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芸之這一聲本來會響徹雲霄的驚呼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提前藏在豪車後座的男人給捂住了嘴。

    身後的男人手上還多出來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李小姐,您這小臉,滋滋,粉塗的也太厚了吧,害我沾了一手粉。”(李芸之:不是該誇我小臉光滑嗎?)

    “你最好不要亂動,不要出聲,否則我一不小心,就會劃破你的小臉,那麼,你以後就不必在化妝品上多花錢了,因爲,沒人會向一個醜八怪多看哪怕一眼。所以,你想不想省錢呀?”

    李芸之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美貌,聽了男人的話,差點沒當場嚇暈過去,拼命搖頭表示不想。

    男人自信的放開了她,瀟灑的重新坐回去,“你最好也不要回頭,看見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李芸之帶着哭腔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什麼也沒看見,我就是一個弱女子,您想要我幹什麼都行,就是千萬不要劃花我的臉,嗚嗚。”

    後座的男人看她已經被嚇住,就不想再多費功夫,直接問道:“把你知道的,準備告訴林韞穎的事,現在全都告訴我,記住,不要自作聰明的故意遺漏哦。”

    在這種情況下,李芸之再也不敢多想,老老實實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那天我偷偷去我大伯辦公室找(偷)一份文件,沒想到東西還沒找到,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嚇得我趕緊躲到了窗簾後面,剛藏好,人就進來了,先進來的是我大伯李澤棟,還有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那個女人明顯跟我大伯有姦情,兩個人先卿卿我我了一會,然後那個女人就責怪我大伯給的東西不管用,她還說,費了這麼大功夫,林韞穎那個小賤人卻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我女兒倒黴了。聽了她們兩人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我大伯一直都想害林韞穎,你說他們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大伯這是爲什麼呀,我實在是想不通。”

    “就這些?”後座的勾魂閻王問道。

    “還有還有,後來我堂妹也推門進來了,原來不是我一個人在偷聽,我堂妹也在門口偷聽,她進來先是指責那個女人勾引我大伯,那個女人就被她罵走了,沒想到,後來她跟我大伯說自己也恨林韞穎,讓我我大伯幫她,否則,她就把我大伯在辦公室偷會情人的事情告訴我奶奶。我大伯就說自己全力支持她,還說幫她放火燒林韞穎的倉庫,沒兩天我就聽說林韞穎的服裝廠着火了,不用說就是他倆乾的。”

    說完,她哭哭啼啼的說道:“我知道的就這些,全都告訴你了,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我吧。”她說完,後面卻一直沒人說話,等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沒有聲音,李芸之強忍着恐懼慢慢扭頭向後看去,發現後座已經空空如也,哪有男人的影子。

    神祕男人——古子恆,前腳從李芸之車上下來,後腳就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車,”牧堯,已經問清楚了,何麗娟背後竟然是李家老大李澤棟,可是我想不明白,李澤棟跟林家和慄家都無冤無仇,平時交集也不多,他爲什麼要害林韞穎這麼一個女學生呢?”

    “這個目前還不好說,但是這件事絕對不會是他的一時起意,據我所知,李家當家人,也就是李家兄弟們的母親偏愛二兒子,幾乎是把李家所有的資源都傾斜到二兒子身上,在這種情況下,李澤棟還能打出一片天下,而且把他二弟一脈壓制的服服帖帖,這樣的人做事絕對有目的,至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早晚會查出來的。”鄭牧堯說道。

    話一說完,就遭到了古子恆的調侃:“你呀,認識你這麼久,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癡情種,只是,你在背後爲人家默默做了這麼多,可能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呢,而且,人家身邊有護花使者時刻在獻殷勤呢,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鄭大少也有今天……!”

    古子恆話沒說完,鄭牧堯忽然就發動了跑車,要不是他繫了安全帶,在慣性作用下,差點就被甩了出去。

    此刻,校園古色古香的大廳裏一片寂靜,只有林韞穎彈奏的古琴名曲《梅花三弄》優美動聽的旋律在每個人耳邊按摩。

    跟古箏不同,古琴的聲音安靜悠遠。“靜”可以說是琴音的最大特點,琴音也被稱爲“太古之音”、“天地之音”。這裏的“靜”還有兩層意義,一是撫琴需要安靜的環境,二是撫琴更需安靜的心境。

    正當大家沉醉在這高雅悠揚的琴音裏,林韞穎竟然唱起了歌來:

