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連忙搶在前面:“我來吧。”
寧雲青好不容易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的手:“周肆,你快去把我的藥拿來,都破皮了。”
周肆拿來了一瓶藥幫寧雲青塗,寧雲青時不時皺着眉頭喊:“你輕點!好痛啊!輕點兒!”
“忍着點吧。”
兩人正在塗藥,一個同窗推開門看見了這一幕。
“喲!你們兩人這是在幹什麼呢?看起來怪親密的。”
“去去去!”
周肆看着對方一副打趣的樣子:“宋義,你來又是幹什麼?”
宋義雙手作揖:“周肆,你能不能把你上午寫的那篇文章借給我借鑑一下?”
“不借!”
寧雲青看見宋義一推門就是看她笑話的,本來心裏就不滿了,當然不會讓周肆把文章借給她,更何況這文章她還要抄。
“別呀,大家都是同窗,別這麼無情呀。”宋義語氣放軟帶着哀求。
“該不會是寧雲青你要抄周肆的文章,所以不借給我吧?我那是借鑑,而不是直接抄,周肆,你還是先借給我好了,反正她抄又用不上什麼時間。”
周肆把一疊文章遞給宋義:“先說好了,只是見一見,千萬別直接照搬。”
“嗯,知道了。”宋義感激涕零的接過那一沓紙又走了。
“周肆,你可真不講義氣,剛纔還說了這些文章要借給我抄,你轉眼間就借給他,就算他不照搬,那肯定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周肆眨了眨眼睛:“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把文章真的給他了?”
寧雲青低頭一看,那篇文章還在他面前。
“那你剛纔給他的是什麼?”
“一疊廢紙罷了。”
“好哇周肆,沒想到你這麼壞。”寧雲青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彼此彼此,上次我還看見你把人家的毛筆藏起來了呢。”
寧雲青說道:“周肆,萬一等一下宋義來找你怎麼辦?”
“就裝作不在唄,反正我已經鎖好門了。”
“那我就先把你的文章拿去抄一抄了。”
寧雲青已經忘記了手疼這回事,一隻手也拿起筆抄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果然聽見宋義在那裏拍門:“喂!周肆!周肆,你給我的是一點廢紙,你的文章呢?周肆!”
寧雲青和周肆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有出聲,隨後就聽見宋義在外面唸叨了一句。
“這個周肆,存心耍我呢。”
說完就走了,交文章的時候,夫子像以前一樣看寧雲青的文章看了很久,寧雲青的那個心砰砰砰直跳,突然夫子把文章拍在桌上。
“寧雲青,你是不是又讓別人幫你寫的?”
“不是不是,先生,你看,這文章全都是我的字跡,過了這麼久了,學生的字跡難道你也認不出來嗎?”
夫子冷哼一聲:“那就是抄別人的,不然你寫不出這麼好的文章。”
“先生,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什麼叫我寫不出這麼好的文章,我也有進步的好吧?”
寧雲青委屈巴巴的說着,總之就是一通狡辯。
夫子看向周肆:“周肆,你是不是又給寧雲青抄了文章?”
周肆連忙搖頭:“沒有吧夫子,你看,我的文章和她的完全不一樣,怎麼能說是抄呢?”
夫子頓時無話可說,兩人默契的眨了眨眼睛正想溜下去坐好,突然夫子來了一句。
“別以爲我沒找到證據,你們倆就可以逍遙法外,去,後面站着去。”
頓時,兩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只能乖乖的走到後面站着了。
周肆扭過頭低聲對寧雲青說道:“都是你,我又跟着你無辜受累。”
寧雲青聳聳肩:“咱倆是什麼關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要是沒說夠,去把外面的落葉掃一下再回來。”
“說夠了說夠了。”寧雲青連忙說道。
頓時不敢說話了。
“好,我們現在開始上課。”
夫子翻開課本沒有再理會寧雲青和周肆,寧雲青和周肆就這樣硬生生的站了一節課,站得腿都酸了。
等到下課的時候所有人都圍過來,尤其是宋義走在前面。
“喲!你們兩個站在這裏當門神的滋味怎麼樣?”
“宋義,你別說風涼話,你不也老是抄周肆的文章嗎?”寧雲青反脣相譏。
“可是昨天我可沒有抄着,你們兩個拿廢紙糊弄我,趁我一走就把門給堵上了。”
寧雲青頓時有些後悔了,當時就應該給宋義一起抄得,這樣現在宋義就不會站在這裏嘲笑他們了。
宋義得意洋洋的走了,寧雲青拉着周肆。
“行了,回座位吧,反正下一堂課不是這個夫子的。”
周肆一想也是,兩人坐回到座位上。
“下次要是罰站,我肯定出賣你。”
“你敢!”
寧雲青瞪着周肆:“不許出賣我,不然,信不信我不客氣了?”
“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周肆饒有興趣的看着寧雲青。
“打我?你打得過我嗎?”
看着周肆這副得意洋洋的欠扁相,寧雲青真的想揮舞拳頭,可是仔細一想她根本就打不過周肆,還是算了。
突然寧雲青看見這時桌上課本名字的落款,上面有一個黑點,那個黑點好像是周肆寫自己名字的時候寫錯了塗上的。
一般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叫了這麼多年的名字給寫錯,難不成……一個猜測在寧雲青心中涌起。
“對了,周肆,你是不是改過名字?”
“你怎麼知道?”周肆扭頭看着寧雲青。
“因爲你把名字寫錯了,還將字跡塗了啊,一般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的名字寫錯,所以周肆肯定不是你的本名。”
“你倒是聰明,要是你能把這股聰明勁用在讀書身上,就不用天天被夫子罰了,還連累我陪你一起站了整整一堂課。”
“行了,我不也陪你站着嗎?那你倒是說說你原來叫什麼名字?”
周肆左右看了看還有其他的學生:“這裏人多口雜,等回去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