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娟回到家,發現女兒張蓓蕾竟然不在!這可是破天荒的事!

    要知道,張蓓蕾最近一直自我封閉,把自己關進房間,哪裏都不去,任她說破了嘴皮子都沒有用。

    “今天難道是她自己想通了?”何麗娟嘴裏嘟囔了一句。

    其實張蓓蕾倒不是想通了,而是剛做完面部整形手術的好友朱娣今天給她打電話了,讓她幫自己去辦一件事。

    要說這兩個人,一個張蓓蕾,雖然是慄老太太的外孫女,奈何自己父母不給力,自己也毫無存在感;一個是暴發乍富的“豬肉榮”閨女,天然就被名媛圈看不起,被排斥在外。

    有了共同的“敵人”,兩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好朋友。當然,這種關係其實也並不穩固,因爲兩個人之間其實也互相瞧不起。

    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吐槽,總比一個人獨自生悶氣要痛快。

    朱娣被李芸之一個酒瓶子毀了容,對李芸之恨之入骨,清醒後幾乎天天追問朱大河李芸之的下場。

    就第一次問的時候,朱大河斬釘截鐵的說:“閨女,放心吧,害你的那個賤人已經被抓起來喫牢房了,這次誰想救她都沒用,她家裏來求情的人連咱家大門都沒進去,爸這次一定給你報仇,讓她把牢底坐穿。”

    第二次再問,朱大河就支支吾吾的了,只說讓她把身體養好,別的事別考慮那麼多。

    後來,乾脆留她媽一個人在醫院看護她,自己則跑回國內了。

    朱娣身爲以“粗中有細”名聞暴發戶圈的朱大河的閨女,自然不是什麼傻白甜,早就看出來不對勁。

    問她媽吧,這位朱大河發達前的糟糠之妻,早就被打入“冷宮”,看着頭臉纏滿紗布的女兒,只會一邊哭一邊詛咒。

    哭女兒被毀容,哭自己沒本事;詛咒害她的小賤人和朱大河的“姨太太”們不得好死。

    其他的就一問三不知了,只會使勁瞪着兩隻不大的眼睛問:“閨女,你還疼不疼。咱們聽你爸的話,你爸不要你管你就別管了。”

    朱娣知道她媽瞪眼這個毛病是跟朱大河結婚之後得的。

    新婚的朱母被丈夫嫌棄自己眼睛小,哭了三天以後,就變成了這樣,凡是跟人說話就故意瞪大眼睛。

    看着這可憐的媽,朱娣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幸好還有個張蓓蕾,她立馬聯繫她,讓她幫自己打聽一下把自己害成這樣的李芸之現在到底還在不在坐牢。

    張蓓蕾打了幾個電話,無果。又跑出去溜了一圈,可惜什麼消息也沒打聽出來,無奈,只好先回了家。

    看到女兒終於回了家,一直擔心的何麗娟終於放下心來,“你這孩子跑哪兒去了,也不說一聲,電話也不接,害得我提心吊膽的。”

    張蓓蕾沒好氣的說:“我不出去你天天讓我出去,這纔出去一會兒你又胡亂抱怨。”

    何麗娟沒心思跟她爭論這個,就說:“想出去就出去,放鬆下心情,提前跟媽說一聲就行,我還不是擔心你嘛。既然你回來了,趁你爸不在家,媽有件事要跟你說。”

    張蓓蕾冷笑一聲:“你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又有什麼對付姓林的辦法了,實話告訴你,我對你已經失望了,聽你的,什麼事都幹不成。”

    何麗娟急了:“你是我生的,不聽我的聽誰的?難道我能害你?”

    張蓓蕾說道:“還真不一定,我大姨和林韞穎還是你親姐姐和親外甥女呢,你不還是處心積慮的要害她們。”

    何麗娟聽女兒這麼說,一拍大腿,“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呢,我就知道你一直覺得你媽心狠手辣,對自己的親外甥女下毒手,你哪裏知道媽的難處呀。”

    何麗娟一邊說一邊流淚,這番陣仗果然把囂張的張蓓蕾給鎮住了。

    何麗娟斜眼一看,閨女已經軟化下來,馬上趁熱打鐵的開始了聲淚俱下的表演,“孩子,媽本來想帶着這個祕密進墳墓的,可是看看咱們現在的處境,我又實在不甘心。”何麗娟咬牙切齒的說道。

    “媽心裏苦呀,從小,你外婆對我就不好,我本來是小女兒,可是在家一點也不受寵,什麼好喫的好玩的都是姐姐的,我呢,運氣好就喫人家剩下的,玩人家剩下的;運氣不好,連剩的東西都沒有。等到上學的時候,姐姐的學業母親時時關注,還找關係找人讓姐姐上了最好的大學。我呢,她從來不管我,我在家裏也感受不到一點溫暖,所以一碰到你爸,他對我好一點我就淪陷了,嗚嗚。”

    何麗娟從來沒跟張蓓蕾說過這些,張蓓蕾雖然能感覺到外婆對大姨一家跟對自己一家不太一樣,她還以爲是因爲自己母親不爭氣的緣故,沒想到,母親竟然從小就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

    何麗娟看到女兒有所觸動,就接着說:“當年,我未婚先孕,你外婆嫌丟了她的人,一直要讓我打胎,可是,我哪裏捨得你呀,臨清到處是你外婆的人,可憐我一個弱女子東躲西藏才生下來你。”

    其實,當年的真相是小太妹何麗娟跟張立男偷吃了禁果,還不小心懷了孕,反應過來的何麗娟生怕肚子裏的“孽種”影響她的前途,第一時間就去了醫院,要打掉這個孩子。

    誰知道,因爲體質的原因,她如果強制打胎,後續就再也不好懷孕了,恐怕一輩子都做不了母親。

    而且,看她年齡小,也沒有家人陪着,醫生根本不敢給她做人流,堅持讓她家裏人過來簽字同意纔行。

    何麗娟無奈之下告訴了父親何慶山,一向膽小的何慶山也不知所措,只好告訴了妻子慄老太太。

    慄老太太雖然也很生氣,還是到醫院找專家瞭解了情況,權衡之下,她讓何麗娟把孩子生了下來,並讓她跟張立男結了婚。

    其實,按照慄老太太當年的地位,爲了自己的名聲,最好的做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何麗娟打了胎。

    可是,雖然何麗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女兒,是在慄家養大的,她實在不忍心讓她一輩子做不了母親,悔恨終生。如果沒有慄老太太,壓根就不會有張蓓蕾這個人。

    當然,真相何麗娟是不會告訴張蓓蕾的。

    “本來,生下你後我還是想讀書的,可是你外婆嫌我丟人,不肯管我,把我草草嫁給你爸,就把我們打發出去了。可是姐姐呢,不但在姐姐的工作上出錢出力,還給她找了林家這樣顯赫的人家,你姨夫甚至爲了你大姨,放着家族鋪好的路不走,跑到臨清這樣的小地方來。林家一生氣就不管他了,又是你外婆舍着老臉,給他牽線搭橋,現在你姨夫在臨清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所以說,不是我跟你爸沒本事,而是你外婆的心長的太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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