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古曼頤焦急的詢問司機老李:“你實話告訴我,牧堯到底怎麼樣了?真的沒有受傷嗎?”

    老李看古曼頤一臉擔心,心裏想的是:“也只有說少爺出事能讓一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夫人驚慌失措了。”他想起來臨來之前少爺的吩咐:如果在路上夫人問起來,既不能說的太嚴重,讓她擔心,也不能說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因爲依照夫人的性子,知道少爺一點事兒都沒有,恐怕半路就要掉頭回去了。

    可憐的老李斟酌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回答:“少爺確實遇險了,具體有沒有受傷,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沒有,又好像是受了點傷,不過就算是受傷也是輕傷,就是那種擦破點皮兒的傷。”

    “什麼?擦破點皮兒的傷,以我對牧堯的瞭解,如果真的是這麼輕的傷,他不會讓人專門接我過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受了重傷?又怕我擔心,讓你瞞着我。”古曼頤焦急的詢問。

    老李一看,夫人誤會了,趕緊補救說:“不是的,夫人,您別擔心,就是少爺讓我來接您的,他清醒着呢,沒有昏迷,也沒有重傷,一點事都沒有。”

    可是老李越說,古曼頤越擔心,一個勁兒的催着他快點兒。可憐的老李一邊要全神貫注的開車,一邊還要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應付夫人的詢問,把個智商不高的老李急得滿頭大汗。好在從鄭家大宅到別院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一會兒功夫就到了。

    “終於到了,一會兒把夫人帶到少爺身邊,我一定要出去喫點好的補補心臟,這個活可是比出去打打殺殺要難得多了,以後這樣的差事堅決不接。”老李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

    古曼頤在路上被老李說的心裏一點數都沒有,一下了車就小跑着往裏走,邊走邊呼喊:“牧堯,牧堯,我可憐的孩子,上帝保佑你,千萬可不能有事兒啊。”

    好不容易走到二門口,只見古子恆先迎了出來,說她:“姑姑,您慢點跑,您穿着大高跟鞋呢,這要是摔倒了,下次愛頤園下午茶聚會可就沒人主持了,這幫名媛淑女公子哥們可沒地互送秋波了。”

    古曼頤知道侄子看不上她的下午茶聚會,但是這會她也顧不上反駁,着急的問:“子恆,牧堯怎麼樣了,怎麼就你自己在這兒呢,醫生呢?古子恆一臉沉痛的說:“姑姑,醫生都走了。”

    這可把古曼頤嚇壞了:“都走了,爲什麼都走了?爲什麼不讓他們在這裏守着?

    古子恆仍舊一臉沉痛的說:“醫生說了,已經沒有必要在這守着了。”

    “啊。”古曼頤驚叫了一聲,手裏的包都掉到了地下,感覺雙腿都要站不穩了,她雖然一向不管家裏的正事,但是也知道兒子鄭牧堯作爲風口浪尖的人物,不止一次遇到過暗殺,但是她一直自信的認爲鄭家的安保措施天下無敵,加上自己兒子才華出衆,還有上帝保佑,一定不會有事的。

    但是今天,聽了古子恆的話,她開始有點不確定了,就這一個兒子,雖然從小是由公公和保姆看大的,但是母子連心,說不擔心肯定是假的。

    古子恆看姑姑的樣子,生怕她真的當了真,趕緊說:“姑姑,劉醫生確實走了,那是因爲他說就牧堯那點擦傷,也幸虧他來的快點兒,如果他再來的晚點兒,傷口自己就癒合好了。這不,劉醫生留下了點兒碘伏棉球,就跟有鬼在後面追似的跑走了,我跟牧堯明明要留他喫晚飯呢,他都沒有聽見。”

    如果說剛纔是格外擔心,那這時候古曼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分明就是被這兩個小子給耍了,氣的她追着古子恆就要打。古子恆一邊跑一邊喊:“姑姑,姑姑,您悠着點跑,您要是摔着了,還得把人劉醫生再叫回來,人家這會子估計還沒走到家呢。牧堯,牧堯,救命呀救命呀,都是因爲你,害得我被姑姑打。”

    我們的正主鄭牧堯大少爺這才姍姍來遲,走到自己母親面前,撒嬌似的討好:“親媽,親孃,您就別生氣了嘛,兒子就是想您了嘛,想看看媽媽爲孩子擔心時的樣子,您剛纔的表現讓我感覺好幸福哦。”

