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滅火隊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想到你們服裝廠的負責人竟然是你這麼一個小姑娘,也是不容易啊,小姑娘,按說你們賣的是衣服,在這一片應該沒有什麼競爭對手,你又這麼年輕,應該也沒有在社會上得罪過什麼人,那我就想不通到底是誰和你們過不去了。實話跟你說吧,這是一場很明顯的人爲縱火,而且對方來頭應該還不小,起碼不是普通的宵小之徒。

    “您爲什麼這麼說?”林蘊穎好奇的問。

    “是因爲他們點火的手段,採用的是最新的科技點火球,這種技術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對方人根本就不用來到現場,只要通過機器,在離目標不遠的地方,把一種叫做點火球的東西精準彈射到目標,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火點着,所以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非人爲火災。而且這種點火球形成的火災,一開始火勢就很迅猛,就算第一時間採取撲救措施也於事無補。這次你們呀算是損失慘重了,當務之急還是想想到底得罪了誰吧。”

    林蘊穎早就知道,這場火應該是人爲,隊長的一席話只是更加證實了這一點。不用說,這個縱火的人和指使何麗娟兩次陷害自己的人是同一股勢力。

    “天呀,怎麼會這樣?蘊穎,這下我們該怎麼辦呀?衣服都給燒燬了,可是時間不等人,現在再讓同學們臨時更換舞會晚禮服也來不及了。”隨後趕來的付軍和歐陽林看到眼前的場景都心焦不已。

    聽了付軍的話,歐陽林說:“場館都是按照古風設計的,就算現在可以借到晚禮服,那和當晚的會場佈置也並不搭配。”

    聽了他的話,付軍都要急哭了,她找到劉月娥,拉住劉月娥的手,焦急的問:“月娥姨,您快點想想辦法呀,咱們不是有多出來的漢服嗎?如果今天日夜趕工,做簡易版的漢服,還能做多少套呀?”

    劉月娥無奈的說“小軍,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我也和你一樣,可是你其實心裏也明白的,現在根本就來不及的。”

    一隻沉默不語的林蘊穎終於發話了:“大家都知道這批漢服的重要性,不僅僅是賠償的問題,畢業舞會的時間也不可能延後,因爲請帖早已發到每個同學的手中,這場舞會不僅對於學校,甚至對臨清來說,都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如果真的延後了,會惹得大家議論紛紛,對學校的名聲也不好。而且,就算是延後了,最多也只能延後半個多月,那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再生產出來一批和被燒的漢服一模一樣的衣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不過我前一段去北都的時候,認識了幾個漢服圈的好友,我想向他們求助,看看能不能籌集到一些。但是在舞會開始之前,衣服被燒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出去,大家能保證嗎?”

    在場的人也都是一籌莫展,聽了林蘊穎的話,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異口同聲地答應,絕對不把漢服倉庫失火的事兒透露出去。

    林蘊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付軍和歐陽林緊隨其後,付軍還擔心她做什麼傻事,一直在旁邊勸導:“蘊穎,你一定要想開點啊,你剛纔說的那個方法其實是爲了怕大家過於傷心,是寬慰大家的,對不對?其實根本就不可能的,對不對?”

    歐陽林接着說:“就算你現在聯繫上北都的人,他們能給籌集幾套呢,就算全部都貢獻出來估計也不夠,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就籌集不夠整個舞會所需要的漢服,就算勉強籌集夠了,在明天舞會開始之前運到臨清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蘊穎師姐你後續到底打算怎麼辦呢?”

    “以我的想法,倉庫失火是不可抗力,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同學們,爭取取得他們的諒解。然後還是按照以往的舊例來辦,臨清一中的學生中有三分之一都能拿出自己的晚禮服,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人讓他們去商場買,所花的費用全部由我們負擔,至於場館設計,去掉一些明顯的古風元素,其他的保留就可以了。雖然還是會有一些不倫不類,但總比明天開場前被大家發現真相好得多。”

    “對對,我覺得歐陽林這個想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了,蘊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付軍說道。

    “謝謝你,歐陽林,謝謝你的建議。可是這場火災既然是人爲,那麼對方必定有後招,不管我們怎樣應對,到頭來對方都有辦法讓我們灰頭土臉,一敗塗地。而且同學們這麼喜歡這些漢服,我不能讓他們的希望到頭來落個一場空。”

    她看了看錶,這不還有將近24個小時嘛,我還是想嘗試一下,就算最後沒有成功,也了無遺憾了。”

