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驚訝的確認道:“你說是宋薄言?他讓你做他的助理?”
“是啊。”
顧璃嘆了口氣,道:“我對這些法律的東西一竅不通,他怎麼會選上我?而且更奇怪的是,他還說想幫我。”
許如清懷疑的道:“我怎麼看他不像是多管閒事的人啊?再說了,你跟他有什麼交情呢?他爲什麼要幫你?該不會……他想佔你便宜吧?”
顧璃想到之前宋薄言說的話,臉蛋一下子就紅了,尷尬的道:“你別胡說了,他佔得着我便宜嗎?我一個五歲孩子的媽,離過婚的女人,而且我和季修文鬧的那麼難堪,他全都知道。”
許如清擔心的問:“那你還準備去他那裏上班嗎?”
顧璃猶豫了一下,道:“我本來不想去的,因爲……我有點害怕他。”
“說真的,我也挺怕他的。”許如清連連贊同的說:“而且他那個人看起來城府極深,又是個律師,總給人一種精於算計的感覺。”
許如清這麼一說,顧璃的心又開始忐忑起來。
她低着頭,悶悶的說:“可我……已經答應他了。我明天就要去那裏上班。”
“明天?這也太急了。”許如清道:“必須去那裏,非去不可嗎?不管怎麼說,你都很單純,你不適合跟宋薄言那種男人多接觸的。”
顧璃沉默了許久,才鼓起勇氣道:“但是他說他會幫助我變強大,我想讓自己成爲一個新的顧璃,而不是靠着家世的廢物。”
許如清是理解顧璃的,只有真的受過傷的女人,纔會有這樣的覺悟和決心。
當初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因此,她道:“璃璃,我支持你。”
“真的嗎?”
顧璃揚起一絲笑容,道:“有你支持我,我就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我更有信心了。”
許如清點點頭,道:“那你就去做,只是一定要注意分寸,千萬別和宋薄言發生什麼工作以外的關係啊。我……總怕他有什麼別的目的。”
顧璃笑嘻嘻的說:“其實我之前也有這樣的顧慮,可後來我想仔細想了想,我被丈夫拋棄,又帶着孩子,除了分到了一些季修文的財產,我可謂是毫無價值。可宋薄言這樣的律師,他根本就不缺錢,所以他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麼別的目的。”
她這麼說,許如清雖然還是不放心,可也說不上具體哪裏不對。
就這樣,顧璃對她道:“我現在要回家了,人事部經理給我發了一份文件,我要回去好好看看我的工作內容,免得明天手忙腳亂的。”
“嗯,你快回去吧。”
許如清慶幸的舒了口氣,道:“今天真是雙喜臨門。你找到了工作,厲慕承也醒了。”
顧璃衝她眨了眨眼睛,調侃道:“現在不嘴硬了?承認心裏還有人家了?”
許如清臉色微紅,避開她的目光,道:“不想理你。”
顧璃笑着上了車,回到家裏。
剛到門口,家裏傳來其樂融融的笑聲。
還有,季修文的聲音。
顧璃微微皺起眉頭,可在進門的那一霎那,又迅速調整好了表情,走了進去。
顧璃看到老爺子現在的狀態這麼好,心裏別提多欣慰了。
看來,自己和季修文演了這齣戲,真的給了老爺子很大的安慰。
她蹲下身抱起可樂,道:“今天是不是又鬧了太爺爺一整天?好了,現在媽咪回來了,該讓太爺爺好好休息了。”
季老爺子笑眯眯的道:“不累不累,我最喜歡和可樂待在一起了。”
季修文就這麼被赤裸裸的無視在了一邊。
現在,他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季家人了?
晚餐後,季老爺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顧璃去了書房。
她很少用這裏的書房,畢竟,以前她的生活就是帶可樂,沒有任何工作和事業。
季修文見她跑進書房,狐疑的跟了上去。
顧璃打開文件,這才發現足足幾十頁的工作內容和流程。
她拿出一支筆,一邊看,一邊認真的記着筆記。
就在這時,季修文推門而入。
她立刻收起了本子和筆,嫌棄的道:“你來幹什麼?”
“我的家,我想來就來。”
季修文嘴硬的回懟,卻走過去想看看這女人到底在忙些什麼?
顧璃索性把電腦合了起來,道:“你到底有沒有事情?沒事的話,我要做事了。”
“你能做什麼事?”
季修文輕笑了聲,不以爲意的道:“在書房追劇?還是刷網頁?”
顧璃這才發現,自己在他心裏,原來就真的是這麼遊手好閒。
這男人不僅不愛她,而且,還瞧不起她。
一瞬間,心底涌出許多心酸和委屈,她道:“季修文,你明天總該有時間了吧?我們去民政局辦離婚。”
現在,季修文也覺得自己十分無語,爲什麼這女人一提‘離婚’這兩個字,他就難受的要命。
這是顧璃啊,曾經那個追着他,把他當作光的人。
他本該同意,可說出口的話卻是,“你急什麼?離婚協議都簽了,還差個離婚證嗎?萬一拿了證,不小心被爺爺發現了,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會小心保管,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
顧璃一字一句的道:“季修文,明天,我們必須離婚。難道,你不捨得我了?”
季修文冷笑了聲,道:“顧璃,你今天是沒照鏡子嗎?我會捨不得你?應該說,我巴不得跟你離婚呢!”
說完,他點點頭,“明天就明天,一早我們就去!”
季修文說完,狠狠關上書房的門,帶着怒意離開。
顧璃輕輕鬆了一口氣,可又忽然想起明天是自己第一次上班的日子。
可無論如何,她也必須先把離婚證給領了,這樣,才能真正的安心。
因此,她還是打電話給了人事部經理,想明天請個假。
怎知人事部經理本身就看不慣她被宋薄言硬弄進律所,現在顧璃又提出了這種請求,經理的語氣別提多差了。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年的全職太太,自由散漫慣了。可現在,你是出來工作,既然是工作,就要遵守律所的規定。”經理冷冷說道:“既然你非要請假,那你自己去跟宋律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