    古曼頤本就經不得哄,更何況是自己最愛的兒子,於是輕易就轉怒爲笑,責怪他道:“你想媽媽隨時可以回家來看媽媽,再說,媽媽前幾天就跟你說了,讓你今天過來,今天的聚會來的可都是北都的名媛閨秀,個頂個的優秀,你都27歲,該挑個人結婚了。你再拖下去,好的都被別人給挑走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我纔不擔心呢,有好媽媽你給我把關,最好的永遠給您兒子我留着呢。”鄭牧堯嬉皮笑臉的說。“您這次得在我這裏多住幾天,讓兒子好好緩解一下思慕之苦。”

    古曼頤正好這幾天在北都也呆煩了,這一來到別院,覺得這邊的風景跟別日不同,分外的風景優美,讓人心情舒暢,於是就同意了兒子的提議。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後,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在半個小時後來到了鏡廳,以愛頤宮女主人的身份繼續款待諸位貴賓。

    “姑姑,您剛纔去哪裏了?怎麼纔回來,讓我擔心死了。”古今一看古曼頤回來了,趕緊走過去詢問,表達她的關心。

    “古曼頤”撫摸了一下侄女的頭髮,慈愛的說:“都是姑姑不好,讓我們今今擔心了,現在沒事兒了,你也不用陪在姑姑身邊了,趕緊找你的好閨蜜們去玩吧。”

    這時音樂聲又響了起來,又一輪舞會開始了。一個高大英俊,西裝革履的男士朝古曼頤和古今走了過來,他微彎着膝蓋,行了一個紳士的邀舞禮:“古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您共舞一曲。”

    古今本不想去,但是旁邊的古曼頤,微笑着鼓勵着她說:“去吧孩子,盡情去跳舞吧。”

    不想駁姑姑的面子,她只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男子的請求,跟他一起下了舞池。

    “古小姐,沒想到,事隔一年又能和您重逢,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我?”古今看了看他,這個男子大概38歲左右,稱得上高大俊朗。她搖頭道:“實在不好意思,並不記得了。”那男子自嘲的一笑:“您不記得我一點都不奇怪,

    您身邊優秀的男士應該有很多,而我應該只不過是其中百分之一,奧,不對,您都不記得有我這麼個人,那我其實連百分之一都算不上。可是對於我來說,您卻是陳某今生所遇到的最美麗最高貴的女子。

    他這幾句話說的可謂情真意切,又充滿深情,饒是古今追求者衆多也不禁被他感動。於是就好奇的反問他:“一年前我們真的見過嗎?”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您放假回國,是我替古澄先生去機場接的您。”古今恍然想起來,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那天本來母親派了哥哥去機場接他,但哥哥臨時有要事要辦,就另外委派了另外一個人去。她那時候還蠻不高興,自然也不會留意接她的人長的什麼樣子。

    “哦,原來是您接的我,請允許我向您說一聲遲到的謝謝吧,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的無禮。”作爲古家大小姐,不管心裏怎麼想,表面的禮儀卻是做的十成十。

    “不不,我當然不會介意,是我太唐突了,今天冒昧請您跳舞,但我實在沒有忍住,上次機場一面後,我……我叫陳夢城,現在任嘉倫集團旗下雷迅科技公司的經理。

    古今只知道嘉倫集團是古家這幾年新成立的一家集團公司,好像是舅舅在任董事長,至於集團之下再有什麼公司,經理是誰,她就全不知道了,只好禮貌的笑了笑:“是陳夢城經理,非常榮幸。”

    見這位大小姐惜字如金,聰明如陳夢城自然知道她不想深聊下去,只好識趣的閉嘴。

    此時,古曼頤那邊,正和幾位夫人小姐聊的正濃,一位女侍者走了過去,“夫人,這是您去年冬天親自釀的梅花酒,昨天您吩咐從地窖拿出來嚐嚐問道。”說着她就把一個盛着粉紅色液體的水晶高腳杯遞給了古曼頤。

    “對對,我差點忘了,我去年用卻梅園的梅花釀製了一罈酒,現在正好喝,大家都來嚐嚐怎麼樣,如果好喝,我今年冬天多做些。”古曼頤興奮的說,忽然,她看了看酒的顏色,又狐疑的聞了聞味道,問侍者:“不對呀,大家都先別喝,這酒的顏色和味道都不太對。”

    她問侍者:“你這是剛從地窖拿出來的?”

    “是的,夫人,不超過10分鐘。”那侍者惶恐的回答。

    “就算顏色和味道都對,但是我家那個地窖比冰箱都冷,從那裏面取出來的東西,就算過半個小時都尚有涼意,怎麼這酒纔拿出來10分鐘就一點涼氣都沒有了?”古曼頤冷眼看着侍者,嚴厲的問道。

    “那我問問管酒窖的。”只見那侍者把手伸進兜裏,正當衆人都以爲她是要拿對講機的時候,沒想到,她卻忽的掏出一把手槍,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朝着古曼頤潔白的胸膛一連連射了數槍。

    驚呆的衆人開始四散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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