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之看到了新封的攝政王去了新帝的寢殿,一共只待了一刻鐘就離開,發生了什麼,外人也不知道。

    大概是謝個恩吧,畢竟那可是攝政王的位置,誰不想要啊。

    然而,等年邁的太醫姍姍來遲,看到躺在牀上彷彿病入膏肓的新帝嚇了一大跳,連忙也新帝查看傷勢,看到之後,眼皮直跳。

    這傷口稍微有些撕裂,但是沒什麼大礙,但是周圍這一圈一圈青青紫紫的是怎麼回事?

    依他多年的經驗,應該是被打的,可皇上都沒說,他這個太醫也不敢問吶,只能開藥治療,然後懷着忐忑的心離開,他是一定不會亂說的,但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滅口。

    夏侯堇躺在牀上,全身痛得動彈不得,他真是太難了。

    不過好歹把攝政王這個位置給甩出去了,這頓揍也是沒有白挨。

    所以,當皇帝還要捱揍,他這圖的是什麼?

    第二天,衆人沒在金殿上看到新封的攝政王,倒是夏侯堇來上朝的時候,走路是一瘸一拐的,看起來像是傷勢又加重了。

    衆人不免關心,紛紛開口讓夏侯堇保重自己,夏侯堇冷哼,保重,他當然要保重自己,但是架不住別人要揍他啊,嘶~~~~~好痛!

    夏侯堇一邊要處理雜亂的朝政,一邊要處理國喪,先帝的靈柩還停在地安殿呢,他雖然受傷不用守靈,但是每天還是得過去跪一個時辰。

    虧得皇子之中還有一個十二皇子活着,剛好可以守靈,不然讓他十二時辰待在那邊,他估計得瘋。

    穆九在西郊等着蕭君夙,知道他一切安好,倒也沒有多擔心,然而昨晚她剛剛睡下不久,蕭君夙卻回去了,直接讓人收拾東西,竟然是要跑路回東陵。

    穆九迷迷糊糊醒來:“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呀?”

    蕭君夙抱着她不語,只是身上的冷氣嗖嗖的冒不停,穆九被凍得清醒了,然後看到了放在一邊那捲貌似是聖旨的東西,看完之後忍不住笑了。

    “這夏侯堇才當皇帝幾天,這是想撂挑子?”不得不說,夏侯堇能跟穆九有不錯的交情並非沒有原因的,至少兩人的思想偶爾還是在一條線上的。

    蕭君夙聞言冷哼一聲:“沒出息的玩意兒,當什麼皇帝?換成夏侯昀當算了。”

    剛剛拿到皇權,不懂得勤政,不知道固權,居然想着偷懶,這不上進的蠢樣兒,簡直氣死個人。

    穆九看着他氣得不行,卻忍不住笑了:“他不就是這個樣子?難爲他坐上那個位置還能這般信任你,有何不好?你不願去燕國,也不想去秦國,顯然是認了楚國纔是你的根,既然如此,當個攝政王,掌權楚國,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想一想,也挺划算。”

    划算?他可不覺得。

    一把扣住穆九的腰,低頭凝着她,聲音繾綣裏透着幾絲委屈:“你之前答應過的,去了東陵就舉行婚禮。”

    他就想娶他,幾次都沒能娶到,已經成爲他的心病了。

    皇位如何?天下如何,與他何干?他纔不稀罕當什麼攝政王,哪怕只有東陵那片地兒,以他的能力,也能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況且遠離了楚京這些是非恩怨,豈不是更加自由灑脫?尤其是不用看着夏侯堇那礙眼的玩意兒。

    穆九倒是不知道蕭君夙心裏想了那麼遠,只是聽着他的話着實委屈,雖然中間發生了那麼多事兒,她也生過他的氣,但兩人的感情倒是沒出過什麼問題,只能說造化弄人,總是差那麼一點兒。

    不過從玄學來說,他們一個貪狼星,一個七殺星,本來註定相殺的命格卻非要在一起,想來老天爺也不會那麼輕易允了他們。

    “婚禮並不一定要去東陵,在楚京也一樣,只要你這個新郎不再消失就行了。”

    蕭君夙一把將穆九攬住,上一次他的離開,是他此生對她最大的愧疚:“這次一定不會了,在楚京也好,上次東陵,我都沒能給你多少風光,這一次在楚京一定要將所有的補上,宴請賓客三千,還要秦燕兩國見證,盛世婚禮,娶你爲妻。”

    蕭君夙想到那樣的畫面自己心裏的動容了,然而也不過一瞬,突然間就黑臉,一張臉黑得滴出水來:“楚帝剛剛死,這楚京裏到處都掛白,沒個半年,根本不可能辦大婚。”

    他是想給她最好的最豪華的,但是他不想再等了,別說半年,他連一天都不想等。

    他要娶個姑娘,怎麼就難麼難?

    穆九:“......”

    他這委屈、憤怒又不甘的樣子,怎麼那麼好笑又可憐?簡直孩子氣似的。

    忍不住哄哄他:“好了,婚禮不過是一個儀式,我這人都是你的,又跑不了,這些天累不累?快躺下來休息吧。”

    難得穆九如此溫柔小意,蕭君夙就跟那昏君聽到了枕頭風一樣,頓時什麼都給忘了。

    其實穆九隻是太困了,想讓他別折騰好好睡覺。

    然而,等脫了衣服洗漱睡下之後,蕭君夙突然回過味兒來了:“娘子,你答應在楚京成婚,想讓我留下來,是不是因爲夏侯堇那廝?”

    穆九無語:“你想哪兒去了?”

    他是怎麼拐到這裏去的?她根本都沒這麼想好嗎?

    顯然,蕭君夙不信,他覺得自己真相了:“我就沒見你對別人這麼好過,你敢說你對他不是特別的?”

    穆九Q-Q:“這不能混爲一談好嗎?我只是就事論事,關夏侯堇什麼事兒?”

    蕭君夙不說話了,但是穆九明顯能感覺到,小情緒還在呢。

    所以今天這鍋是非要讓她背了是吧?誰還沒點兒脾氣?哪兒能這麼被人冤枉?

    穆九一把掀開被子:“來人,收拾,連夜啓程去東陵。”

    見穆九脾氣上來了,蕭君夙卻笑了,一把將她拉回來摟着:“半夜三更的折騰什麼?累着你可怎麼辦?睡覺,睡醒了再說哈。”

    穆九曲肘在他心口撞了一下:“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作的呢?要走的是你,心情不好的是你,現在我要走了,你還不樂意了,到底想怎樣?”

    聽着娘子明顯不爽的語氣,蕭君夙自然是趕緊認錯,好聲好氣道:“娘子,爲夫錯了,爲夫不該懷疑你,不該亂喫醋,別鬧了,睡覺。”

    穆九冷哼兩聲不理他,卻不知蕭君夙愛死了她這耍小性子的樣兒,眼中閃過不懷好意:“惹娘子生氣是我的不對,我補償給娘子好不好?”

    穆九睨他一眼:“補償什麼?”

    蕭君夙傾身,如同瞄準獵物的獵手:“把我整個人都補償給你。”

    “嗚嗚嗚......”獵物掙扎的聲音,多美妙?

    美妙個屁,這個混蛋,半夜三更就知道欺負她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