和他不可能發生什麼的。顧家怎麼會允許一個喪夫的女人嫁進去呢?”
“可是……你當年和厲少川根本就沒有領結婚證,不是嗎?嚴格來說,你和他根本就不算夫妻。”
於嵐語重心長的勸道:“而且,你在厲家這麼久,無名無份的住着,是不是該爲自己做做打算了?趁着年輕……”
“媽。”
許如清打斷了她的話,有些無奈,“您以後就別亂點鴛鴦譜了。總之,顧家門第和厲家差不了多少,他們不會允許顧堯和我在一起的。況且……”
於嵐追問:“況且什麼?”
“況且,厲老夫人要把我納入厲家族譜,認我做幹孫女兒了。”
許如清本不想告訴母親這件事,可厲老夫人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要把她納入族譜的。所以,她覺得還是應該讓母親知道。
恰在此時,許振威從外面進來。
剛纔正好聽到了如清的話,許振威驚訝的走到她身邊,問:“你說什麼?老夫人……要認你做幹孫女?還要納入厲家族譜?”
許振威兩眼放光,差點喜極而泣,“好事,這是好事啊!”
許如清蹙眉,不願多談,“你們覺得是好事,那就是好事吧。”
於嵐並不知道這兩年多來,許如清在厲家的種種情況。
聽許振威說是好事,她也跟着高興,“你爸爸說的對,厲老夫人願意讓你進厲家族譜,說明是真的看重你。”
許如清望着父母一唱一和,心裏不免有些煩悶。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現在,無論許振威說什麼,於嵐都贊同。
如清覺得,可以理解自己的人,越來越少了。
許振威關心的問:“那厲老夫人定下時間了嗎?到底什麼時候把你納入厲家族譜?會邀請我們一起去見證嗎?”
許如清想了想,心裏覺得應該是不會的。
畢竟,就連上次厲氏舉辦的慈善晚宴,邀請了這麼多人,都沒有邀請許家人。
可想而知,現在厲老夫人和厲慕承有多瞧不上許家。
再者說,這次厲老夫人說是認她做幹孫女,本意只是爲了打消她和厲慕承之間的一切可能性。
這種場合,在厲老夫人看來,要多隨意有多隨意,又怎麼會邀請許家人?
因此,許如清道:“當天應該只有厲家人在場。”
許振威失望的眼神肉眼可見,不過,他還是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厲家門第高,他們能認你做爲厲家人已經很不容易了。有了厲家這層背景,日後你就算嫁人,也不會低嫁。”
她聽煩了,恰好時間又到了下午五點,她該去喬森的咖啡店彈琴了。
因此,她道:“媽,我先回去了。”
“好好好,路上慢點。”於嵐現在有許振威陪着,心情不知道多好,囑咐如清,“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厲老夫人。她能認你做孫女兒,可見有多麼喜歡你。”
許如清暗暗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點點頭。
從醫院出來,外面下起了雨,如清站在門口的公交站牌下躲雨,想打個車去咖啡店。
一輛銀色賓利停在她面前。
許如清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厲慕承的車。
她下意識的向後退,很警惕。
男人推開車門,冷冷看着她,“上車。”
“你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
許如清仍舊站在公交站牌處。
她就不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厲慕承敢在這裏對她做什麼。
“許如清,我再說一遍,上車。”
厲慕承的聲音已經極度不耐煩,低聲道:“你該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許如清到底是不敢和他硬碰硬的,還是上了他的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厲慕承將車開到路邊停下,深邃冷漠的眸光鄙視着她,質問:“你跟蘇瑤都說了些什麼?還有我祖母,你和她說了什麼?”
許如清微微怔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應該和她們說什麼嗎?”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
厲慕承早已失了耐心,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將人扯近,一字一句威脅道:“你聽着,我們的關係,你最好給我閉緊嘴巴。還有安安,他是個孩子,要是再被我知道你惹哭他,你就給我等着。”
許如清一字一句的聽着,忽然笑了笑,眸光悲涼,語氣嘲諷,“早上發生的事,你晚上就知道了。看來,你太太跟你告狀了?說我欺負你兒子?”
“許如清,不要避重就輕。”
厲慕承冷聲道:“誰告狀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家裏,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安安。還有蘇瑤,你以後也離她遠點。”
許如清的委屈一下子就從心底涌了出來,她眼圈紅了,卻仍舊忍着眼淚,倔犟的看着他。
“厲少也有害怕的時候嗎?”她冷笑道:“既然害怕,那就離我遠一點。畢竟,有家室的男人,本來就不該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不是嗎?再說了,過了這個週末,我們就是兄妹了,哥哥!”
最後兩個字,她故意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