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優優:哪裏是後怕,完全就是細思極恐!
劉點點忍不住發了一條:是啊,聽讓人細思極恐的,畢竟這東西,跟幽靈似地。
劉點點想到自己擔心丈夫給他撥打了很多通電話那一刻。
閆蝶飛:總之,還是要保護好自己,口罩記得不要去省,出門一定要戴。
鍾優優:是啊,國內的病情控制得好,可惜國外就不容樂觀了。總之,別給自己跟別人添亂,做好自己啊!
劉點點:舍長總是有舍長的風範,每次說出來的話,都那麼官方。
閆蝶飛:我也贊同,不過,我聽舍長的,別給自己跟別人添亂。
劉點點:同意。
陳愛軍:同意。
鍾麗芳:同意。不說廢話,好好上班,就怕上頭來個勸退書。
劉點點看到鍾麗芳說了這樣的話,內心想到了劉斑斑的辛苦,想到他身兼數職,心疼了。
就在這時,劉點點的手機視頻鈴聲響起,一看,是王麗芬打過來的。
“媽媽,你在哪裏呀?”
“我在菜園裏種菜呢?你看看,這一整排綠油油的菜都是我跟你爸爸種出來的。”
“哇塞,你們好棒呀!”劉點點忍不住讚美一句。
“都這個點了,你該起牀了,九月孩子就要上幼兒園,你這個當媽媽的也不能睡到太陽曬屁股,讓孩子遲到呀!”
“我知道啦!我最近在給兩頭魔王斷紙尿褲。”
“你的意思是晚上不給他們穿紙尿褲?”
“是啊,反正半夜一點左右要起來給恩仔泡奶粉,那就順便讓不土起來尿尿。這樣也可以省下一筆紙尿褲的錢錢。”
“你至於窮得連我大孫子的紙尿褲錢都……”
劉點點不耐煩地打斷:“不是你說不土要上學了,既然要上學,那麼那些不好的作風就得改了,省的到了幼兒園被人取笑。”
“對,得改了!”劉榮祿的聲音與臉出現在屏幕中。
“爸爸!”
“我的大孫子呢?”
“還在睡覺呢!你看看……”劉點點說着將攝像頭對準他們,給兩老看了看。
“我最近啊,被你媽拉着種菜,累半死,都沒有時間跟你們視頻聊天,我大孫子有沒有想我呀?”劉榮祿看着視頻中熟睡的兩頭魔王,眼睛眯成一條縫。
“怎麼沒有,老想呢!”劉點點回答。
“想,他們怎麼不給我發視頻?”劉榮祿有些生氣了。
“我不給他手機,他怎麼給你發視頻。”劉點點昂首解釋。
劉榮祿怒懟:“真是白眼狼,你不想我們兩老就算了,你還不准我孫子發視頻給我,過分了啊!”
“好啦,你就不要抱怨了,你們真的想的話,就回來吧!你們再不回來,青杏樓都蒙塵了。”劉點點內心想他們回來,嘴裏也這麼說了。
只有讓他們回來,劉點點方能感覺自己的輕鬆點,內心有安全感。
畢竟,劉點點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他們兩個,眼下,他們突然回了老家,雖然也不算太遠,但是不住在青杏樓就是遠的。
“對對對,我跟你媽媽住在這裏,都覺得睡眠質量好了幾倍。我身體也比以前舒服了,重要的是,我回來之後開心呀!”劉榮祿笑容滿面地說。
劉點點看着兩老這麼逍遙快活,嘟嘴,心裏不暢快了,說:“你們就只顧自己,都不管我了呀!”
“你都長大了,還是孩子的媽媽,我管你那麼多幹什麼?”
“媽,你不是說,不管孩子長多大,在媽媽心裏,他永遠都只是孩子嗎?”劉點點不爽地說了句。
“好了,好了,不說了,這閨女,真不知道咋想的,見不得我們兩老好是不是?”劉榮祿生氣了。
“閨女是想我們了,她這人,就是這樣的,嘴裏跟心裏不一致。”王麗芬瞪了一眼劉榮祿。
劉榮祿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父女兩個有太多的相似了,所以感覺有些衝。
“好了,你們聊,我去找人玩咯!”
“媽,爸找誰玩去呀?”劉點點不解地問了句。
“還能找誰呀,找村裏的老頭子唄!你都不知道,你爸有多臭美。”王麗芬說完,捂着嘴笑出了聲,“吼吼吼……”
“媽,收起你的笑容,太難聽了。”躺在牀上的劉點點,嫌棄地說。
“有什麼好難聽的呀!告訴你呀,自從你爸爸回來之後,就覺得特別有面子,村裏的老頭子啊,都圍着他轉,說他有本事。你也知道,你爸爸死要面子。”
“呵呵!敢情爸爸是找老頭們奉承他去啦呀,我勒個去喲。呵呵呵……”劉點點不禁也笑出了聲音。
王麗芬與劉點點心裏都很瞭解劉榮這個人,他表面看起來挺嚴肅的,實際內心還是挺自卑的,自卑一,是因爲他沒有生個兒子,沒有給自己家延續香火,畢竟他也是三代單傳,上頭還有四個姐姐,很不幸,四個姐姐先後都去世了。家裏就留下了他。自卑二,在單位,他以他的聰明才幹混到了主管級別,可是,才當兩年就退休了,這讓他一度懷疑人生,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好不容纔有機會把別人踩在腳下的時候,結果,宣佈退休了;自卑三,退休之後,他身體開始出現症狀了,幾度以爲自己得了絕症,想要撒手人寰。
這些在王麗芬看來,都不是事情,一,沒有生兒子,不是他們兩的錯誤,因爲他們要喫飯,不能因爲要多生而丟掉飯碗,所以,這是命中註定的,還好,有個女兒,總比人家生出一兒半女的強,雖然姐姐們都去世,但是,她們的好,她都記住了;二,在王麗芬看來,劉榮祿雖然是晚年才混上去的,但是,她內心一直都很崇拜他,要不是他武斷離開村子,到了鷺市,她或許跟眼前的三姑六婆一樣,一坐下來就是談論別人母豬生了幾頭崽子,王麗芬與生俱來就有一股氣質,與農村人形象區分開來的氣質;三,身體出現狀況,剛好找了個藉口,從鷺市回來,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