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古代當先生 >第42章 第 42 章
    潁陽城的四大家族中,除了陶家主之外,其他三家家主也齊聚一堂,此時堂上氣氛有些微妙。

    自從陶家舉薦的衛蘇在論學大典上大出風頭,後來又進入潁陽學宮做先生,他們心頭就像被貓爪子撓過一般,刺痛無所適從。

    “這陶家怎麼就碰上姓衛的這小子了?想想真叫人氣不過!”崔玄拍了拍大腿,憤懣不平的道。

    眼看着陶家已然沒落了,可卻無端端弄出個水車來,獲得百姓庶人的稱讚,一時間陶家的聲望提高了不少。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哪裏找來個小子,一下子揚名天下。陶家也因着舉薦有功,落下不少的好處。如今陶家上升的勢頭強勁,他們崔家一時之間也岌岌可危起來,怎不令他憂心忡忡。

    謝家家主謝浦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湯,神色倒也不似崔家主那般急。

    崔玄冷哼一聲,崔家謝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己倒下了,他謝家也別想好過。

    謝浦看穿了他的心思,勸道:“稍安勿躁,如今最緊要的是如何才能阻止陶家的勢頭,扯其他的也是無用。”

    “話說的簡單,事已經成了定局,又如何能阻止?”崔玄氣不過。

    “呵!不多想想辦法,在這裏自怨自艾又有何用?”謝浦有些看不上崔家主遇事毫無定準的脾性。

    崔家主有些着急,“姓謝的,陶家起來,你們謝家也討不了好。別忘了,陶家沒落也沒少你謝家的手筆。”

    他也不怕撕破臉皮,就算他沉下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是?

    眼看這兩人就要臉紅脖子粗的爭執起來,王家主王騶才撩起眼皮,淡淡的說了一句,“如今陶家還沒怎樣呢,你們反倒先自亂陣腳了。依老夫之見,你們先行鬥得個兩敗俱傷,然後讓陶家坐收漁翁之利,最好不過的了。”

    此話一出,崔玄臉色通紅,吶吶不敢再說什麼。

    謝浦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王家主,依您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崔玄忍不住,詢問道。

    王騶摸摸鬍鬚,眼睛裏閃過一抹精明之色,“以不變應萬變。”

    “這……”崔玄一愣,沒想到王家主竟然會這麼說。這麼說來,不就是什麼也不做嘛?那他們今日在這裏商議豈不是無用之功?

    謝浦眯眯眼,點頭道:“王家主所言極是。陶家再怎麼表面風光,可是真正的基石已然鬆動,只要陶家後繼無人,一時半會還不可能爬得起來。”

    謝浦的解釋讓崔玄稍微放心了一點,可轉念他又皺起了眉頭,“陶家後輩陶瑾如今也已經進入了潁陽學宮,陶家一直傾盡全力培養的人,將來定會繼承陶家,這也算不得後繼無人吧?”

    謝浦微微一笑,“陶瑾?呵呵,陶家也只有這麼個後輩能拿得出手了。不過陶瑾此人忠厚有加,天賦不足,將來繼承陶家也只不過是個守成之主罷了,根本不足爲慮。”

    王騶站起身來,“不錯,正是如此,陶家不足爲慮。只是這個衛蘇,我們應該好好打探打探,如果可以,能拉進關係是再好不過的了。”

    謝浦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衛蘇進了學宮做先生,別人只怕奈何不得半分,能拉近關係是最好,如若不能……”他所憂心的正是這一點。有衛蘇這樣的人物被陶家拉攏,成了陶家的助力,未來是什麼樣的情況,那就誰都說不準了。

    崔玄在一旁默默的聽着,心中總算平靜了下來,也在心裏默默盤算起來。既然將陶家已經踩下去了,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他有翻身之地。

    潁陽學宮的廣場中心,貼了一張大大的羊皮公告,新進學宮的衛蘇衛先生開堂授課,授課內容爲‘格物致知’,但凡是有意願的學子,屆時都可以前往聽課。

    潁陽學宮中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談論着這件事。實在是因爲衛蘇的大名太過響亮了,當日論學大典的辯論還歷歷在耳,衛蘇雲淡風輕談笑間將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那樣的風姿早已經深深印入大家的腦海。誰人不希望當時站在臺上的是自己?若有一日自己也能這般,那就無憾了。

    “許公子,到那日你可要去看看?”跟許暄一起的人問道。

    許暄臉色有些不愉,當日如果沒有衛蘇,那麼自己將成爲最耀眼的一個,正是因爲衛蘇的橫空出世,讓他成爲螢火之光,還險些不能進學宮。因此,對於衛蘇,他是又妒又恨。

    不過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勉強笑了笑,說道:“我所研習的禮法,與這一套格物致知毫無關聯,倒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前去。”

    “說的也是,這個什麼格物致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學問。”

    “衛先生也沒有設置門檻,說是讓有興趣的學子都可以去,到時候去聽聽不就知道了?”有人說道。

    “話雖如此,可我們先生早就說過了,貪多嚼不爛。依我看還是就如許公子說的,研習學問不同,倒也沒必要去。”

    有人躊躇,覺得兩邊說得都有道理,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

    同樣在另一邊,陶瑾滿心歡喜,期待。衛蘇終於開始講學了,他說什麼也要去捧場。

    路過他身邊的謝灼冷笑,“不知所謂,諸子百家哪有這什麼格物的,不過是譁衆取寵罷了。”

    陶瑾回過頭,怒目而視,“謝灼,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謝灼得意洋洋,痞痞笑道:“怎的?偌大一個學宮,竟還不讓人說話了?你陶瑾什麼人,管到爺頭上來了?”

    陶瑾氣不打一處來,每次遇上這混蛋,就沒好事。不理他吧,他還偏偏就在你眼前轉悠,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得了,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陶瑾轉身想走。

    然而謝灼看穿他的意圖,卻攔住他,“你怕我?”

    陶瑾皺眉,嗤笑,“我會怕你?只不過不想見到某隻蒼蠅罷了。”

    謝灼不怒反笑,逼得更近一點。陶瑾步步後退,謝灼卻步步緊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湊到他的耳邊,放話道:“陶瑾,我謝灼偏偏就要跟你槓上了。”

    陶瑾猛地甩開他,連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站定下來。狠狠的瞪着謝灼,“謝九,儘管放馬過來,我陶瑾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更不是任由他人拿捏之輩。我警告你,想要拿捏我,你可是選錯人了。”

    陶瑾放完話,便掉頭離開。這次謝灼沒有阻攔,他看着陶瑾微微凌亂的步伐,“嘖嘖”兩聲,擡起右手,手指不自覺的捏了捏,臉上卻是一抹似有若無難以言說的古怪笑意。

    衛蘇的第一堂課,大多數人呈觀望態度。一來衆學子根本就不瞭解這‘格物致知’屬於諸子百家的哪一家。二來,衛蘇雖然在論學大典之上揚名立萬,可終究年紀太輕。他們所尊崇的先生都是德高望重,不管年紀資歷都足以讓人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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