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菲蹲在三中校門對面,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
她很着急,不敢鬆懈一秒,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她露出驚喜的神色,張宇翰和幾個男男女女一起往一個方向走去,有說有笑的。
顧菲憤怒的看着這一切,發出冷笑,喃喃自語:“王八蛋!”
說着她走過去攔在了張宇翰面前,張宇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明明是傾國傾城的顧菲,卻讓他看到了死神。
顧菲冷笑嘲諷:“張宇翰,你還真不是個東西啊?這個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面對顧菲的質問,張宇翰非常膽怯:“我...”
邊上的一個女生看到張宇翰這個樣子,率先開口,宣誓主權似的上去一步:“你是誰啊?找宇翰幹嘛?”
顧菲都不想搭理這個女生,這種小妹妹她什麼都不懂,真好騙!
“你問我?你爲什麼不問他?張宇翰,你是要我在這裏說,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聊聊?”
女生眼巴巴的看着張宇翰,有些委屈,嘟嘟嘴,張宇翰無奈,在這裏說,他的事情一旦曝光,那不得馬上玩完?
“希希,你先回去吧,我和她有點事情要說,下次再給你補數學!”
叫希希的女孩明顯有些不願意,但最後還是走了,落下張宇翰和顧菲。
張宇翰不敢逃跑,只能跟着顧菲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公園裏。
顧菲未曾開口,張宇翰已經開始了哀求了:“你到底要我怎麼辦?發生這種事情我也不想的!你一定要逼死我嗎?”
張宇翰壓着聲音,生怕有別人聽到,但好死不死,有些頭暈的餘悸正好路過公園,一眼就看到了顧菲和張宇翰,他酒一下子醒來了,頓時感覺腦袋上被扣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沿着綠化區域矮矮的花叢,慢慢摸了過去。
顧菲反問,聲音很大:“我逼你?面對肚子裏的孩子,你難道沒有哪怕一點的愧意?”
張宇翰道:“孩子的話打掉不就可以了?求你了,真的不要再逼我了,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晴天霹靂,餘悸耳朵邊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差點直接昏倒,懷孕?墮胎?
他聯想到上一世顧菲的反常舉動,和對所有人避而遠之的態度,似乎明白了什麼,一切的線索連成一條線。
眼前的男人是顧菲的前男友,顧菲意外懷孕了,找他負責,他卻簡簡單單的說墮胎!
餘悸心如刀絞,沒想到顧菲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餘悸眼角的淚水慢慢從臉頰滑落,慢慢滴在花叢裏一處泥土裏。
顧菲道:“你和我會上海,像個男人一眼,面對你該面對的一切!”
張宇翰堅定的搖頭,突然跪在了地上磕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去了我就完蛋了,我爸媽知道了會打死我,我也是一時衝動,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巧合!我可以給你錢的,多少錢我都想辦法,你幫忙,帶她去醫院把孩子打了,然後,就當從沒看到過我!”
她的眼角也慢慢劃過淚水,餘悸隔得比較遠,所以張宇翰的話他只能聽個大概,把帶她去醫院把孩子打了,聽成了你去醫院把孩子打了。
看到顧菲的眼淚,他的憤怒再也憋不住了,從花叢中竄了出來,一拳打在了張宇翰的臉色:“渣男,你這種人就應該去死!”
張宇翰被打倒在地,嘴角泛起血跡,他似乎也憤怒了,站起來就是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餘悸的臉上。
這一拳很重,打得餘悸一個趔趄,踉踉蹌蹌的後退:“哪裏來的瘋子?老子的事情要你管?”
餘悸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酒精的效果夾雜着雨後的泥土腥氣,他又是一拳結結實實的打了回去:“老子打死你!”
顧菲哭得更大聲了,看着兩個男人來來回回互相打了十幾拳,張宇翰這種王八蛋就算了,餘悸被打的時候她結結實實的心疼。
“你們別打了!”
像一條瘋狗一樣的瘋狂攻擊,局勢一邊倒,此時公園裏巡邏的保安拿着警棍走了過來,急忙抓住餘悸。
張宇翰被打了很不服氣,他以爲餘悸也是周靜的朋友,冷冷鄙視道:“我是渣男,我睡就睡了,怎麼了?你這種一看就是舔狗,睡都睡不到,呸!”
張宇翰自以爲安全,餘悸全身打顫,硬生生甩開兩個成年人的束縛,再次衝了過去。
一拳打在他臉色,然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王八蛋,這麼好的女孩你都不知道珍惜,那是我要拿生命珍惜的呀,你這個王八蛋!”
兩個保安都蒙圈了,顧菲也明白了餘悸是誤會了,對於餘悸把她誤會成隨便的女孩帶着些怨氣。
但餘悸這副發狂的架勢又讓他心裏暖暖的。
張宇翰本來就不佔理,絲毫不敢追究責任,悻悻的回家了,顧菲擦乾眼淚,就在餘悸邊上蹲着。
看着人工湖裏自由自由的魚,餘悸心裏的陰霾久久無法散去,他看了看邊上的顧菲,從口袋裏掏出支票遞了過去:“你拿着,如果你像把孩子打了,我就陪你去打了,如果你不想打了,生下來!叫我爸,我也認!”
說到這裏餘悸又哽咽住了,他是很在乎女生是不是第一次的人,懷過孩子的他更加在乎,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顧菲的愛,早就戰勝了這些。
顧菲看着支票上的數字愣神,整整十萬元,她不知道餘悸爲什麼能有這麼多錢。
但是餘悸說出的這番話實在讓她震浩無比,明明才認識幾天而已,這個叫餘悸的人,卻好像在拿生命喜歡她。
顧菲愣神的功夫,餘悸爬起身掉頭就跑了,就悶頭往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總之,他的心碎裂成一片一片。
他很想死,只能靠着喘不過氣和滿身的疼痛來緩解心裏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