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要吵我,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我昨晚被你家小魔王敲頭的感受啊!好了,好啦,幫我向幼兒園老師請假,你伺候他們喫個早飯啊……”劉點點的聲音從被窩裏頭響起。
劉斑斑看了一眼劉點點,搖搖頭嘆口氣,甚是無奈地說:“走吧,你們的媽咪每天都要睡到太陽曬屁股,蟲兒都被鳥兒喫光光了纔會起來的。”
被窩裏突然傳來一句:“別廢話了,趕緊出去,你平時都不在家都是我照顧他們,難得你有在家,讓我好好養精蓄銳!”
劉斑斑休假了,這些日子,他在公司也不好受,他不知道得罪誰了,突然之間,感覺被冷落了,而且,他也開始覺得公司氣氛有些怪異了,他似乎擦覺到了什麼。
劉斑斑上前抱起正在扒劉點點被子的劉恩仔,然後轉頭騰開一隻手牽着劉不土走出去了。
“大魔王,把門關上,不關上,我們家的母老虎就要下山了!”劉斑斑低頭喊了聲。
劉不土這個年齡,叫什麼都喜歡做——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假積極了。
只見劉不土一邊關門一邊擡頭問劉斑斑:“爸比,努(母)老虎很厲害的!老西(師)說,它……它很厲害。”
“哈哈……”劉斑斑捧腹大笑,“那……那……老師還說什麼了?你呀,真是古靈精呀,你看看你,怎麼說話又變回以前去了,你上個學,爸比沒有要求你進步,你反而退步了啊!這讓我非常難過呀!”劉斑斑假裝做了一個難過的表情。
劉不土想了想,一臉茫然,樂呵呵地搖搖頭。
劉不土是可愛的,他這個年齡正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年齡,他生氣的時候,家裏的所有人都會大跌眼睛。
小恩仔還處在懵懂學習期,他不會說話,什麼事情都是用肢體語言,面部表情,比如要喝奶便拿着空空奶瓶來找你,比如要玩什麼玩具,便拉着你的手指着架子上的玩具,拿出他喜歡的玩具,他便會開心一笑,不喜歡的玩具,便發出抗拒的聲音,那就得重新選擇。
兩個小時候過後,劉點點伸伸懶腰,打開門走出來。
劉不土坐在地板上按着遙控器尋找自己喜歡的電視節目,劉恩仔坐在他旁邊一直對着哥哥咿呀呀地不知道說什麼……
場面看起來很溫馨!
劉點點會心一笑,滿意地進入廁所,開始刷牙洗臉……
……
半個小時過後,劉點點走出來,繞過兩個孩子,朝着不足兩平方的陽臺走去……
“啊……”
驚聲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躺在客廳沙發(定做的地櫃式沙發是硬板)上的劉斑斑滾落在地。
“咯咯咯……”
劉不土跟劉恩仔都笑了。
劉斑斑趕忙走到小陽臺。
“發生什麼事情了?”劉斑斑睡眼惺忪的樣子。
“你看看……”劉點點嘟着小嘴,眼淚瞬間掉落。
心裏頓時明白兩個孩子在陽臺做的勾當。露出尷尬神色,摸摸後腦勺,說:“這……呵呵……不要生氣,事已至此,生氣無用。”
劉斑斑上前企圖想抱着劉點點,劉點點伸出手推開劉斑斑,把責任全部怪到劉斑斑身上。
指着劉斑斑大喊:“都怪你,剛你幫照看一下劉不土跟劉恩仔,你看看你,你只顧自己睡覺,你簡直就是一個睡神,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遇,只要閉眼就能睡着,當年真的是瞎了老眼,怎麼會嫁給你。‘幸福樹’沒有了,這就意味着我們不會幸福了。嗚嗚嗚……你們不知道嗎?這是我剛買的,它來我們家都沒有感受到一天的幸福呢?嗚嗚嗚……”
“你……你……”劉斑斑強按心頭的不悅,深呼吸,心裏想:就當狗叫,不要生氣,忽略所有。
“你什麼呀!我說的不對嗎?”劉點點哭依然在哭泣。
“我們都是新時代的年輕人,怎麼可以這麼迷信呢?這破樹取上一個好聽的名字就無法無天了,一定是不吉利的象徵,兩個孩子再幫你啊!”劉斑斑胡亂說一通,死馬當活馬醫。
“狗屁!”劉點點不傻。
“什麼狗屁啊,這是兩個孩子的傑作呵呵……不要生氣啊!他們不懂事,原諒他們啊!不要傷心難過了,改天……”劉斑斑討好道,可惜他的討好被頓住了。
囊中羞澀,他不敢大聲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因爲他說出來了,就是空話,這些天,喫個早飯都沒有辦法解決,坐公交還是謝穎琦送的公交車卡解決的,要是來個“重新買盆花”,那他真的是要暴露在空氣中窒息而亡了。
“你好好看着他們,他們怎麼會搞這出?一定是你不喜歡纔會唆使魔王們搞破壞的。一定是這樣的。”劉點點惡狠狠地瞪着劉斑斑,再次強調一句。
“冤枉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盆花花了把八十八塊大洋,你懂不懂?哎呀,我的錢錢呀!”劉點點非常難受,一臉的委屈。她看着滿地綠色的葉子,再看看那盆被摘得光禿禿的樹枝,內心一陣酸楚,不禁想:我這兩頭魔王,真的太有愛心了,對待小小幸福樹,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嘖嘖嘖……唉……
想着想着,眼神不禁落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劉不土與劉恩仔的臉上。
“你還是收起你那犀利的眼神,小孩子懂什麼呀!你壓根就不應該購買,家裏這麼小……”劉斑斑說着說着,頓住了,他發現自己多嘴了。
在這個家裏,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沉默!
當劉點點的眼神掃到劉斑斑那邊的時候,劉斑斑早已低下頭,與劉點點的眼神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