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實在躲不開,只好正面對上的話,那也還是態度恭恭敬敬啊,生怕一個不小心,落得了韓妃娘娘那樣的下慘——月嬪娘娘那一巴掌可是打得當真很,就連牙都飛出去一顆。

    “當真有此事?”顧雲熙皺起眉頭,開始回想着這宮中嬪妃們的性格。

    韓妃性情剛烈,堅貞不屈,但是完全算得上是一個講理的女子,所以之前韓妃和慕月兒那件事,他還是覺得其中有什麼隱情的。不過既然兩個人都沒有人願意說實話,那他也就不管了,好好哄一鬨慕月兒,再給韓妃送幾個首飾,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

    還有一些其他的嬪妃,算起來也是脾氣不太好,可是慕月兒向來是一個柔弱可欺的女子,說話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又爲何會和那些嬪妃起衝突呢?

    這後宮裏的事,他雖然不知道全貌,可是也瞭解得七七八八,雖然也並未特別瞭解,但還是知道的。

    多半不是慕月兒說的那樣一回事,她應該沒有說全貌,畢竟那些地位比慕月兒高的嬪妃,已經不是很在意恩寵了,覺得皇上愛來不來,反正過好自己的日子,皇后也是一樣。

    但是那些個小答應小貴人,他們還是偶而會爭寵的,可是這些人,就算是心裏再不舒服,也應該沒有膽子敢讓慕月兒不高興纔對。

    這些後宮的事情就是麻煩。顧雲熙嘆了一口氣,躺在牀上,慢慢的把眼睛閉上了。

    每一次來到慕月兒這裏,他都會覺得空氣十分香甜,睡覺睡得很安心。

    他也問過一次慕月兒,她用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香料,慕月兒說是各種花香,和幾種草。

    顧雲熙也沒有繼續問,只是讓她給自己一些,放在御書房裏用。慕月兒倒是笑了笑不想答應給他,嘴裏說道:“皇上,這個畢竟是安神用的,您在御書房裏用,會不會批摺子批睡着。”

    顧雲熙哭笑不得,也只好答應了不要,但是還是會是不是來到慕月兒屋子裏,因爲他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味道了。

    過了很久,顧雲熙終於要昏昏沉沉的,馬上就要睡着,卻突然聽見慕月兒說:“皇上。”

    這個聲音聽起來委屈又落寞,顧雲熙昏昏沉沉的睡意,立馬就被嚇跑了一乾二淨,還以爲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他家的小心肝兒不高興了。

    一旁的宮女更是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家娘娘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情緒說上來就上來,說哭就哭。

    難不成這回又是想整什麼幺蛾子,想要弄死哪個後宮的娘娘嗎?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娘娘這麼倒黴。居然一不小心就被自家娘娘盯上了,還看着不順眼。

    “何事?”顧雲熙趕忙問道。

    “臣妾一直在想,爲何是直到我這個時候才遇到皇上,如果是早生了幾年,早些遇見皇上該多好呀,那是不是也就可以當皇后,跟皇上是一對名門正娶的夫婦了。”

    顧雲熙沒有說話,因爲慕月兒這時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哭腔,但他真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可是臣妾又想,就算臣妾早生幾年又怎麼樣呢?以臣妾的出生,是斷然不可能可以斷皇后的。”慕月兒哭着哭着,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所以,看來臣妾還是隻能當一個小妃子,就算得寵了,也會因爲衆人的嫉妒,然後被亂叫舌根,一點臉色都好臉色都不會給臣妾看。”

    “究竟是何人說愛妃壞話了?”顧雲熙。非常心疼的問。

    一旁的宮女們一句話都不敢說,哪裏有人敢說他們家娘娘的壞話呀?就就算是真的要說,那也是要躲起來說,還要擔心隔牆有耳呢。

    況且哪裏有人敢給她們家娘娘臉色看,他們家娘娘不去找別人的麻煩,那就已經很好了。

    “臣妾不知。”慕月兒摸了一把眼淚。

    宮女們:“……”

    不知道?不知道說出來幹什麼呀,難不成是想把後宮裏所有的娘娘全部都打一遍嗎?

    跟着這種主子,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辦。會不會哪一天,一個不高興,自己就被他殺了呢?

    “可是皇上你不知道,”慕月兒非常委屈的閉上眼睛,一滴淚水滴到了枕頭上,“有的時候,臣妾一出門就會看到一堆的人,齊刷刷的盯着臣妾看,他們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就這個樣子,臣妾應該怎麼相信,他們沒有在背後說過臣妾的壞話!”

    顧雲熙:“……”

    還有這種事兒?

    怎麼會呢?看來後宮裏的人都很閒啊,好像還經常圍在一起開小會,那看來這種情況是真的需要整治了,萬一一不小心就有誰被孤立了——就像前朝的皇貴妃一樣,被孤立然後自盡了,那可不好處理。

    最主要的是前朝皇貴妃的家族,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排名第一的流派,後來據說是皇上被刺殺了纔算結束。

    其實在皇上被刺殺之前,後宮裏也是少了不少女子,所有的跟皇貴妃不對付的女子,全部都被殺害。

    要不是前朝的那個皇帝有多麼懦弱無能,而是那個流派實在是太厲害了,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後宮,然後再悄無聲息的潛入御書房。

    不過好在他的後宮裏,好像並沒有那種女子,所以就算出了這種事情也會好處理一些,但他還是不希望他的後宮裏有哪一個美人,因爲被孤立,然後香消玉損。

    “是哪些人啊?”顧雲熙很心疼的問。

    “幾乎所有。”慕月兒很傷心。

    顧雲熙:“……”

    幾乎所有?若是一兩個還能能懲罰一下,可是幾乎所有,這可應該怎麼處理,法不責衆嘛。

    “皇上,你能不能讓臣妾當一個位分高一些的妃子嘛,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說閒話了。”慕月兒苦苦哀求着。

    顧雲熙雖然有些昏庸無能,雖然有些沉迷女色,但他最基本的心計還是有的。

    看來慕月兒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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