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2019年12月4日

    劉點點住青杏樓的這段時間,她有空就會把那仙人球擺在窗臺上,更不會想到傅淵博會看見。

    劉點點點了點頭。

    “沒有想到你還留着。”

    “因爲是你送的。”

    “時間真快,要是當時我放棄出國,放棄學業,選擇留下,你……會不會是我的妻子?”傅淵博一臉期待!

    傅淵博內心依然深愛着劉點點。

    他對劉點點的愛,像是一種習慣,一種早已在內心認定她就是他的一種習慣。

    他愛她的程度就像是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到死都要問一句:“你愛不愛我?”即使這個答案是騙人的,也可以瞑目了。

    此時,他需要一個答案,苦苦糾結他幾十年的答案。

    劉點點很抗拒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人能給出,因爲世間不定因素太多了,每次抉擇,人生都會發生不一樣的軌跡。

    “你出國之前,送我那盆仙人球,你讓我等你,看到它彷彿就看到你。你爲什麼要送我仙人球?”劉點點早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路過一家花店,見一情侶買了一盆回去養,還說這是所有花卉中最好養的了,即使不澆水也能活得很好。”傅淵博說着低下頭。

    “難道你不知道,仙人球很刺嗎?你那麼高高在上,就好像是那顆仙人球。是的,它是好養,即使我可以不用照顧它,它也可以活得很好。我想擁抱它,我可以嗎?呵呵!”劉點點冷笑一聲的時候,眼淚滑落,捂着嘴巴,泣不成聲。

    “對不起!”傅淵博從來沒有見過劉點點在他面前哭過,從小到大,這是頭一次。

    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低下頭,陷入沉默中。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中。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些都是命!”劉點點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眼淚,極力保持好點的形象。

    “我想……我該走了。”傅淵博被眼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悲傷灌滿全身。

    劉點點擡頭,看了一眼早已紅着眼睛的傅淵博,閉上了雙眼,眼淚再次掉落,說:“淵博,請你一定要幸福。”

    傅淵博沒有回答,邁開了沉痛的腳步,悲傷地朝門口走去,傅淵博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臉上掛着一絲遺憾。

    劉點點聽到那鈴鐺響了一聲之後,心裏默默數到五,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當悲傷緩解過來的之後,劉點點眼神落在那些炸雞翅,雞腿,肉串等美食上,瞬間化悲傷爲食慾,將桌上的所有美食清理得一乾二淨。

    最後,露出滿足的表情,看着對面空空的椅子,說:“你曾經跟我說過,只有願意接受我一切不好習慣的人才是值得我託付終身的人,你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你願意接受我身上所有的毛病,淵博,你錯了,這個世界上不單單你一個,還有我家斑斑,我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表露出來,他都沒有嫌棄過我。淵博,謝謝你,謝謝你教會我找到一個好老公。”

    劉點點內心總算放下了這段青梅竹馬的感情了,爲自己的初戀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她抽了一張紙巾,擦去嘴角與手上的殘渣。

    起身,穿好外套,大大方方,瀟瀟灑灑地走出了這家咖啡廳。

    回到家裏,正好是午飯時間,兩個孩子都睡着了,只有老兩口在喫午飯。

    “回來啦!”王麗芬見劉點點的臉色不錯,問候一句。

    “洗手喫飯吧!”劉榮祿沒有看劉點點,依然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喊了聲。

    “哦,不了,爸媽,你們喫,我喫過了!呵呵!”

    劉點點說完,回到自己房間,捧起那顆仙人掌走了走出了屋子。

    夫妻兩個看着劉點點的背影,瞬間明白了什麼,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更加安心地喫飯了。

    劉點點走下樓梯,打碎了花盆,將仙人球種在了樓下的花圃裏,劉點點露出了笑容,看着那顆仙人球,說:“好了,給你自由了,好好生活,積極向陽,快快樂樂的哦!”

    伸出手掌看了看被刺得星星點點的血漬,忍着疼痛,依然露出了笑容,低語:“好了,誰的初戀不疼痛,疼痛過了,我也要與我的斑斑還有我的兩頭魔王幸福快樂地生活了。”

    轉身的瞬間,正好與傅淵博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轉身各自離開。

    這樣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誰也沒有想到未來還會發生那麼多事情,連鎖反應般地衝刺着這個幸福的家庭。

    晚上劉斑斑下班回到家裏,疲憊地去洗了個澡,穿好衣服,發現少拿了一條睡褲,心裏着急了,想:這怎麼辦?穿着內褲出去?

    於是,他打開一條門縫,看看有沒有人,好偷偷溜進房間去。

    門外,王麗芬與劉不土在客廳玩,一臉尷尬地關上門,把馬桶蓋蓋上,坐在上邊,等待外頭的人離開。

    終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穿得這麼單薄出去,難免會尷尬,要是把王麗芬換成林春花,那隻要不是光光的,他都可以無所顧忌地走出去。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外頭的聲音變小,最後消失,再次打開一條門縫,外頭空蕩蕩的,沒有人,安心地走出來,朝房間方向走去。

    這時,背後響起一聲奶聲奶氣地喊聲:“紙鬧褲(紙尿褲),爸比穿紙腦褲(紙尿褲)!”

    劉斑斑一臉尷尬地轉身,正好看見王麗芬抱着劉不土從臥室走出來。

    一眼就讓劉斑斑的臉色霎紅,撒腿跑進房間。

    劉點點見劉斑斑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匆忙關上門,不解:“怎麼了?洗了一個小時的澡,神色還這麼匆忙?見鬼了?”

    劉斑斑走到衣櫥前,拿出睡褲,擺擺手,尷尬且羞澀地說:“總之,一言難盡,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

    劉斑斑不想說出自己住在丈母孃家的不方便,他擔心她胡思亂想,其實劉斑斑的不方便遠不止這些。他每天早上起來,都是去公司解決三急的。

    男人嘛,總是要忍受點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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