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意思說?還支支吾吾的。
“那行,我等着,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去到都遲到了。”聽到蘇小梨的話,蘇國光裂嘴笑起來。
要是能去工作,賺到錢他就可以爲家裏減輕負擔,上次有外面村的女孩來相親,除了嫌他們村山旮旯,還嫌他家窮。
他要是能賺點錢改善一下家裏,以後相親才容易成功。
他都二十二歲了,再不娶老婆,到時候就變老大難,更加難娶了。
家裏總是容易被人欺負,同村的女孩也沒人喜歡嫁到這樣的家庭來,若是可以,她們都喜歡嫁到外面村,這樣去哪裏都方便很多。
若是他也像妹夫那樣,有朝一日買一輛車,何愁娶不到好女孩?
蘇國光的想法蘇小梨不知道,既然他想去掙錢,等她有空就到處走走,看縣城有沒有哪裏需要請人的。
現在八十年代中期,小商販應該可以擺賣了吧?
若是找不到工作,認大哥來縣城賣點東西也好啊!
這些等她看過再說吧。
她是沒什麼興趣做生意,她的重心在古董上面。
告別親人,這次和之前一樣,也有幾個人坐順風車,蘇小梨說很危險也沒用,他們硬是要上來。
還說又不用她出力背,幹嘛不讓坐?
說不通她也沒辦法,這些人心裏根本就沒有交通安全知識,說了也白搭。
夫妻兩在縣城安心地住了下來,蘇小梨每天就擇洗一下菜,洗洗刷刷,算不上多辛苦。
空閒下來時,她就湊到工地邊看考古隊的人忙碌,心癢癢地好想參與進去。
畢竟她以前也是學考古的,能到實地親眼看到古物出土,是件非常開心的事。
她每天兩次的圍觀,慢慢地,考古隊有人和她看起了玩笑,問她是不是想下來幫忙。
一來二去,蘇小梨和他們熟稔起來,會趁喫飽飯午休前的空隙間找他們聊天,說自己對這些出土的東西很有興趣,讀書的時候,她就一直喜歡看書上關於花國古代傳世下來的寶物。
現在這麼近圍觀,自然是高興。
還透露自己買了不少村裏的老物件,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古董。
大家開玩笑的說,讓她改天把收的古董拿過來找他們的導師王英傑,讓他幫忙掌張眼,沒準真的是什麼值得收藏的老古董。
王教授可是省城大學考古系的導師,也是博物館的館長。
蘇小梨自然是打蛇隨棍上,連聲應好。
按現在大多數靠人力挖掘的情況來看,這裏估計還要一個多月才能發掘完。
應該能在夏天農忙前完成發掘工作。
準備到端午了,現在經常會下雨,嚴重影響了發掘的進度。
蘇小梨找了個時間和溫行秋回去,小心翼翼地帶着幾件古董過來,厚着臉皮找空隙請王教授幫忙鑑定一下真僞。
她這次拿的是漢代時期的銅燈,和廳堂裏的香爐鼎,還有一對銅酒杯。
這是詢問過它們三個同意了才帶過來的。
想讓王教授看看到底是哪個年代的,說得準不準確。
趁機和他多接觸,最好是等他回去時,能留通信地址給她,這樣就算搭上這條線了。
村裏大多數人家的老屋廳裏,都有一到三個香爐鼎,但大家都迷信,覺得香爐鼎就代表了家裏的男丁香火,若是賣掉香爐鼎就是賣男丁,不想有男孩出生的意思。
所以大家都不想賣給她,除了有幾戶只剩下自己一個老人的,覺得反正都沒後代了,賣出去還能換點錢。
這個墓葬羣出土的主要以青銅器爲主,王教授對青銅器這方面的研究最深入,當蘇小梨將銅燈拿給他看時,他看了一圈,就準確說出燈的朝代和通常在哪個地方比較流行這種樣式。
到了瓷酒壺時,他就有點遲疑了,說自己不擅長瓷器方面的研究,看着像,又怕看漏眼。
不過他有個同學倒是擅長這方面的,但他在首都,她也不可能會帶着東西過去。
蘇小梨再次厚着臉皮,說家裏還有很多從村裏收回來的瓷器,她也只是從歷史書上看過古代各式精美的器具,所以收回來,想着有收藏價值。
但又怕收得太多假貨佔地方,能不能留他同學的地址給她,等她可以寫信去請教一些問題。
若是可以,也留他的地址給自己,有什麼不懂的有也可以繼續請教。
說如果當初她有大學上,都打算學考古的,由於自己成績夠不上,和大學失之交臂。
王教授考慮過後,將自己和老同學的通信地址留給她,說難得在這個地方見到對古物這麼有興趣的人,留給她也無妨。
還告訴她,自己的老同學平時很忙,也很多人會寫信請教問題,可能會沒那麼快回她的信,讓她耐心等待。
而且他有時候還會隨考古隊去外地,所以有時的信幾個月都沒看也不一定。
但只要寄給他的,他都會找時間過目一遍然後回信。
聽平時她和隊員聊天就知道,她對古董有一定的見解,雖然還停留在比較顯淺的層面,但已經算不錯了。
這麼虛心好學的人,他自然是樂意指點一二。
拿到夢寐以求的地址,蘇小梨小心翼翼地將紙張疊起放好,還邀請他空了去她家參觀收回來的物件。
但王教授是個大忙人,哪裏有時間跑去她那個山旮旯看。
稻穀黃的時候,發掘已經完成,考古隊的人陸續打包東西準備走人,蘇小梨在飯堂做到解散的一天,和相處了幾個月的考古隊員們一一告別。
還留了另外幾個特別聊得來的人的通信地址,約好有空就通信。
看一羣人坐上來到工地外面的班車,蘇小梨不停和他們揮手道別,汽車走後遠後,溫行秋不悅地將還伸着脖子眺望的妻子扳過身子。
滿臉醋意地說:“你爲什麼要和那幾個小白臉互相留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