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語氣強硬地說:“厲慕承,你能不能別來騷擾我了?再這麼下去,我不敢保證,我們的關係,不會被你太太和兒子知道。我想,你也不會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吧?”
她這樣的‘挑釁’也並沒有讓他生氣,男人淡淡地說:“你不會這麼做的。”
他說的是‘她不會’,而不是‘她不敢’。
因爲,他了解她。
許如清覺得自己在厲慕承面前,就像是透明的,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這男人一眼就能看穿。
她有些泄氣地垂着眸,很無奈的說:“厲慕承,雖然我只是生理期反應,可我現在真的挺難受的。我求求你,放過我這幾天,別來打擾我了,可以嗎?”
厲慕承深邃的眸子看着她,道:“離開厲家那個喫人的地方吧。”
許如清微微一怔,確認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幫你離開厲家。”
厲慕承伸手撫了撫她蒼白的臉頰,眸光中摻雜着一絲顯而易見的柔情,“厲家那種地方,不適合你。”
許如清當然做夢都想離開厲家,可厲老夫人的威脅猶在耳邊,她不敢輕舉妄動。
“老夫人不會允許的。”
許如清搖了搖頭,無助地說:“她知道了我們倆的關係,她就一定會把我看在眼皮子底下。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她一定會對我媽媽下手。”
厲慕承微微頓了頓,道:“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我可以解決。”
許如清訝異地看着他,“爲什麼要幫我?還是……你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厲慕承沒想到,現在的自己在她心裏,已經變得如此不堪。
他連幫她,都會被她曲解成別有意圖。
“我沒什麼目的,就是不想看你再受到傷害。”
他薄脣微微牽起一絲弧度,露出許久不見那的溫暖笑意。
許如清有些恍惚,心底又酸又疼。
想到他有妻有子,她的眸子就不自覺地被眼淚浸染。
吸了吸鼻子,她哽咽道:“謝謝,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厲慕承淡淡的‘嗯’了聲,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沉痛,終究是不忍再和她待在一個空間。
男人緩緩走出了病房,卻又駐足在外面的走廊,很久很久。
直到一小時過去,他悄悄走進去,見牀上的許如清已經睡着了,才輕輕舒了口氣。
當他重新返回醫生辦公室時,主治醫生嚇了一跳,生怕他是來秋後算賬的。
厲慕承冷冷地看着她,道:“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可是從今天開始,許如清的一切病情和治療,都必須一五一十的彙報給我,我不允許她留下一絲一毫的毛病。你明白嗎?”
主治醫生連連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問:“那……厲老夫人那邊……?”
“以後,先問過我,我會告訴你,怎麼回答她。”厲慕承冷聲警告道:“你聽清楚,別想着給我兩面三刀的。你篡改過病歷是板上釘釘的事,要是不想給自己惹上官司,你最好老實點。”
他話已至此,主治醫師也看出厲慕承比厲老夫人更凌厲,更不好惹,還哪裏敢說二話?
交代了主治醫師後,厲慕承這才離開醫院。
上了車,司機問:“厲少,我們現在是回厲家嗎?”
厲慕承看了眼時間,這麼晚,許振威應該已經在家了。
……
許家別墅。
聽聞厲慕承到訪,許振威震驚得要命,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他又跟傭人確認了一遍:“你說什麼?真的是厲少來了?”
“是啊,千真萬確。”
傭人道:“車就停在咱們大門口呢。”
許振威連忙踹了那傭人一腳,罵道:“蠢貨,那你還不趕緊把門打開迎接!”
說完,他自己也連忙跑了出去。
厲慕承的賓利緩緩駛入庭院,他下了車,便看到許振威一臉訕笑,點頭哈腰的對着他。
厲慕承只覺得一陣厭煩,卻又耐着性子道:“這麼晚過來,打擾了。”
“不不不,厲少光臨寒舍,這是我的榮幸啊。”
許振威依舊是那恭維的模樣,詢問道:“厲少,您今日大駕光臨,是有什麼指示嗎?”
他引領着厲慕承走進了客廳,拿出自己珍藏的茶葉款待。
厲慕承四周環顧了一圈,許家十分冷清,似乎已經見不到姜萍和許翩然的影子了。
他淡聲問:“許總看來已經和前妻離婚了?”許振威被莫名其妙地問了這麼一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點點頭,訕笑着回答:“是是是,離婚了。姜萍那種女人能教育出什麼好女兒?我把她們母女都趕出去了。”
正說着,從樓下緩緩走來一個身材妖嬈的年輕女人,抱怨道:“許總,人家都等你好久了,趕緊上來呀!”
許振威當場尷尬至極。
厲慕承淡淡瞥了那女人一眼,瞭然一笑。
許振威對那女人呵斥道:“你先上去,別打擾我談事!”
女人不滿地哼了聲,扭着腰肢上樓了。
許振威尷尬地輕咳了聲,道:“厲少您別見怪,這是……”
“不用解釋,都懂。”
厲慕承並不在意那女人是誰,他忽然問:“聽如清說,你有和她媽媽復婚的打算?”
“這個……”
許振威頓住了,似乎有些爲難的樣子。
他本以爲,不管是顧堯還是厲慕承,既然他們都對許如清有意思,怎麼樣最後都會釣到一個當女婿的。
可後來,顧堯自從那日厲家慈善晚宴之後,就出國了,再也沒有回過醫院。不知道顧家在玩什麼把戲,就這麼把顧堯攔在國外。
再加上厲慕承已經宣佈結婚了,有妻有子,許如清就更沒戲了。
許振威現在都有些後悔,當時不該那麼上趕着說和於嵐復婚。
現在那女人還天天期盼着和他復婚呢,他卻去都不想去醫院,面對那張病秧子臉。
許振威心裏糾結了半天,才欲蓋彌彰地說:“其實我也想復婚,可奈何如清死活不同意。這事兒……就耽擱了。”
“復婚吧。”
厲慕承淡淡的三個字,卻有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霸道和強勢。
許振威意外極了,又不敢直接反駁,只能試探着詢問:“厲少,這……瞞着如清嗎?還是,您有別的什麼打算?”
厲慕承坦然地說:“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不瞞許總了。許如清是我的人,很早,就是了。”
許振威眼睛瞪地如同齡般大,震驚地看着厲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