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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能坐在這裏的沒一個眼瞎的,都能看出來慕淮毫無基礎,短短五年讓一個普通人在天下會奪魁,這葉逢舟真能吹啊。

    “葉長老,原來您已經計劃好了接下來五年的安排嗎?”大會散後秦盼眼睛裏冒星星,不愧是當今修真界唯一一個集大成者,有如此膽魄和信心。

    葉逢舟笑的很疲憊,他什麼都沒計劃好,他沒有計劃,都是系統逼的,爲了小命不得不做。

    卜世樓樓主散會後沒有離開,葉逢舟口氣那麼大,他倒是想再多看看他收的小娃娃。

    “好好好。”他哈哈笑着一連說了好幾個好,“葉長老運氣不錯,收了個好苗子。”

    卜世樓和靜林山交好,樓主卜萬霖和掌門秦盼更是拜過把子的兄弟,門派之間屬於競爭關係,多多少少會有摩擦,唯有這兩家平安喜樂仿似一家。

    葉逢舟謝卜萬霖擡舉,他謝的時候心裏難受,他何嘗不知道慕淮是好苗子,可是他不過是個剛從其他地方穿越過來的普通人罷了,要什麼沒什麼,他能教給慕淮哪些東西呢?

    慕淮一言不發,低着頭跟在葉逢舟身後。

    上靜林山之後總有人誇他資質好,葉逢舟更是說他在那什麼會上不會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麼都不會。

    不說今天才知曉的天道術法,就連普通的談吐禮儀,甚至是最基本的認字他都沒接觸過。

    喫百家飯長大,但學不會百家禮。

    秦盼和卜萬霖已經聊起來了,葉逢舟自知插不了嘴,帶着慕淮離開了那裏。

    。

    滿山的桂花開的正好,有風吹過來時偶爾能帶來一兩片碎了的花瓣,上面殘留着近乎旖旎的香。

    “緊張嗎?”葉逢舟說。

    慕淮擡頭只答了個嗯。

    其實葉逢舟比他還緊張,慕淮是輸一場比賽,他直接就輸了小命。

    葉逢舟也納悶,這小孩是何方神聖,是不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些什麼才讓他這輩子總跟自己的命糾纏不清。

    葉逢舟站定,看了慕淮一會兒,長呼一口氣。算了,管他命不命的,全都是系統有病,跟眼前這個半大的小孩有什麼關係。

    他蹲下/身,到和慕淮相近的高度神祕莫測的說:“知道你師尊是誰嗎?”

    “師尊不就是您嗎?”慕淮睜大眼睛,滿眼好奇。

    “對,是我。”葉逢舟笑道,“我可是靜林山長老,修真界百年難遇之奇才,更是萬劍之祖,當今唯一一個集大成者,我的眼光從未出過錯,道你不會輸你就是不會輸。”

    他笑着把書中屬於原主的稱號全說一遍。

    現在的慕淮最缺少的就是信心,葉逢舟要做的就是把他缺少的東西都給他。

    “再說,你怕輸嗎?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試罷了,重要的從來不是結果,而是你從中得到了什麼。”

    “聽懂了嗎?”葉逢舟笑着颳了一下慕淮的鼻子。

    慕淮似懂非懂,只木訥的點點頭。

    十一歲的小孩眼睛又大又圓,秀氣的眉毛因爲疑惑微微皺着,怪可愛的。

    葉逢舟嘿嘿笑了兩聲,蹲着往前蹭了兩步:“聽懂了就笑一下,師尊還沒見過你笑。”

    慕淮沒動作,像聽不懂笑是什麼意思。

    “跟我學。”葉逢舟兩根食指放到嘴角兩邊,指尖輕挑帶出一個微笑。

    慕淮看着他咧了咧嘴角,他笑的有點生硬,但葉逢舟很滿意,能笑就好,能笑就是進步。

    “師尊,我還是想贏。”慕淮說,他這次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帶着一股勁兒,不服輸的勁。

    “不想輸當然可以。”葉逢舟站起來拍拍衣襬上的土負手而立,“但你開始修習的時間太晚,錯過了練氣的最佳年齡,所以你的學習強度是一般人的數倍,而且你還要聽從我的安排,無條件的信任我,做得到?”

    。

    晚上秦盼來找葉逢舟,他以前曾有偷進碧落軒被葉逢舟拽着衣領扔出去的經歷,不敢直接進來,偷偷摸摸的溜進院子在窗口晃悠。

    “別轉了,進來。”窗戶一直有個頭晃來晃去瘮得慌。

    “不愧是葉長老,這都被您發現了。”秦盼笑呵呵的蹭進來。

    真不是他厲害,窗戶外面有人頭飄來飄去很難看不見。

    “掌門這麼晚前來是爲了何事?”葉逢舟從榻上起身,您老一個掌門大晚上不睡覺來這兒鬧鬼來了?

    “來看看慕淮,他人呢?”秦盼環顧一週沒見慕淮影子。

    “他被我送去和新入門的弟子一起了。”葉逢舟說。

    秦盼:……

    什麼玩意?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件:“葉長老您……是認真的嗎?”

    親收弟子按理說應當與他們的師尊住到一起,比如東隅桑榆,他們就住在沁塵仙子的蓮苑,慕淮也應該住進葉逢舟的碧落軒纔對。

    好好的獨棟別墅不給住,你讓他去睡大通鋪?

    “當然是認真的。”他怎麼敢拿年輕人的前途開玩笑。

    相較於獨門獨戶,慕淮更適合人多的環境,他要學會去交往,學會去笑,這些東西葉逢舟教不了他,只能自己去悟。

    “我現在教不了他什麼。”葉逢舟說,“慕淮幼年喪雙親,大字不識,禮數不懂,也沒接觸過武學。現在就是給他一套絕世祕籍也不可能練的好,讓他去入門班不是在糊弄他,而是讓他打好基礎。”

    葉逢舟自己也是個廢人,怎麼能教的好慕淮,送去入門班是現在最好的法子,如果基礎打下來再加上慕淮本身的天賦,修好靜林山的劍術不成問題。

    。

    慕淮是下午被葉逢舟送去入門班的,他換上了專屬於入門班的服飾,一身衣裳都是純白,沒有門派腰封也沒有金線勾勒的桂花,只是普通的練功服。

    “入門班的訓練結束後切記要去跟夫子學習句讀。”葉逢舟幫他綁頭髮,嘴裏不停唸叨,

    活像一個送孩子去上學的老父親。

    靜林山有教尚且年幼的弟子讀書的地方,慕淮沒學過書,比其他同齡人多一節課。

    慕淮生的精緻,年紀還小幼感沒有散去,乍看上去真像一個小女娃娃。

    葉逢舟歪心思起來,把馬尾梳成丸子頭後又散下去,如果不是想起了他那快離家出走的師德他甚至想給慕淮扎個雙馬尾。

    。

    “明天我肯定會去看他,把他放在新人班我也捨不得,天色已晚,掌門你還是快走吧。”葉逢舟把秦盼往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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