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裝作體貼的樣子,道:“護士小姐,你先去忙吧,我婆婆的病大概是又發作了。讓我來好好跟她說說,沒事的。”
“你滾,你給我滾出去!”
吳嬸大叫着,情緒異常激動。
可她越是如此,就越令人覺得她腦筋不清楚。
小護士擔憂地說:“現在值班醫生去別的科室會診了,不在科裏。這樣吧,等他一回來我就把這個情況告訴他。”
“好的,麻煩你了。”
蘇瑤表現的彬彬有禮,任誰也想不到她有多麼歹毒。
吳嬸大叫着不想和她待在一個房間,讓小護士救救她。
只可惜,護士把她當作一個精神病人,還是把她交給了蘇瑤。
護士走後,吳嬸驚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蘇瑤,“你……真的好可怕,怎麼會有你這麼可怕的女人?”
“媽,你一定是聽錯了,也記錯了。”
蘇瑤一步步向她走來,聲音如同來自地獄般冰冷,“我是您的兒媳,我對您好還來不及呢,您怎麼這樣誤會我?”
“蘇瑤!別再裝了,我都聽見了。”吳嬸憤恨地說:“你利用清峯的死,讓我誤會如清和慕承,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只可惜,老天有眼,讓我拆穿了你的把戲!你等着,我一定會告訴慕承,你的真面目。一定會的!”
蘇瑤冷笑着搖了搖頭,“只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你……你要幹什麼?”
吳嬸滾動着輪椅一直想後退,可是退到落地窗前,已經退無可退。
蘇瑤眼底釋放着陰冷的光芒,一字一句的道:“怎麼了?沒地方躲了?老太婆,你說你好好呆在病房不好嗎?非要多出亂跑什麼呢?知道多的人,總是活不長的,嗯?”
吳嬸不可置信的道:“你要殺了我?”
“呵,我可不會做這種事情呢。”
蘇瑤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窗戶,“不過,你可以自殺,又或者是意外身亡,不是嗎?”
吳嬸震驚的瞪大眼睛,說話都打顫,“你這喪心病狂的女人,你不會得逞的。如清馬上就要來救我了,你不會得逞的!”
“你說什麼?”蘇瑤眸光一厲,恨恨的道:“你告訴了許如清?”
吳嬸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道:“是,我剛給如清打了電話,她一定會過來救我的!”
蘇瑤頓了頓,再次冷笑出來,“太好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嬸困惑的看着她,沒想到,她不僅沒害怕,還笑的這麼張狂。
就在這時,許如清突然衝進門,對蘇瑤吼道:“你在做什麼?”
蘇瑤猛的回過頭,發現許如清正怒視着她。
“我在做什麼?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蘇瑤指着大開的窗戶,道:“送這老太婆歸西啊。”
許如清嚇得大聲道:“你瘋了嗎?你趕緊把窗戶關上。”
吳嬸哭着道:“如清,是我對不住你,都是我的錯!”
“吳嬸,您別說這些了。”
畢竟,那個輪椅就緊挨着窗戶,稍稍不小心,輪椅和人就都掉出了窗子。
許如清情急之下,衝上前想將吳嬸拉回來。
沒想到,蘇瑤突然伸出腳,將輪椅整個踹了下去。
“吳嬸!”
許如清嘶吼着,伸出手,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吳嬸從十樓的高度掉下去。
然而,許如清還沒有從剛纔的驚恐中回過神兒來,蘇瑤便衝出門外,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叫聲引來了醫護人員,甚至整個病區的病人家屬也都紛紛湊了過來。
蘇瑤帶着醫護人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控道:“就是她,剛纔她衝進門將我婆婆推了下去。”
她指着許如清,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許如清簡直驚呆了,完全沒想到,蘇瑤幹完了這種事,怎麼還能這樣倒打一耙?
尤其是這麼多雙眼睛正懷疑而憎惡的看着她,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好像兇手真的是自己似的。
“你胡說什麼!”許如清激動的辯解道:“分明是你把吳嬸推下去的。”
蘇瑤哭的委屈極了,對在場的人道:“麻煩大家幫忙報警,還有,快去救我婆婆。我真的沒辦法再包庇這樣惡毒的女人了,求大家幫我作證。”
她將自己定位成受害者,況且現在的人,總是傾向於自己的第一印象。
就像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把許如清當做了殺人犯。
而蘇瑤便跟着那些人去“救”吳嬸。
畢竟,只有親眼看着那個老太太死了,她才放心啊!
終於,一行人跑到了樓下,醫生連忙過去檢查吳嬸的生命體徵。
雖然蘇瑤早有準備,可到底還是緊張的。
畢竟,是自己將吳嬸推下去的。
可她自我安慰着,只要這個老太婆一死,再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許如清身上推。
這麼一來,簡直是一箭雙鵰。
本以爲吳嬸從十樓掉下來必死無疑,可醫生突然道:“快去推平車過來,病人還有生命體徵,她還活着!”
蘇瑤震驚的晃了晃身子,差點沒站穩。
這老太太居然如此命大?
從這麼高的樓上摔下來,居然還活着?
她的心不安的跳了起來,要是這老太婆被救活了,她……豈不是完蛋了?
可現在,醫生已經將吳嬸轉移到了平車上,準備去進一步搶救。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做什麼。
當許如清知道吳嬸沒有死,還活着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一方面,她爲吳嬸的大難不死而高興;另一方面,只要吳嬸醒過來,就可以還她清白了!
搶救室外,蘇瑤和許如清各懷心事,同樣焦急的等待着結果。
蘇瑤怎麼都想不通,吳嬸爲什麼沒有死掉?
後來,聽現場調查的保安說,“這病人命可真大,掉到二樓的時候掛在樹上了,最後又從樹上掉下來,相當於起了緩衝作用。”
也就是說,吳嬸掉落的高度,只相當於從二樓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