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君夙離開沒多久穆九也收到了消息,秦國的軍報,敵方是燕國,就是之前贏澤陳兵燕國的地方。
穆九前來秦國之後兩邊就撤兵馬,本以爲這場干戈就此終止,卻不曾想秦國的兵馬並未撤退多遠,而是化整爲零繞開了衛家軍攻打燕國邊界的城池。
衛金已經帶兵去增援,不過局勢不是那麼理想,畢竟秦軍爲了這次襲擊下足了功夫,他就算趕過去,也不見得能救下那座城池。
穆九起身去找蕭君夙,剛剛走到龍章殿,就看到兩個武將急匆匆的離開。
南風小聲的跟穆九解釋:“那是朱雀衛的兩大副統領,他們領命即刻前往邊關。”
蕭君夙自然是要全力阻止這場戰爭,他還想着娶穆九爲妻,若是這場仗之後衛家軍把什麼都記在他頭上,他找誰去喊冤?
爲了穆九,也爲秦國,眼下秦國大權未定,貿然與燕國開戰,可不是明智之舉。
穆九往殿中看了看,蕭君夙正在跟幾個文官商議事情,氣氛很是嚴肅,她也就沒有打擾,轉身離開。
等到晚上她都要躺下睡覺了,蕭君夙姍姍來遲,滿臉疲憊。
“阿九。”
蕭君夙雙臂一展,一把將穆九抱住,埋頭在她肩頭,這麼霸道的人兒,這一刻竟然生出了一絲絲委屈之感。
他豈能不委屈?他千辛萬苦才得了這麼個穆九,可想要娶她怎麼就這麼難?一波三折,還有那麼多人跟着添堵。
燕秦開戰並非他的意願,可對面是衛家軍,是她的人,別人可不會管是不是他的意思,他如今掌權秦國,那這些事情自然就要歸結在他頭上,他得何年何月才能把人娶回來?
穆九不免失笑,她覺得這人就是個兩面派,在外人面前冷峻狷狂,殺伐果斷,看看她面前這人,傲嬌、委屈、亂髮脾氣,簡直就像有兩個人格一樣。
“之前陳兵燕國並非贏澤下令,而是魯親王的意思,假秦帝之名下令出兵,那軍中將領多是魯親王的親信,根本不賣贏澤這個太子的面子,贏澤這才釜底抽薪,想出了一個和親的法子,恰好又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就奔着你去了。”
蕭君夙很心累,但這事兒必須解釋清楚。
“之前動魯親王的時候我也派人去了邊關,但失敗了,不過還是策反了一部分將軍,那十萬大軍被拆分成了兩部分,魯親王親信那一派的人見魯親王已經被誅,得知回來無望,便破釜沉舟對燕國動手,眼下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邊境茂城,讓另外人出兵終止這場戰事。”
穆九倒是沒發脾氣,擡手拍了拍他的肩:“戰事一起,哪兒有那麼容易終止?你帶兵多年,應當知曉,況且你如今掌權秦國,不能因爲我而讓秦國喫虧,到時候怕是難以服衆,秦國那些人怎會饒了你?”
蕭君夙沉默了,所以說他纔是最難的,夾在中間,最難做,他根本不在乎秦國,心裏也是一心向着穆九的,但畢竟身份在這裏,處處被掣肘,並不能那麼隨心所欲。
不過沒讓她疑惑很久蕭君夙就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個長條的盒子。
盒子雕刻精緻花紋,還上了鎖。
蕭君夙當着穆九的面把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對項鍊,銀質鏤空的墜子,中間鑲嵌着一顆打磨光滑的血紅色石頭。
“這是老和尚給的那兩塊石頭?”
當時穆九很嫌棄,蕭君夙卻說是什麼難得一見的玲瓏石,拿去打磨,想來這就是成品了,別說,還挺好看的。
兩條項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是一隻男款一隻女款。
鏤空雕刻的是纏枝菩提,背面刻滿經文,非常的精緻漂亮,不華麗,卻很有質感,讓人一眼就喜歡上。
蕭君夙伸手拿出那一隻女款的,放下盒子,雙手爲穆九戴在脖子上:“這已經打好很久了,本來準備在洞房花燭夜交給你的......”
連親都沒能接,洞房花燭自然泡湯了,繼續放着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他覺得自己等不起,好多年都沒有這般急性子過,但他確實心急,所以現在一定要交給她。
看着項鍊戴在她脖子上,蕭君夙滿意了:“很好看,不過最好還是收進衣服裏面,這玲瓏石要經常帶着纔有靈性。”
穆九覺得還好,比那些繁複華麗的項鍊頸圈好多了,經常帶着也不礙事。
拿起另外一隻:“你要戴嗎?”
應該很少有男人戴這些吧?
“你說呢?”蕭君夙沒好氣的瞪她。
同心石、鴛鴦石,她一個人戴,他算什麼?
穆九看着他慍怒的樣子,忍不住莞爾,微微墊腳幫他戴上,項鍊稍微長一點,乍一看類似懷錶,很有質感,還是很不錯的。
最重要的是人長得好看,戴上這樣精緻的飾物,似乎又增添了幾絲禁慾妖冶,總之怎麼看怎麼勾人。
嘖,她爲什麼要選這麼個男人經常禍害自己?
戴好了信物,彷彿心也更進了些,蕭君夙抱着穆九,忍不住心生意動,聲音暗啞:“阿九......”
一聲輕喚,別有意味,那刻意的蠱惑和引誘,穆九哪兒能拒絕得了?
蕭君夙心裏很是不安,爲了確定懷裏的人兒是真真切切的,他恨不得使勁渾身解數,在她全身上下都打上他的烙印。
而此時的穆九壓根兒就不知道某人的‘狼子野心’。
第二天一早,穆九躺在牀上感受着身體的痠軟,心裏嘆氣,果然就是個禍害,給他點兒放任他就蹬鼻子上臉,肆無忌憚,簡直不要太過分。
一時鬼迷心竅,一天懷疑人生。
不過每次都是這樣,她在牀上躺屍,某人卻神清氣爽的走了,這對比簡直太扎心,難道是因爲她太懶了,沒有經常練武,所以體力跟不上?
但爲了這種事情去鍛鍊身體,最後還不是便宜了他,她纔不要。
越想越氣,閉眼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