    “林蘊穎,你這是在賭你知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賭輸了怎麼辦?難道明天就不會灰頭土臉,一敗塗地了嗎?如果你堅持要一意孤行,我也不會攔着你,一洲師兄的託付就算我沒有完成,日後見了他,我自然會向他道歉請罪,再見。”說完歐陽林竟然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氣的付軍在他後面大喊:“歐陽林,你個大混蛋,怪不得人家說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在這緊急關頭,你竟然當了逃兵,我瞧不起你。”

    “好了,付軍,其實歐陽林說的一點都沒錯,是我太不理智了。”林蘊穎說。

    “哎呀,蘊穎,其實這件事跟你關係也並不是很大,這是有壞人陷害咱們,要我說咱們應該趕緊報警,讓警察去學校跟校長同學解釋,這樣的話,誰也怪不到你頭上來。”

    “謝謝你,付軍,不論什麼時候,你首先考慮的都是我。”林蘊穎感嘆道。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咱們趕緊想想該怎麼辦吧,你不是要打電話聯繫人嗎?來來來,咱們現在就趕緊開始打吧。”

    她們還沒開始打第一個電話,林蘊穎的手機就響了,是臨清一中的校長打來的,“蘊穎,你在哪兒?我聽說咱們學校畢業舞會的衣服都被燒了,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怎麼沒有給學校報告?”校長的語氣急切中帶着責問。

    林蘊穎從取得高考狀元以後,第一次聽到校長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不禁苦笑了一聲下,“您是聽誰說的?我覺得呀是有些人見不得咱們好故意造謠,您放心,服裝啊一點事都沒有。”

    聽了林蘊穎的話,校長的語氣這才陰轉晴,“那就好那就好,開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教導主任說的有鼻子有點眼的,由不得人不當真,你可別在意呀。蘊穎好好幹,明天我一定到現場給大家鼓勁。”說完,校長掛斷了電話。

    看到付軍要問她話,林蘊穎對付軍說,“你先不要問,一會兒還會有電話打過來。”果不其然,過了幾分鐘,教導主任的電話就打來了:“這個小林同學呀,這個舞會服裝真的沒事嗎?我怎麼聽說服裝廠已經被燒的一乾二淨了?”

    林蘊穎嚴肅的回答,“主任,您是聽誰造的謠?服裝廠這不好好的在嗎?服裝廠確實起火了,不過是一場小火,就燒了一點房內的物品現在已經完全被撲滅了。”

    “那就好,那就好,哎呀,嚇我一大跳呀,怪我沒有找你求證就跟校長說了,我也是關心則亂嘛,你別在意。”

    “您能告訴我消息是從哪得來的嗎?”林蘊穎追問。

    教導主任爲難的說:“可…這…人家不讓說呀。”

    早猜到他不會輕易告訴自己,林蘊穎打起了感情牌:“這三年您是看着我成長的,我能取得一點成績和您的教導絕對分不開,您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只要告訴了我,我心裏知道就好,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的,您看行嗎?”

    “哎,也行,告訴你也沒什麼,其實不是別人,是秦小龍說的,你們學生都知道秦小龍是我的外甥,他沒有壞心眼,可能呀也是聽別人胡亂傳的,覺得這件事兒比較重要,就告訴我了,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聽了教導主任的話,林蘊穎笑着說,我跟小龍也是認識的,他的性格和爲人我瞭解,他絕對沒有任何壞心,您放心,我不會埋怨他的。”聽了林蘊穎的保證,教導主任才掛了電話。

    在一旁的付軍卻怪罪道:“這個秦小龍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話說回來,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有心人告訴他的呀,然後通過他的關係告訴他舅舅,他舅舅肯定要報告給校長。”

    林蘊穎笑着說:“看不出來,你這麼聰明呢,可不就是這樣。”找到了秦小龍的電話,她毫不遲疑打了,過去電話那頭秦小龍聽說服裝廠並沒有出事,嘴裏喊着阿彌陀佛萬幸萬幸,一邊毫不保留的告訴了林蘊穎已經是怎麼知道的,“我是聽李涵之說的,就剛纔她邀請我們幾個同學去喝下午茶,半截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然後就神神祕祕的告訴了我們這件事兒。”

    “小龍,那你還記得李涵之告訴你這件事的時候是幾點鐘嗎?”林蘊穎追問。

    “幾點鐘?幾點鐘?這個喝下午茶的地方並沒有表,我也沒有看手機,並沒有注意是幾點鐘。”

    “好的,小龍,再見。”沒等秦小龍說完,林蘊穎就迅速掛斷了電話,然後拉着付軍就去了秦小龍所說的那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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