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厲慕承已經因爲她媽媽的事和老夫人決裂,都被趕出來了,她怎麼還能給他製造麻煩?
就這樣,許如清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懷念咖啡店的工作,所以纔來彈一晚上。”
厲慕承沒有再多問,便將車往別墅的方向駛去。
晚上兩人一前一後的洗了澡。
許如清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厲慕承正站在窗邊和人打着電話,似乎在說什麼重要的事。
他來回踱步,又滔滔不絕的跟電話那邊命令,大有種指點江山的架勢。
聽到浴室的開門聲,厲慕承掛了電話,黑沉的眸光落在許如清身上。
“我……我去吹個頭發。”
許如清趕忙避開他曖昧和充滿慾望的眼神,開始到處找吹風機。
厲慕承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躲?
伸手將她拉到懷裏,面對着如同小鹿般驚慌失措的女人,他淡淡勾了勾脣角,道:“我給你吹頭髮。”
莫名的溫柔,讓許如清更是誠惶誠恐。
總覺得,這男人今晚,會把她折騰死。
“厲慕承……”
她可憐兮兮的叫了她一聲,小聲道:“我今天真的不舒服,可以放過我嗎?”
厲慕承果然是喫軟不喫硬的,她這麼一請求,他就心軟了。
“好。”
他答應的也痛快,雙手撐在她兩側,湊近她道:“那……明天心情會不會好?”
許如清水亮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總覺得,厲慕承有哪裏不一樣了呢?
他在顧及她的感受嗎?
可那又如何?
如果真的顧及她的感受,他就不會在有太太有孩子的情況下,還把她困在身邊。
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落下來,許如清閉上眼睛,生怕被他看出什麼自己的怨懟。
厲慕承頓時有些無措,蹙眉問:“你哭什麼?不是都答應你,今晚不碰你了嗎?”
“我……想我媽。”
許如清小聲嘀咕了一句。
厲慕承頓了頓,道:“你天天去陪她,還想她?你是小孩子嗎?天天想媽媽。”
可許如清聽了之後,越哭越厲害,抽泣着道:“我不知道我媽媽還有多長時間?”
厲慕承心口發堵,柔聲說:“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醫院,嗯?”
“姜萍回許家了。”
許如清趁機說道:“我媽媽如果知道許振威和她復婚的真相,一定會崩潰。如果她見到姜萍,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這個刺激。”
厲慕承一邊幫她擦着眼淚,一邊道:“我明天去找許振威談。”
許如清聽他這麼說,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也不想利用厲慕承,可她沒有辦法。
媽媽需要活下去,而她,既然暫時也脫離不了厲慕承的掌控,那還不如依靠他,來震懾許振威。
趁着現在厲慕承心情好,許如清試探着說:“我……有點困了。”
厲慕承答應過今晚不碰她,可某種慾望總是在一見到她,就迸發而出。
他低頭吻着她柔軟的脣瓣,溫熱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走。
將被子拉開蓋在她身上,他嗓音暗啞,“你先睡,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
許如清戰戰兢兢的入睡。
後來,她似乎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格外踏實。
……
翌日。
許如清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空了。
聽吳嬸說厲慕承一早就出去了,卻安排了司機,送她去醫院。
許如清想起自己昨晚哭着說想媽媽,沒想到,厲慕承還會記着讓人送她去醫院的事。
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滋生着,許如清卻不敢深想。
跟吳嬸道了謝,她拿着早餐出門。
於嵐的化療已經接近尾聲,她似乎急着回家。
許如清生怕母親回家撞見姜萍和許振威混在一起,因此,她勸道:“媽,您的病情都還沒穩定呢,得等顧醫生同意,您才能回去。”
於嵐有些落寞。
畢竟,這陣子許振威都沒有過來看她,她的心裏已經有些不安。
“如清啊,最近你爸爸是不是很忙?”於嵐擔憂地說:“他最近,有沒有提到我啊?”
許如清不敢讓於嵐發現端倪,便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他當然忙啦,公司這麼大,不都得他一個人操持?不過他每天都有問我您的情況,還要來看您。是我覺得爸爸太辛苦,纔沒有讓他過來。”
“哦……這樣啊。”
於嵐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還是說道:“你問問顧醫生,我什麼才能出院?我……還是想回家。”
許如清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答應道:“好,那我問問。”
於嵐忽然想起她要進劇組的事情,便道:“對了,這不是快到月底了嗎?你那天說下個月初你就要進組了,現在怎麼樣了?”
許如清心裏一咯噔,不想提這樣糟心的事情。
她知道,於嵐心裏還是要強的。
若是被於嵐知道,是許翩然搶走了她的角色,她又該胡思亂想了。
因此,許如清打着馬虎眼兒道:“劇組還沒有通知呢。”
“那你去問問。”
於嵐望着許如清,欣賞的說:“我女兒真棒,命也好,總是遇到貴人。”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
許如清開門,便看到顧璃笑眯眯的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
她語氣中有些驚喜。
顧璃笑嘻嘻的說:“我媽讓我來給哥哥送她做的點心,順便也給你送一份兒。”
於嵐聽見聲音,向門口望去,“這時你朋友嗎,如清?”
顧璃率先開口道:“對,伯母,我是如清的朋友,也是顧堯的妹妹。”
“哦?”
於嵐訝異的看着她,“原來你是顧醫生的妹妹啊!”
顧璃是個自來熟,凡是對於她喜歡的人,她總是能幾句話就拉近關係。
就像現在,她熱絡的坐在於嵐旁邊,道:“伯母,我叫顧璃。您以後,可以叫我‘璃璃’。”
“璃璃……”
於嵐笑着道:“我都不知道,如清居然還認識顧醫生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