    梅花一弄戲風高

    薄襖輕羅自在飄

    半點含羞遮綠葉

    三分暗喜映紅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

    瑞雪溶成冰玉樣

    錯把落英當有意

    紅塵一夢笑誰癡

    梅花三弄喚羣仙

    霧繞雲蒸百鳥喧

    蝶舞蜂飛騰異彩

    丹心譜寫九重天

    空憑遐想笑摘蕊

    斷迴腸

    思故里

    漫彈綠綺

    引《三弄》

    不覺魂飛

    哀怨淚沾衣

    ……………………

    歌聲伴着琴音,再加上唱歌撫琴的佳人,此情此景,難再尋覓。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感染,大家伴隨着音樂輕輕跳起舞來,自然不是跳的西方交誼舞,而是有感而發,隨性而舞。

    又因爲全都身着漢服,不能大幅度動作,加上古典歌聲的感染,每個人的動作都緩慢,典雅,飄逸,女孩像個真正的淑女,男孩像個文雅的公子。

    到此時,華夏傳統文化通過服飾,通過音樂達到了它對自己子孫的感染,看來,華夏兒女的骨子裏,血液中天然就有祖先們留下的,浪漫的,古典的,風流的,高雅的基因。

    陸一洲一向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孩很優秀,只是平時善於藏拙,不屑於表現,可是今晚林韞穎給他的驚喜還是太大了,應該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言行舉止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從謹言慎行,“不是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變成現在樣樣事情做的完美,時時處處給人驚喜。

    說實話,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

    鄭牧堯和古子恆已經回到在臨清的臨時住所,這其實是跟鄭家關係十分密切的商人李橋的家,是他衣錦還鄉後斥巨資修建的一座佔地兩畝多的法式園林,算得上是臨清數一數二的豪宅了。

    李橋平時都在北都,一回家鄉的次數並不多,還是配備了管家,廚師,保姆,園丁等工作人員,以備他回到這裏的時候能隨時享受到回家的感覺。他曾經還極力邀請慄老太太過來住,只是被回絕了。

    此時,收了古子恆錢財的記者,正把舞會現場直播給他,“沒想到你小子眼光就是毒辣,你看上的這個姑娘確實夠優秀,這琴藝這歌聲絕了,她就算成績不好,憑這個上北都最好的音樂學院都綽綽有餘了。看來,人家在才藝這方面,已經超過你了。”

    本來還想裝作毫不在意的鄭牧堯,到底沒有忍住,把手機從古子恆手裏搶了過來,“我來看看,怎麼就比我強了,你真是井底之蛙,你那是沒機會見識到我的真正才藝,你要是見識過了,就不會跟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一樣大驚小怪的了。”

    “行行,我是井底之蛙好了吧,不過,牧堯,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呢?”古子恆一本正經的問。

    鄭牧堯問:“有什麼不對勁?”

    “你只顧得欣賞你家大美人了,難道就沒發現,美人身邊的那個男生?比你年輕,比你溫柔,最重要的是比你離美人近。”古子恆說道。

    鄭牧堯這才發現,林韞穎旁邊有個男生正含情脈脈的看着撫琴的她,那眼神溫柔的都能出水,自己剛纔的注意力完全在林韞穎身上,所以沒有發現罷了。

    “古子恆,他是誰?”

    “我就知道你會對他有興趣,專門替你調查了一下,這個人叫陸一洲,擔任了兩年臨清一中的學生會會長,任內在學生們中間威信極高,卸任後也在衆望所歸之下被聘爲學生會終身名譽會長。”

    偷看了一眼假裝不在意,卻被急切的眼神出賣的鄭牧堯,古子恆故意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才接着說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跟你一樣是獨生子,你一定知道陸家,雖然現在你們兩家交往不多,但是你家老爺子掌權的時候,跟陸家的關係很是緊密,彼此交往也很頻繁,可不知道爲什麼,到老爺子閉關前,跟陸家的交往基本就斷了。最近陸家出了一件大事,這個陸一洲的父親陸文夫前一段在海外出事了,而且據咱們的可靠消息,他實際已經去世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陸家遲遲沒有發佈訃告,陸一洲作爲繼承人一直在國外處理後事,最近纔回來,他家裏倒是比較乾淨,沒有什麼叔伯兄弟爭奪財產,但是據說,他父親之死絕不簡單,作爲繼承人,他此刻應該在海外忙着處理其父親去世後一盤散沙的家族事務纔對,可是他卻出現在臨清這個畢業舞會上,真是太不正常了。你說,這是爲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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